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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像是這一摔把他的腦子摔清醒了,雷見風的情緒明顯平靜下來,躺在床上,他閉著眼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

  忻蕾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床上昏睡不醒的男人,他驚天動地的胡鬧了一整晚,到頭來卻若無其事的自顧睡覺?

  戴綠帽?想起這個荒謬又可惡的指控,她還是心痛又生氣,不敢相信他竟會說出這種話。

  但,她卻怎麼也無法對這個男人硬起心腸,輕撫著他陽剛的英俊臉孔,細細的摩挲著他臉上的線條,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男人——她真是越來越摸不清他的心思了!

  毫無預兆的,他竟突然睜開眼,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定定望著她。

  他那看似昏醉又像清醒的眼裡像是有把火在燃燒,看得忻蕾全身不禁滾燙了起來。「看來你沒有摔到腦震盪。」她沒好氣的丟下一句,連忙想逃下床。

  一隻剛臂比她更快,用力一拉,她就像一團軟綿綿的毛線團,整個跌到他的身上。

  「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他逼視著她,帶著酒味的灼熱氣息像是點火器,幾乎引燃兩人間一觸即發的火點。

  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幾乎沒有半點空隙,四目相接,鼻尖對著鼻尖、氣息相融,帶給她一種奇異的酥麻。

  「我、我——」她一陣意亂情迷,腦子紊亂得說不出話來。

  「說!」他霸道要求道。

  從他的表情看來,此刻若得不到一個滿意的答案,他是決不會輕易放她走的。

  「當然有。」她紅著臉,輕聲吐出一句。

  但這個答案顯然不怎麼令他滿意,看似龐大的身軀利落的一個反身,就將她困在身下。

  「證明給我看,你的心只有我的存在。」他暗啞吐息,帶著酒意的氣息撩撥著她,令她微醺。

  「你要我怎、怎麼證明?」這是除了接吻之外第一次跟他有如此親匿的接觸,

  登時,她幾乎亂了心跳,一張臉更是燙得不像話。

  「我要你。」他濃烈的眼神像是一把火,朝她直撲而來。

  「不——不行!」她用力推拒著他。「我不希望讓彼此的關係變得複雜。」

  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她甚至不確定彼此的感情,是否堅固到適合發展出另一層更深入的親密關係。

  「為什麼不行?你口口聲聲說心裡有我,卻不肯把自己給我?」他眯起黑眸不悅質問,

  「我還沒有準備好——」她閃躲著他炯然逼視的熱切眼眸。

  「那你要準備多久?五分鐘,還是半小時?」

  喝醉的他簡直像個耍賴著要糖吃的小孩,不但緊纏不放還不可理喻。

  「你簡直是無理取鬧。」她氣惱罵道,拼命想掙扎出他的身下,不料,卻冷不防被他霸道的唇給掠奪。

  他的唇像一張網,越是掙扎就纏得越緊,像是非逼她投降稱臣不可。

  他蠻橫而纏綿的吻著她,從他的口中還能嘗到濃濃的酒味,還有一絲像是想緊緊抓住些什麼的絕望。

  忻蕾停止了抗拒,突然發現雷見風這個看似粗獷陽剛的男人,卻有個敏感、不安的靈魂——

  天生的母性在這一刻冒了出來,心底填滿了滿滿的柔情,她放棄了抗拒,柔順的任由他的唇沿著她的頸項逐步往下啃吻。

  滾燙的氣息像是一把火燃燒著她,濡濕的唇像一波波的春潮沖刷著她敏銳的感官,她幾乎要融化在他的撩撥下——

  突然間,身上的男人一動也不動,龐大的身軀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

  她緩緩張開眼,發現他——竟然睡著了!

  望著全然放鬆伏在她身上昏睡的男人,額上覆著一綹黑髮,看起來顯得和善可親許多。

  一場意亂情迷的激情突然硬生生遏止,她竟說不出此刻的心情是松了口氣還是惆悵。

  忻蕾使盡吃奶的力氣才將他推離身上,讓他能在床上睡得舒服一點。

  脫下他的鞋、替他蓋好棉被,她低頭望著沉沉昏睡的雷見風許久,才替他熄了燈,關上房門離去。

  一早進辦公室,忻蕾就發現桌上放著一束玫瑰花,是她最喜歡的香檳玫瑰。

  左右張望了下,每個人不是低頭忙碌就是在吃早餐,顯然這束花早在所有人進辦公室之前就已經放在她桌上,才沒有引起太多注意。

  最早進辦公室的人,除了雷見風還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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