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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我爹爹曾派人來過擎天刀莊?為什麼我從沒有聽人說起?為什麼沈大娘沒有回覆我爹呢?”姚心妍隱隱感覺到,爹和沈大娘似乎有什麼不能解的心結,是連梓秧都解不開的心結和謎團。

  “我不知道,或許是沈大娘和你爹有什麼過結吧!沈大娘和老大來到擎天刀莊時,我就曾經聽沈大娘說要老大忘了桃花莊的一切,專心刀廠的事。沒幾年她就放下老大長住白衣庵了。”馬老三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忘?我和梓秧哥從小就定親了,為什麼爹爹還將我許給別人?”姚心妍並不寄望馬老三能回答,但還是忍不住地滿腹疑雲。

  “姚姑娘,你不要擔心,老大對你自始至終都無貳心。至於寶晴小姐,你就不要太介意,她會看清楚的。”馬老三還有一點沒有說,刀莊的師傅們都寄望沈當家能娶寶晴小姐,畢竟她是陳老當家的女兒,但馬老三心想,姚心妍還是少知道少煩惱。

  “嗯!我正要替梓秧哥換藥,三哥,你可不可以來幫我?”

  “好,咱們這就走,水盆我來端。”馬老三順勢接過水盆。

  光頭和馬老三一大清早就和姚心妍在沈梓秧的房裡,三人七手八腳的要為他換藥。倏地寶晴開門進來,撞見他們幾人有說有笑的,頓時心底一陣無名的妒火升起,還沒有細看就開口大罵。“兩個大老粗,一個千金大小姐,連包紮個傷口也包不好,我來!”罵完後就霸道地接手一切。

  沒多久,陳繡也來到了沈梓秧的房裡。

  “姑姑,表哥的毒看來是散了,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傷口又裂了開來,流了好多血,我才剛替他換過藥。表哥這人是閒不住的,說不定他半夜裡又爬起來練刀練劍的,真是!”寶晴嘟著嘴抱怨,先聲奪人。

  沈梓秧和姚心妍都強忍著笑意,不想讓人讀出他們之間的情意。

  “是啊!老大今天早上的氣色真好,看不出來前一天還差一點毒發要見閻王了呢!”光頭說道。尤其是老大和姚姑娘,兩人含情脈脈的眼神,任誰都瞧得出來。

  “光頭,我求求你行行好,你的烏鴉嘴若是說不出好話來就甭說!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寶晴氣鼓鼓地說道。

  “老四,你一天不討罵挨,就一整天不對勁,是不是?”馬老三笑道。

  光頭緊緊地閉著嘴,一聲都不敢再吭。

  “娘,不過是個箭毒,已經沒事了。”沈梓秧對著母親說道。

  “箭毒?讓我瞧瞧——”陳繡走上前。

  “沈大娘,箭頭在這裡,我特地帶回來,以防萬一。”馬老三拿出了包好的箭頭,攤開在桌上。

  陳繡見到梓秧背上的箭傷,和桌上白布巾裡的箭頭後,驚訝到差一點站不住腳

  她的手腳冰冷,腦袋一片混沌。一連退了幾步後貼在牆腳上,努力撐住自己的身體不要倒下。

  房間裡的寶晴、光頭、馬老三,還有姚心妍都瞧得一頭霧水,不知道向來端莊冷斂的陳繡為什麼會突然間失了態。

  “大娘,您還好嗎?”

  “娘,您還好嗎?”

  這時沈梓秧和姚心妍齊聲問道。

  怎麼!連說話也默契十足,寶晴心中妒火叢生,回過神後,收起怒眼,故做鎮定地說:“姑姑,您怎麼了?是不是被這傷口嚇著了?幸好即時服瞭解藥,大夫說不礙事了,表哥身體那麼好,十枝毒箭也不礙事,姑姑,姑姑您還好吧——”寶晴上前要攙扶陳繡。

  陳繡定了定心神,眼光直直地瞧著兒子,悠悠地開口說道:“梓秧,你不記得了嗎?你爹就是中了這毒箭,毒發身亡的。”

  三年前,擎天刀莊的主人陳達,也就是陳寶晴的爹死後,刀莊便由沈梓秧接管。他因為年輕且歷練不足,於是刀莊裡大大小小的事,還是得借重許多年紀經驗足夠的老師傅們幫忙打理,出出主意。他們的話在刀莊是十分具有分量的。沈梓秧雖是刀莊的主人,但他還是得敬重老師傅們七分,畢竟這些老師傅在刀莊久了,皆握有刀莊相當的人脈。

  刀莊中和沈梓秧同年齡的孩子有四人,他們互相結拜為兄弟,以沈梓秧為首,長大後都成了沈梓秧身旁的得力助手,尤其是光頭陳文章和馬老三對沈梓秧更是忠心耿耿。

  在擎天刀莊的正前廳裡,沈梓秧套著一件藏青棉衫,胸前的白布裡著半邊的肌胸隱隱可見。他和陳繡雙雙坐於位首,光頭和馬老三則站在兩邊,兩旁坐著的是刀莊裡德高望重的老師傅們。

  此時他們全都虎視耽耽地看著地上被五花大綁的歐蠻。

  歐蠻抖著顫顫的下巴,嘴裡不停地說著告饒的話,他見到沈當家已經可以起身坐在首位了,心裡的石頭也總算落了地,如釋重負地籲了一口長氣。

  刀莊除了沈梓秧以外,最有權威的老師傅陳揚率先開口。“歐蠻,你可知道,十一年前咱們當家的父親,就是被這毒箭給暗算了,你今天不好好說個明白,這輩子休想要活著跨出擎天刀莊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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