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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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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總管,重點就在後頭啊!魚小姐又寫:可是我無法接受我的男人隨意把一個人的自主權剝奪,隨意將一個奴僕轉讓……如果可以,我想讓其它人知道誰也動不了你府裡的僕人。元總管,魚小姐當真如此認為?」 原來如此啊,難怪殷爺會讓她……元夕生注視著他,看了半天,才歎口氣:「我才來這裡多久,一點也不瞭解她,但殷爺看中的人,絕不會滿口謊言。」 「可是她說的那麼地異想天開……」 「我也覺得是異想天開。」元夕生承認:「不過正因異想天開,我才覺得有可能。我當總管很多年了,就算我遇到的是最好的主子,也沒有人曾有過這種根本不存在的想法。我只能說,在殷府這些僕役算是好命了,將來有機會脫離奴才命,重新開始。對了,你確定沒有其它事要問我嗎?」好比他跟魚半月不對盤,有心要陷害她之類的。 那人沉默了好久,低聲說:「元總管,我是不是做錯了?」 「咦?」 「我有件事想跟爺兒坦白……你覺得坦白之後,我還能留在府裡做事嗎?」 「坦白?」不會吧?是要坦白那件事嗎?他賣力演了很久,讓他一點出頭的機會都沒有嗎?那他冒著最佳總管的名譽被毀,對著魚半月挑釁是為了什麼?他三更半夜不睡覺為了什麼? 「是,可是在坦白之前,我想跟元總管說一聲……」 「有什麼話直說便是。反正我要你說的你也不會說。」他哼了一聲。 「那個……元總管打算怎麼跟殷爺搶懷安呢?」 「啊?」今晚裡第二個措手不及的問題。「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元總管,殷爺有財有勢,懷安遲早會成為他的,你要怎麼搶回懷安?」 「我、我……我跟他搶懷安做什麼?」搞什麼?他在結巴什麼? 「元總管你不是喜歡懷安嗎?」 「啊?」 *** 都禦史府。 「你是說,連聶家的死對頭西門家也親眼目睹了那個魚半月的古怪之處?」 「是。混進去的人是這麼說的,在恭園時,連西門老闆都說,那魚半月很有古怪,而且……市井間流傳當那姓魚的女人再遇上大人,就是大人的死期了。」 「哦哦!」右都禦史雙眼發亮:「真有這件事?是她的死期,還是本爵爺的死期?我一向不信邪的。要真的有鬼怪化身找我報仇早來了,還輪得到她嗎?」 「可是大人,她……」 右都禦史隨意揮了揮手,道:「本爵爺從沒有遇過獵不死的人。對了,我聽說殷戒找到了其它人可以引薦至六部了是不?」 「是的。」 「哼哼,他擺明是跟我作對了。這兩天熒惑守心,要能在這其間再殺一次那個女人,不也挺符合災難之說?至少,對殷戒可是一場災難了。」下一個他要對付的就是殷戒了,管它什麼聶家不聶家的。 「爺,阿青說今晚那女人會到聶府別宅。」 「你說的那個阿青,可信嗎?」 「他是個鄉下人,不缺錢絕不會給人當奴才。我給了他一包銀子,他自然會盡心盡力地洩露殷戒的任何事……」 §第九章 殷戒推門而入,先是聽見一聲驚呼,然後看見她雙手壓著胸前的肚兜。 他微愣,注意到屏風後若隱若現的浴桶。「原來你在沐浴,怎麼不叫懷安過來?」就是看見懷安離開,他才以為她要入睡了。 「我洗澡沒習慣讓人看。」魚半月微惱罵道:「殷大爺,能不能請你轉過身去?」 他依言轉過身,聽見身後窸窸窣窣,加上懊惱的低罵聲。他暗歎口氣,不管她的抗議,轉身取下屏風上薄薄的單衣披在她的肩上。 她雙手還用力壓著胸前的肚兜,絲毫不敢輕放。 「你到現在還學不會系肚兜嗎?」他柔聲問。 「這東西有點麻煩,穿起來很不舒服。」她抱怨。 「我幫你吧。」繞到她的身後,先拿下單衣,露出她雪白的背部跟那道怵目驚心的箭疤。 雖然外傷已經痊癒一陣子,但人體畢竟被長箭活生生穿過,不知要花多少年才會調養好身子。他的指腹輕觸那道凸起的肉疤,見她身子微顫,不由得脫口:「還會痛嗎?」那日的血流成床,他記憶猶深。 「不痛了,不過一看見就害怕。」她扮個鬼臉,背對他道:「我沒那麼痛過,不想害怕也很難。」話剛說完,她就被殷戒從身後抱住。 男人的體溫像火爐,雖然很丟臉,但她真的已經習慣床上有個男人分享體溫。剛洗完澡,渾身還有點濕,乘機在他懷裡取暖。 不知道為什麼,從受了傷之後,手腳常常冰冷。之前她怕夏天,現在她開始怕起冬天的來臨了。 「我會想辦法讓你不再害怕的。」 她笑:「除非你是華佗再世,有那種高超的技巧,生肌去疤。」 「不可能,連華佗都不可能做到。」她又在異想天開了,還是,她的家鄉真有如此高明的醫術?他咬咬牙,撇去不想,繼續說道:「我沒法讓你去疤,可我有法子對付右都禦史!」 她訝了一聲,轉身瞪他。「你真要報仇?」不會吧?親兄弟互鬥,他會背負多少罪啊? 「不報仇,他也會來找你。只要你沒進鬼門關,他就絕不會放過你。」 「他瘋了他!」 他皺眉,然後微笑:「你說的是。章家的人,每個多少都有點瘋狂。」 「你叫殷戒!」 他怔了怔,點頭。「我是叫殷戒,不姓章。」見她打著微顫,他索性轉了身,脫下外衫。「你穿了單衣,先上床吧。」 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她扁扁嘴,但仍是放棄肚兜,換衣爬上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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