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只想跟你玩親親 | 上頁 下頁
二十五


  拷!還不准她罵髒話呢!一不小心罵髒話,他就——他就親她。雅惠摸摸唇瓣,三天裡他共親了七次,每次都是她忘我地罵出髒話,每次都捏著她鼻子,媽的!就看准她的肺活量不大,每次她的嘴都給他親得麻麻的、痛痛的。適應、適應,男女之間本來就該互相適應,每到晚上不得不耳提命面自己。拷!現在她算自由了,就算成天窩在家裡也沒人理睬,多好!

  第一天下午,門鈴乍響,足足響了二十多聲,她照舊看著電視,這是以往幸福的生活。

  “死雅惠,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來開門!”

  啊?!忘了還有尤癡武!不開門,遲早會被踢壞,只好很哀怨的飄去開門。

  “小哥要我們送三餐來啦。”尤癡武擠開她,後頭跟著嚴望日及丁玉堂。

  雅惠的臉笑得僵僵的。“多謝賜飯,不送。”

  “送你的頭啦,快點過來吃啦!”尤癡武拖她一塊進門。“待會兒吃完,來幫忙做代工,分你二百元啦!”

  第一天以家庭代工作為結束。媽的!就知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晚餐,要尤癡武送飯絕不會白送。

  無所謂,她還有二十九天的自由。她十分懷念以前獨來獨往的日子,不必理會人,人家也不會主動來吵你,多自在!即使到今天,仍然無法理解嚴卿官的熱情從哪兒冒出來,分心去關懷別人究竟有啥樂趣可言?

  第二天她上出租店租了幾本小說,回程在二樓遇上了歐巴桑,她當沒看見,直接溜往頂樓。

  “林小姐。”

  叫她嗎?奇怪,又不熟。雅惠回頭沒吭聲。

  “聽說嚴先生出遠門了,你一個人在家沒開夥,這是我多煮的,要不嫌棄就拿去吃吧。”說歸說,歐巴桑還是硬塞在她手裡。“一個女孩子家也要好好照顧身體。”

  雅惠看著她進屋,心頭覺得有些怪怪的。當她恢復了她習以為常的生活時,周遭卻一點一滴的改變起來?無聊,她嗤想道,是歐巴桑自願送的,不吃白不吃。拎了菜就往頂樓上跑。

  當她坐在水塔附近看小說時,卻不時被雜音嚇得頻頻張望,明知嚴卿官不可能出現,但一有風吹草動,總駭得彈跳起來,自動熄了煙蒂。

  可悲的天性啊!

  當得到了自由,卻無所適從起來。

  而她自由的日子尚未結束。

  當晚,她咬著煙修稿,外頭有吵架聲,她是習慣了。如果嚴卿官在,他會出面,現在他不在,大夥自掃門前雪吧

  “嗄?”三更半夜敲門會嚇死人的。“誰啊?”雅惠不耐煩地打開門,眼睛還沒放亮呢,就發現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拉她往樓下跑。

  那人的長相很眼熟,雅惠從沒放心思去記名字,只隱約知道是附近的鄰居。

  “林小姐,你快點來勸架!”

  “勸……架?”媽的,有人吵架幹她屁事啊?

  “對棟五樓的夫妻吵得不可開交,都要打起來了。你不去勸誰去勸?”

  “我……?”路經二樓的時候,嚴望日就站在那兒,沒吭聲地跟著他們身後出去。

  “卿官沒在這裡,當然由你去勸架。遠水救不了近火,能救的當然是鄰居,要說這附近大大小小的鄰居最服誰,那當然就是卿官,跟著就是你了!”那人氣喘吁吁地帶她跑上五樓。

  這到底幹她屁事?雅惠怔怔地看著眼前鬧翻天的夫妻。不要說是人名了,連他們是夫妻她都不知道,要她怎麼去化解?媽的,為什麼這種事全落在她的頭上!沒錯,嚴卿官在這社區的時候,是時常拖著她到處忙裡忙外的,但那可不表示她是心甘情願地為這些所謂的鄰居去服務!

  雅惠忽然轉向拉她來的那個鄰居。“為什麼你會拉我來?以前我們不都自掃門前雪的嗎?”往往有時吵翻了天,依舊沒人出面吭聲,最多只是嫌吵了點,但每個人獨善其身,那樣的日子沒什麼不好。

  “還要理由喔。”那鄰居搔搔頭。“大概是因為喜歡上了互動關係吧,那種感覺就像一夜之間發現了自己原來還有這麼多的家人,不見得要有血緣,但有了困難,卻能互相幫助吧。”

  事後,當雅惠回到家,嚴聖日堂而皇之跟著進了來。

  “小嬸嬸,睡不著吧?”

  “嚇,你進來幹嘛?”這傢伙是什麼時候是出來的?

  嚴望日閑踱進來。“我來要根煙。”

  雅惠看了看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拋給他,就自顧自地回到書房。小偷嘛,就算趕他出門,他照樣摸得進來。

  好累!雅惠的臉貼在桌上。這些人沒完沒了的出現在她的生活裡,沒了嚴卿官,還有那麼多人……

  雅惠的眼瞄到嚴望日走進書房。媽的!他像入無人之境似地東張西望,嘴裡叨著煙,隨手抽了一本小說,躍坐在可以看見斜坡的窗檻上。

  拷!“這麼晚了你回去睡好不好?”

  “不好。”嚴望日懶懶散散地翻著小說,黑濛濛的夜色襯著他的身軀勾織成詭異的氣氛;他的容貌在同齡少年中顯得過份俊雅,別說半顆青春痘,連疤痕都沒有。“小叔跟我談條件,而你是我的護身符,我當然要保護你。”他沒頭沒腦地說。

  “哦……”雅惠隨口應了一聲。

  “喂喂,沒有好奇心嗎?”

  雅惠看了他一眼。“乖小孩去睡覺,好不好?”那語氣像在哄小孩,惹得嚴望日微微紅了臉。

  “我十七歲了!”

  “哦……”雅惠看著螢幕,沒當他是回事。

  嚴望日看看指間的香煙,再看看她。“你知道我的名字吧?”

  “啊?你……姓嚴吧?”雅惠莫名其妙地瞪著他。

  “小叔呢?”

  拷!這還用問?“嚴卿官啊!”這孩子是失眠無聊到玩問答遊戲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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