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只想跟你玩親親 | 上頁 下頁


  “燙!”她伸出舌頭,跳來跳去的猛吹氣。

  媽的,幹嘛兒他如見訓導主任似的!痛啊!差點她的舌頭可以拿去做燙熟的豬舌吃了。

  他應該看見她抽煙了吧?

  她只能模糊的看見他的身影.但可以感覺他是抬頭看她的:“我怕他啊?他有什麼好怕的,又不是我老爹!”她啐了一聲,心頭不由自主歎通歎通的跳。

  “嚴先生……你回來啦?”

  “是啊!”是嚴卿官的聲音,襯著溫暖的笑聲。“剛回來順便買菜,吃不慣外頭煮的,只好自己下廚了。”

  聽他的聲音像是心情不錯,說不定不會找她麻煩。

  這些天,她真是怕了他,從沒見過哪個鄰居熱情過頭到這個地步!

  舉個例子來說吧——

  昨天她只不過是上小說店還書,路經二樓,他就忽然出現,問她要去哪兒?通常他在家,鐵門不會關上,是半掩的。即使如此,能聽見她踮著小腳走路也著實……教人匪夷所思。她只是晚上“九點”去還書,就挨了頓訓。

  九點耶!媽的,他當這裡是南部啊?九點哪算晚?還得站在樓間聽他講訓,最後……拷!他還堅持陪她去還書!

  欲哭無淚啊!她住在這裡一向獨來獨往,半夜出門的機會也不是沒有,小說店走上二分鐘就到,沿府有路燈,實在看不出哪裡需要保標了。

  他讓她感覺……好像受困了!不論走到哪兒、做什麼事,都會冒出他來,也許本意是好,但她憎惡任何一種牽扯的關係。

  但她不敢說,不是怕他受傷害,而是她有怕事的心態。沒錯,冷淡是她的本質,而怕事也是其一,不太符合一般言情小說裡女主角多管閒事活像是正義天使的化身;但誰說作者就該跟書中人一樣正直得愚蠢呢?

  “嗄?”樓下談話聲不見了。雅惠探出頭悄悄地凝望。一個人影也沒有,做鳥獸散了嗎?

  “管他做啥,不要理我就好。”話尚含在嘴裡,就聽見門鈴響。

  “雅惠。”

  她驚跳起來!

  又是他!

  他知不知道他很惹人厭?就像蜘蛛蟑螂狗屎一樣的令人討厭。

  “我知道你在裡頭,出來開門。”

  誰鳥他啊?

  “不開,我就踢門喔。”

  你踢啊,敢踢就踢啊!我怕你不成?

  “咚”的一聲,爆裂的踢門聲讓她再度駭跳起來。

  “媽的!”她咬牙,雙拳緊握,全身緊繃的像要跟人拚命!

  三秒鐘之後——

  紅木門悄悄打開一角,隔著鐵門瞟著外頭的男人。

  她是真怕他啦.認栽了!

  “幹嘛啦?”她小聲小氣地問。是窩囊了點,但息事寧人嘛。光比塊頭就輸人一截,要怎麼火並?

  “煙拿來。”嚴卿官板著臉。

  “……什麼……煙啊?”

  “你當我近視嗎?你抽煙,而我看見了,現在,把煙交出來,乖乖去上學。”

  林雅惠眯起眼瞪著他,但看不清楚他的臉,所以把身子再探出來些貼近鐵門。他的臉龐好像真的佈滿怒氣,她的審美觀一向很差,在她的眼裡沒有美醜之分,第一眼看見他時,只覺這男人很乾淨,乾淨的儀錶、溫吞的微笑,很斯文的一個人。但也許他的本性並不如此,不知道有人注意到這位熱情鄰居的一些特點了沒?他看起來斯文,實則潛藏暴力的因子。媽的!她就這麼黴,成天要受他欺負啊!

  “把門打開。”他沉聲說。

  林雅惠咽了口口水,眨眨眼。“前幾天有人才告訴我,不能隨便給男人開門耶。”

  “我不一樣。”

  “不一樣?”笑話!瞧他還說得理所當然呢。他還真以為他是她的老爸嗎?“怎麼個不一樣法?咱們倆是父女還是兄妹?你是鄰居沒錯啦,但這年頭就算是熟人也難保不會出問題。何況你才搬來幾天,誰知道你是不是屬狼的?”她的膽子是大了點,因為門是關著的,他能拿她如何?

  他眯起眼,逼近門,放大的臉讓她嚇了跳。“你不開門也行,把煙交出來,我載你去上學。”

  林雅惠翻了翻白眼。一直以來,她很懶得跟人提自己,即使是朋友也保持三分距離,何況只是鄰居?就算她未滿十八歲,也不幹他的事啊!

  “我成年了。”她簡潔的澄清,本不想多作口舌浪費的,看見他微聳的濃眉,她再補一句:“我二十四了,要不要拿身分證給你看啊?”

  嚴卿官上上下下打量她的娃娃臉。“好啊!”隨口說道,但擺明瞭就是不信。見她圓圓的眼球瞪了會,才轉身進屋,像是真要找身分證似的。

  他沒啥耐心的等了下,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條細長的東西往鑰匙孔裡轉了幾下,鐵門應聲而開。

  屋內依舊是當日借醬油時所見,顯得有些淩亂;置物架上堆滿了泡面和罐頭,他的眉皺了起來,順勢走進廚房。廚房一塵不染,見不著油煙灰塵,乾淨的碗筷像是……許久未用,顯示主人百年難得進一回廚房。

  他走出廚房,再繞到書房,門內雅惠翻找著抽屜。他的眉頭蹙得更深,注視著她半晌,忽然聽她叫一聲:“找到了!”雅惠剛想沖出書房,卻像頭鬥牛似的撞進他的懷裡。

  “哎喲!”她駭叫一聲,迅速往後跳。“你……你……”纖纖柔指顫抖地指向他的臉。“你……私闖民宅,有罪的!”她叫道。

  媽的!就知道他不安好心,動不動就闖進她的屋子,他到底想做什麼?

  嚴卿官顯然不以為意,抽出她緊握的身分證,瞥了一眼,便流露驚詫的在她與身分證上的出生年月之間往返。

  他的臉未笑,但顯然受了驚嚇,複雜的神色在他臉上有些可怕。

  “你……真二十四?”他的眼不自覺的停在她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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