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銀兔姑娘 | 上頁 下頁
四二


  “那賊子想點燃火藥,咱們兄弟在滅火時,他又偷襲咱們。這一耽擱,才讓少爺夫人擔心受怕。”那其中一名漢子解釋道。當初,他還不抱希望地朝崖下瞧一眼,沒想到少爺夫人竟奇跡似的活著。

  展無極一上崖邊,忙將半昏迷的銀兔兒抱進懷裡,命令道:“快拿水來!”

  那其中一名傷勢較輕的,趕緊跑去找水。

  “無極大叔——那壞蛋呢?逃走了嗎?”銀兔兒縮在他懷裡,沒見到那被亂箭射死的田宗。

  田宗以為就他一個人會設下陷阱嗎?展無極也料到他定不會放過他們,差人連夜悄悄設下陷阱;只不過田宗用的是火藥,而他用的是那獵人專捕獵物的方法,要不然憑他帶來的二名武師能解決田宗嗎?

  “你好好休息就是,其它的事我會擔著。”

  銀兔兒頭暈腦脤的,本想伸手拭去他嘴角的血絲,然後罵他一句——你以為你長得高大,就能擔起天下事嗎?

  可她終究虛脫無力,只能伸手輕觸他的臉龐,吃力的拋下簡單一句——

  “我愛你。”兩眼終於合上,昏了過去。

  ***

  “好玩,真好玩!原來我銀兔兒並非殘疾之人,左手跟常人一般無異。”半躺在床上的某個少婦,一會兒張開左手手指,一會兒又握緊拳頭,除了初時尚不習慣外,也有一個月的時間讓她拼命的練習,如今左手差不多與右手一般靈活了,這下看誰還敢笑她的左拳不能打開。

  門“喀”地一聲打開,銀兔兒忙縮進毯裡,乖乖地躺在床上。

  “無極大叔,你整日守著我,是不是鋪子倒閉,沒事可做?”標準的烏鴉嘴。

  “以前你不老念著我沒空陪你嗎?現下生意大多上了軌道,也不須我日日費心費力。”展無極笑著坐在床沿,而託盤上的補湯,讓她瞧了就心驚。

  “又要喝?”

  “你身子虛,是該補一補。”

  “胡扯!你怎知我身子虛?”聞到那味道都覺得噁心了。這一個月來,哪天不喝這補湯的,再喝下去,她都成了補湯臉了。

  “那日是誰昏倒在我懷中?”展無極將她身後的枕頭放直,要她半坐在床上,他親手喂她。

  她扁了扁嘴,瞪著那一湯匙的湯,道:“這根本不能比較。倘若你餓了三天,又沒水喝,你也會倒下去啊!”就為了她昏倒,一個月來,她想下床也只能偷偷下床,而他就像那大夫似的,整日盯著她喝藥、喝補湯。

  到了晚上,她想抱著他睡覺,好有那安全感,他點頭說可以,但她須在睡前再喝一碗補湯,否則他就睡客房;她想要親親他的嘴,他也點頭說可以,但她須喝一碗十全大補湯,否則就不准親他。

  這——簡直太沒天理了!

  難道他不再喜歡親她、抱她,行那閨房之禮了嗎?他厭倦她了?那她也要努力厭倦他才成。

  “小丫頭又在胡思亂想什麼?先喝了湯才說。”

  銀兔兒的眼珠子轉了轉,先是乖乖喝下一口才問他:“無極大叔,我在想,那日你從我左拳裡拿走的玩意究竟是什麼,讓我瞧一眼,好不好?”

  “可以!你先喝了這碗補湯。”

  “我喝了就可以親親你的嘴嗎?”

  展無極的嘴角抽動,像是忍痛割捨什麼似的,點頭允諾。

  銀兔兒的小嘴一扁,瞧他這副壯烈成仁的淒慘模樣,好似讓她親一親是多大的痛苦一樣。

  怎麼她就沒有這種感覺?

  她當然不知道每回她一親他、抱他,他就要用多大的克制力,才沒將她推倒在床;他甚至還得沖那冷水——她究竟明不明白他對她的苦心?

  待銀兔兒心不甘情不願、乖乖喝完那補湯,喝得一滴不剩,展無極才從腰際的錢袋裡掏出一物。

  “總有一天,我會讓這補湯養得肥肥胖胖,連路也走不動了。”她咕噥,還是好奇地將那玩意接過來。

  那是一顆小小的圓珠,分不清楚是什麼顏色,一會兒像是灰色,一會兒又像黑色,不像是玻璃,也不像是金屬打造。

  “幸而這玩意沒菱沒角,才能讓你握住十七年,卻又不傷你一絲一毫。”展無極撫著那柔軟無骨的左手,除了掌心與五指附近的膚色稍紅外,是瞧不出有何異樣。

  “可我手中為何握著它呢?”她是百思不得其解。尤其她的左拳怎能忽地打開?她回想那時,她表白心跡,而無極大叔也說出他自個兒的心意,她的左拳便打開了——難不成是因為他們互表心意,所以左拳才能打開?

  可能嗎?

  銀兔兒努力的想了想,既然想不通就算了,小臉蛋紅咚咚地瞧著展無極,小聲道:“你還欠我一樣東西呢!”她自動的環住他的頸項,將小臉貼近他。

  成親也有三個月了吧,怎麼她還會臉紅呢?她一定要克服羞怯,才能誘惑成功啊!

  沒錯,今兒個她一定要誘惑他。問題是要怎麼誘惑呢?

  她將小嘴湊上去,很努力的親吻他,把所有他教她的技巧全給用上了,她還“悄悄”的拉扯他的腰帶。奇怪,怎麼這麼難拉?她先把手裡的圓珠扔在一旁,聚精會神的開始拉扯他的衫子。

  展無極真想將她抱進懷裡,他知道她在做什麼,他也應該阻止她,但她身子尚未康復,現在親熱,總有幾分擔心;可銀兔兒才沒讓他有反悔的餘地,用力將他推倒在床上,然後掀起床單,拿起那粗重的金鎖銬,先扣住他的手腕,再“喀”地一聲,將自己扣在鎖煉的另一端,將那鑰匙拋到房裡的某個角落——

  “銀兔兒,你在做什麼?”他哭笑不得,不知該贊許她的努力,還是將她推開。

  銀兔兒滿意的趴在他身上,說道:“這個月來,你總不愛我碰你,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你若不回答我,我可要——可要侵犯你嘍?你別笑,我是認真的。我會——我會先親你的嘴,再親——再親遍你的身子——”忽地扁了扁嘴,道:“可你的衫子太難脫,你先助我,好不好?”再威脅一句:“不然你就同我銬在一塊,再也不分開好了。”

  展無極不禁大笑出聲,見她氣惱地用力槌打他,忙捉住她的小拳頭。

  “銀兔兒,你當真確定你的身子好了嗎?”他認真問道。

  “早好啦!這個月我不知背著你下床幾次,在園子裡到處跑,你不知”驚呼一聲,發覺自個兒被壓在他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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