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妖神蘭青 | 上頁 下頁 |
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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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是無事生非,李今朝想道,但,他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春香公子,這生非起來,至少會傳上好幾個月,要是到時他再去燒,只怕這燒史事件的八卦還真會野火燒不盡的傳下去…… 接下來幾年,只要不出大事件,八成他會是江湖八卦之首。 「嗯?」他笑彎了眼。 她下意識擦擦嘴,看看天色。「天亮了呢。」讓她很掙扎,就算會死在床上,她也想先把眼前的美人吃掉。 剛才那些人也不知看走傅臨春多少美色了,她不搶一點回來怎甘心? 他拉著她來到床邊,她才脫下衣裙上了床,他就和衣跟著一塊上來。 「香香,今兒個您想當大老爺,我替您脫衣嗎?」她笑嘻嘻地。 他讓她倒進他懷裡。「天亮了,你也熬了一整夜,等睡醒再說吧。」 她眨眨眼,發現試了幾次無法壓制住他,反而被他控制得死死的。她有點不甘心,就地起價:「今兒個晚上?」 「也好。」他非常之隨和,絕對能配合。 「那晚上江湖由我主導?」她美目亮晶晶。 「可以。」 「擊掌為盟?」 傅臨春哈哈一笑,把她的小臉埋進自身懷裡。「快睡吧。」 算了,傅臨春要要無賴時哪還管什麼屁誓言?她全身一放鬆,還真的是倦意襲滿身。到底是練武人體力好呢?還是她真的很弱雞? 她感到傅臨春輕輕動了動,讓她睡得更好。她確實要睡著了,終於任著美食從嘴邊走了,這樣想想,那種一夜滾個幾次床被的英雄事蹟都是幾年前的事了。 現在,她該不會早成土裡的烈士了,壓根沒那體力連戰七回合吧? 她意識迷迷糊糊的,心裡不太服氣。她這人嘴貪得很,如果讓好吃的東西在面前晃來晃去,晃個幾十年,她卻吃得愈來愈少,她有多嘔啊! 如同有美酒在她面前,她怎樣也熬不住想去喝…… 不,魚與熊掌總是不能兼得。她為了傅臨春的美色……還是戒酒吧。她下意識地摸上他的手掌,與他五指交纏,才終於昏睡了過去。 近年的江湖傳言都有些不可思議。 例如,蘭家自江湖半抽身,蘭家家主對各地美食十分有興趣……甚至有一年不談武,只舉辦一場馭食宴,各地江湖人以為蘭家內有玄機,於是紛紛上門…… 「聽說還真的是馭食宴呢!我還聽說,蘭家弟子本是面目姣好的纖細少年,都被這些美食養得白白胖胖,一個個都是小胖子呢。」老百姓津津樂道。 「聽起來,江湖蘭家改行入廚界下似的,會不會裡頭有古怪?」 江湖對他們多遙遠,偶爾聽見來城裡的江湖人閒聊一些特別的事,趕緊記下來當茶餘飯後的有趣話題。 「還有還有,聽說現在江湖人有一半以上的人在替春香公子找仇人呢。好像有誰冒充他,到處燒了兩年江湖史呢。」 有大嬸接道:「誰是春香公子啊?」 「大嬸,你哪兒不舒服?」坐在藥鋪裡的年輕姑娘開口。 「哦,關大夫,這幾天我老是肚疼跑茅廁,你替我瞧瞧,我是哪兒有問題了?」 她靜心把脈,任著那排隊的百姓吱吱喳喳,聊著一些聽來的江湖趣事。她寫下藥單後,那大嬸忽地傾前低聲問:「關大夫,你相公的臉是怎麼毀的?」 她筆一頓,沒察覺送飯來的男子耳力極尖,聽到這話後在藥鋪門口停步。 她停頓到男人幾乎以為她不懂得說謊了,她才道:「蘭青為了我,才受傷的。」 「好好的相貌就有疤,實在可惜……關大夫,你每兩天在這小藥鋪裡幫忙義診,有沒有考慮替你家相公找個人照顧他?我看他賣面也是挺辛苦的。」 男人一直看著她。 「家裡也沒有什麼事,不用雇人來打掃了。」 男人低聲輕笑,走進藥鋪。「大妞,吃飯了,先暫停吧。」 「嗯。」長乎把藥單交給大嬸,任著蘭青拉她走進後堂。她先把雙手洗個乾淨,想坐在椅上吃面,哪知蘭青笑著端著面不坐下。 她性子極好,肚子餓了哪兒有東西就往哪兒吃,都能配合的。她微微一笑,上前身子輕輕碰觸到蘭青的,讓他面上起了歡喜,才任著他拿一碗面她吃一口他吃一口。 「傻姑娘聽不出剛才她的言下之意麼?」蘭青笑道。 「聽得出,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 「說什麼呢?」 「蘭青是我的,自然不能把你分出去。」 他贊許地多喂她兩口。「原來你也不傻。」 「准是我白天喊的不夠大聲,改明兒我再喊大聲些。」 他掩不住笑意,索性把剩下的面全送進她嘴裡。他的臉頰輕輕蹭著她的臉,他總是喜歡她碰觸他的,隨時碰著他,讓他知道這傻妞不是夢,一直陪著他,喜歡著他。 每次,就算惡夢了,只要想著這妞兒一直在,他就能清醒過來。 「你心裡不曾想過其他人麼?」例如李今朝。 「想,很想,我跟她約定好了,以後一定有機會再見面的,所以我不急。」她把蘭青袖子卷起,把脈確定他身子不錯,心緒平穩。這幾乎成了她的習慣。 蘭青輕撫她的臉,輕聲說道:「現在,我還不想看見他們。」 「我知道。」長平替他把碗筷收拾入籃。「我跟蘭青還有那麼長的日子,就算等我五十再回去也可以,那時今今白髮了,我也認得出她。蘭青,你回去顧攤子,傍晚來接我。」 「好。」他柔聲道,吻了她的眉心,才拿起籃子走出後堂。 那些小病症的病人還在閒聊。大妞真是大才小用了,蘭青忖道,一些小病症她還這麼認真……偏她認為小病不治,容易成大病,所以不論大小病症,她總是非常盡心在看。 他步出藥鋪,回頭看她一眼,她坐回桌前準備替下一個病人把脈,抬眼對上他時,她滿面都是寵溺的笑意。 靜靜的笑、令他安心的笑,不曾大聲笑過,但,他就要她這樣笑著,每天叫著他的名字,夜裡用她的體溫暖著他的身子。 如果不是看見她在他身邊過得快樂,他斷然不會這麼任性地對她索求無度。 大妞、大妞,他心底唯一在乎的傻姑娘。 他寧願永遠不回頭,也要保有現在這樣平靜快樂的日子。 他摸上發間戴了幾年的碧玉簪,愉悅地回面攤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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