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相公,愛我嗎? | 上頁 下頁
一一


  啊,嘴唇相接,他的手指卻滑到她的胸口,是察覺了她的心跳聲嗎?老天爺,當初大嬸是在開她玩笑的嗎?什麼豬只交配,天啊,誰來教教她呢?萬一惹得老爺不順心可怎麼辦?

  她該怎麼做才好?

  “瞧你臉紅的。”他貼著她的唇低語,嘴角上揚。“可別燒了起來。”輕笑道,一時教她看得有些呆了。

  “什麼都不懂嗎?理當由我來教的。”語畢,他俯下頭來又吻了她。

  又是口水交換嗎?老爺的口水好甜,先前沒注意到,現下才發現他的嘴裡有些酒味,不像爹偶爾喝的白乾,這味道比起白乾更香醇。霍水宓忽然感覺身子好軟,像躺在棉絮上,心跳聲像擂鼓,吵得她沒法子思想。

  其實,口水交換也不算噁心,霍水宓迷迷糊糊地想道,嘗試地伸出粉舌舔著他的唇。她想,她是喜歡上了同老爺一塊口水交換。

  老爺的口水好甜,這就是喜歡的理由吧!嘻。

  好痛!

  不止頭痛欲裂,連身子也好痛。

  從沒一覺醒得這般辛苦,像是剛從泥沼裡爬出來,沉甸甸地。

  “死丫頭,不是吩咐過你,夫人未起床,不准接近這裡的嗎?”是賈大媽的聲音,隨即又是左右開弓的巴掌聲。

  霍水宓睜開沉重的眼皮,天亮了嗎?

  “賈大媽……你大人大量,替我們姊妹倆求求情,來世做牛做馬都報答你的。”

  聽起來挺像珠丫頭的聲音……是嗎?那丫鬟平日氣焰高漲,有理的、沒理的都教她說得頭頭是道,怎麼今兒個的聲音好象在哭?

  她還在夢中麼?

  “你瞧我賈大媽是什麼人物?也不過是個管你們的下人罷了!我就說,平日能佔便宜就佔便宜的丫頭今兒個怎麼起了個大早,捧著早膳在門外候著,原來是想求情!你也不瞧瞧平常你是怎麼對夫人的?想向她求情?除非她生了菩薩心腸!還不快收拾收拾行李,跟隨你老爹回老家去!”

  “賈大媽,賈大媽!我原就沒打算向夫人求情的,我只求你行行好,說服老爺留我下來,你在府裡說的一句話比起夫人說的還有用,現下在府裡哪個人不知道夫人是叫老爺買下生子嗣,其它是沒她的地位的,賈大媽……”話還沒諂媚完,又叫賈大媽左右開弓,莫名其妙地挨了兩巴子!

  “死丫頭,你這話是存心教我在府裡待不下去嗎?快滾!要再敢待在這裡,就教你老爹帶著拐腿的女兒回去!滾!”

  這句話顯然是起了威脅,才一會兒工夫就聽見珠丫頭的哭聲愈行愈遠。

  霍水宓揉了揉眼,掀起薄被。她所識的珠丫鬟何時這般委曲求全過?是錯聽了吧?

  “啊……”她失聲叫道,一見賈大媽持著隨手抓來的木棍闖進來,忙拿被子蓋住身子。

  “夫人,怎麼啦?”賈大媽東張西望的,大噸位的身軀像要隨時跳上某個人的背上。

  “有賊嗎?在哪兒?在哪兒?教我瞧見了,非把他壓死不可!”

  “沒有賊啦……是……”彩霞爬上霍水宓的臉頰。她怎能說她赤著身子睡覺?糗死人了。

  昨兒個夜裡……完啦,記憶雖然模模糊糊的,可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僅僅是羞,簡直,簡直是丟死人了!天啊,天啊!昨晚上她究竟是發了什麼瘋,竟然對老爺做出那種事來……

  “沒賊就好。”賈大媽眉開眼笑地放下木棍,到衣箱裡挑著鮮豔的衫裙。“這是夫人的初夜,不習慣是自然,等這種事過了幾回,夫人就不會覺得靦腆啦!快換上衣裳,一早紅小姐就哭著要夫人你,再說,沾了血的床單是要換新的,夫人老待在那兒,教咱們怎麼換?”

  “血?誰流血了……啊!”床上真的有血跡!她沒傷啊,難不成是昨兒個夜裡咬傷了老爺?天啊,簡直是無地自容了。

  賈大媽見她羞愧難當,,還當她是不好意思,呵呵直笑地為她換上新衣。

  “老爺呢?”霍水宓怔著臉問道。該要跟老爺賠罪的,他會不會覺得她很……很不知恥?

  “京城宅子裡的王總管派來信差,老爺正在書齋裡見他。瞧,這些衫子都是老爺吩咐下來重新改的,比起成親那幾日穿的是合身多了。”說到這裡,賈大媽就有點不服氣了。

  她是知道老爺拿一袋黃金買下夫人的,其中還包括給夫人滋補身子的費用,原以為霍家會分出幾兩白銀養胖夫人的,哪裡知道那霍二娘吞了所有黃金,害得老爺原先派她打理的新衫新裙全都過大了。

  現在倒是滿貼身的,就是太瘦了。在徐宅三餐都是豐盛的魚肉,雖然還是吃不胖,但至少臉蛋不再面黃肌瘦,活像哪兒逃出來的饑民似的。

  出了主房,由賈大媽引路帶出迷宮般的庭庭院院。在徐府的半個月裡,她始終摸不透這些連成串的院子出口,也因此陪著紅紅玩耍都是在附近,幾乎沒再踏過徐府其它的地方,這也好,起碼不必再見那對刻薄成性的兄妹,雖然只能在一個院子大小的地方繞,可她也心滿意足了。

  “賈大媽,賈大媽,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們!”遠遠地見到珠、寶兩個丫頭背著小包袱,被一個老漢拉著往大門走,一見到賈大媽的身影像見到救星,又哭又喊的。

  “找我有什麼用?”賈大媽嘀咕,隨即向霍水宓道:“夫人,咱們還是繞路走吧!”

  拉著霍水宓就往轉角走。

  “死丫頭,什麼救不救的!我是你們的老爹,不是人口販子!教人聽見了還當我虐待親女!”那漢子雖老,但嗓門大,氣力更大,左右各拖著不甘情願的女兒,一路朝門口走去。

  霍水宓頻頻回首,有些迷惑。

  “別瞧了,夫人。瞧了也沒用。一個是父、一個是女,咱們旁人插不上手的,要怪就怪那兩個丫頭天生賤命。”

  “怎麼啦?”繞過轉角,完全瞧不見她們了,霍水宓才回過神,問道:“她們不是在宅子裡做得好好嗎?怎麼教她們的爹爹給帶走了?”

  “那是她們命苦,有了貪財的老爹。”見霍水宓仔細聆聽,只得說得更詳細。“夫人你剛嫁進徐府,不知徐府用人的規矩,一般來說下人們簽終生契是少之又少,除非孤苦伶仃,沒地方去了,才會心甘情願永遠留在宅子裡。珠、寶那兩個丫頭有爹有娘的,簽下的約是五年一期,期滿了想走,我們自然不留人,昨兒個就是她們剛滿五年的日子,本來她姊妹倆也願意再留下的,哪知她們那貪心的老爹上門要帶她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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