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我依然戀你如昔 | 上頁 下頁 |
二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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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平先是驚訝的張開嘴,而後他的心像是被快樂給塞滿似的。 「你是說真的?」他忍不住問道。 「你看過我騙人嗎?」 凱平喜悅的咧嘴大笑。「那麼我做的總算沒白費了。」他看著他偶爾發疼的手腕,覺得換來她的這麼一句話真是值得極了。 「什麼沒有白費?」 他只是笑著猛搖頭,並沒多做解釋。 事實上,他今天之所以遲到全是為了加菲。自從上午天傑告訴他姓何的事情後,他和天傑一起找上機會攔堵那個姓何的,而當他證實天傑的話沒錯後,他狠狠的給了姓何的幾拳,威脅他不得再找加菲。但他自己的手腕也被玻璃劃了一刀,還馬不停蹄的趕回紀家赴約,但他認為這一切都值得。只要加菲對他有好感,哪怕再來幾刀,他都不怕。 子萍皺著眉。「凱平,我認為你最近愈來愈奇怪了,告訴我,同性戀的人都這麼奇怪嗎?」 「或許。加菲,你真只把我看做好朋友嗎?」 「怎麼?有異議?」 「如果我要你把我看作是比好朋友還要高一層的朋友呢?」他兩眼閃爍的看著她。 子萍盯著他。「不可能。」 「為什麼?」凱平不放棄的問道。「你不能這麼篤定。也許你明天、後天甚至未來的某一天突然就這麼的愛上了我呢!」 「例子有一個就夠了。」她淡淡說道。 「例子?」凱平大驚。「加菲,你談過戀愛?不可能。我認識你有十年,你不可能——」 她打斷他的話。「不是我。是我父母。」她的眼睛飄向遙遠的地方。 「在我八歲的時候,我偉大的父親拋下生病的母親還有我,去追尋他所謂的夢想。」她的語氣中帶著隱約的惶恐。「你絕對無法想像才八歲的我,什麼也不懂也沒有任何的依靠,沒有錢,什麼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母親的生命力一點一滴的在我面前消失殆盡,而我偉大的父親卻不知道在哪個國家享受他的夢想。」她滿臉嘲笑的看著震驚的凱平。「這就是愛情,我的父親因為愛情不顧家人的反對私奔,但最後呢?有好結果嗎?剩下的只不過就是負心漢三個字。」 「加菲,」他輕喚道。「我很難過。」 「這沒有什麼好難過的。」子萍的眼睛蒙上一層霧氣。「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所以我討厭男人,不相信愛情,畢竟愛情在我眼裡並不能代表麵包。」 「但你父親並不能代表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是薄情寡義的。加菲,你不能一視同仁的。起碼給我——其他男人一個機會,好嗎?」 子萍只是垂下睫毛。「天快黑了,我們應該回去了。」 他閉上眼睛,暫時放過這個話題。「加菲,下次我還能約你出來嗎?」他輕聲問道。 她看著他,再看看海。「再說吧!」 他們回家的一路上只有沉默。 §第六章 黑暗籠罩整個客廳,煙霧像是一陣陣薄雲從凱平的半截香煙裡飄出來,這就是紀家的大家長,紀儒文半夜出來所看見的情景。他看見一個幾乎可以稱得上失戀的男人正孤獨而憂鬱的坐在沙發上,而凱平所失戀的對象就是他的女兒,他怎能不上前安慰安慰他! 他長長歎口氣,走到凱平身邊。「還是看開點吧!」 凱平抬頭,他的眼裡充滿血絲還有苦惱。「紀伯父!」他讓開他身邊的位置。 紀儒文坐下。「你又在為子萍的事煩惱了?」 他苦笑,但不答話。 「凱平,人的一生有時候不能只追求一次戀情。既然子萍這孩子無法接受你的感情,我看你還是放棄吧。」 「如果我要放棄在十年前我就放棄了,也不會等到現在。」 紀儒文歎口氣。「子萍這孩子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十分瞭解她。她的個性實在太偏激了,凱平,如果你下定決心非追她不可的話,那麼我希望你多包容她,她曾受過傷——」 凱平被他的話吸引著,「伯父,子萍曾告訴過我她父母的事。但我一直不知道她是怎麼到紀家的?」 紀儒文略略驚訝的看著他。「子萍告訴過你?」他的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她從沒告訴過任何一個人,她的過去還有她父母的事,都還是孤兒院院長告訴我的。那時候我事業非常忙碌,沒時間照顧子琪還有子菱,只得任由她們在附近的孤兒院和孩子們玩,結果有一天我提早回家經過孤兒院,想把子琪她們接回去,沒想到這兩個小傢伙緊抱著子萍不放,我和院長怎麼分開她們都沒辦法,只得先讓子萍這孩子到家裡住幾天,結果這三個孩子的感情愈變愈好,所以啦,到最後乾脆領養子萍這孩子了。不過,凱平,子萍她肯把她父母的事告訴你,這表示你在她心裡的地位不低,你可得好好加油。」 凱平只有苦笑的份,他並不認為他的地位在加菲心裡佔有多崇高的份量。畢竟她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她這輩子是絕不可能以他為對象的。那麼——他該怎麼辦呢?誰能告訴他,他該怎麼辦? *** 一連數日,子萍對凱平的唯一的看法是,她的凱平弟幾乎快變成隱形人了。 雖然她並不知道為什麼,但她明顯的感覺到凱平似乎為某一個問題而煩惱,她並不敢自告奮勇的幫他解決,因為每當她想跟凱平說話時,他總是以令人心悸的眼神看著她,要不就根本不理她。這到底算什麼?她好心的想幫助他恢復正常人之身,而他卻理也不理她,有時還以深思的眼光看著她,否則就整天鎖在他的房間裡許久不出來,甚至連他的第二嘗第三場的約會都不見了!她開始懷疑她的凱平弟是著了什麼魔了,要不就是那天在海邊的話影響了他。 她忘不了那天凱平說愛她的時候,眼裡所帶著的神情,難道他真的——不!她的凱平弟當然是在開玩笑——不!她不能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可能會真以為——鈴聲讓她的神智暫時恢復清醒。 她急急忙忙的跑去開門,雖然一大早起來實在有違她的原則,但要讓子菱她們爬起來開門,根本不可能,更遑論凱平了。 她打開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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