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我依然戀你如昔 | 上頁 下頁 |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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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萍勉強睜開雙眼。「好笑又如何?小菱,我真不懂你一大早就跑進我房裡做什麼?雖然一張雙人床是可以睡兩個人的,但我以為一個人睡會更舒服。」她翻過身繼續睡她的回籠覺。 子菱不滿地搖醒她。「子萍姐,我可是來陪你聊天的耶!你怎麼可以睡著?」 「我的好小姐,你昨晚睡夠了,現在可是精神飽滿,但我可就沒這麼好命了!」 「說的也是,所以昨晚杜大哥跟爹地說的話,我可是都聽得一清二楚,你要不要我轉述給你聽?」 子萍瞪著她。「我敢打賭你一定連早上我和凱平的對話都聽得一字不漏吧!」 子菱好脾氣的微笑。「那當然。不過,那是因為你們說得實在太大聲了,我想不聽都不行呢!不過,子萍姐,你應該要體諒杜大哥這麼用心良苦的想盡辦法住進來。」 「用心良苦?依我看,他是想白吃白住吧!」 「不!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釣大魚?這方圓百里內有大魚讓他釣嗎?」 子菱翻翻白眼。「姐!你真沒情調!」 「姐,你才不過剛滿三十歲而已。幹嘛把自己弄得像七老八十似的?」 「三十就很老了!」子萍朝她眨眨眼。「起碼我們之間差了六歲,快有代溝了。」 「代溝?才不會呢!」子菱眼珠一流轉。「不過,我得說你和杜大哥之間可能有些代溝了!」 子萍想了想,點點頭。「你說得沒錯,最近幾年,我愈來愈不瞭解凱平了!」 「姐!其實只要你腦子裡的一根神經通了,你就什麼事都瞭解啦!」 子萍瞪她一眼。「你說得好像你都很瞭解似的。」 「當然。」子菱眨眨眼。「我是未卜先知嘛!」她說完,就聽見敲門聲,隨之而來的是杜凱平的大嗓門。 「加菲!該起床了,你要我準備的早餐我都一樣不漏的順你的意準備好了!」他的聲音透露一絲諷刺。 子萍看了眼鐘。 准十點。看樣子,她今天是睡不了覺了! 子菱吐吐笑。「你妹妹現在可要先去大快朵頤一番啦!」她看看子萍一身睡衣,「姐,你要我等你嗎?」 子萍搖搖頭。「你先去吃!我可能待會兒再去。」 子菱微笑的點點頭,跳下床,一跛一跛的走出去。 子萍歎口氣,想起美娟的信尚未拆開。她撇撇嘴,拿起放在枕旁的信打開看,這就是她十多年的好友,一走了之然後把弟弟丟給她照顧。不過話說回來,凱平都二十好幾了,還需要人照顧嗎?—— 驀地,她思緒停了下來,瞪大眼看著信的內容。 凱平是如此的正常,他怎麼可能會——她不信地再把信從頭到尾細細咀嚼一次。沒錯!信的確是美娟寫的,但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雖然她並不十分瞭解凱平,但她相信凱平的為人,他是絕對不可能——莫非是受了她的影響?不!雖說她是不喜歡男人,但總不至於帶給凱平那種觀念,甚至讓他——她實在無法想下去了,既然凱平變成如此,她身為美娟的好友,起碼也該在美娟不在的時候為她盡份心力。 她暗下決心。「好吧!美娟,你就安心地去加拿大吧。至於凱平,你就交給我!」 她喃喃對自己說道。 *** 杜凱平困惑極了。 至少當他對上子萍看著他的怪異眼神時,他感到非常的困惑。 他甚至不瞭解為什麼在短短的幾個鐘頭內,她會突然變成這副模樣——就好像他是別的世界裡跑來的人類——不!這還不足以形容他的感覺,正確的說,應該是她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是罪人,而她就是拯救他的神似的—— 「凱平,你怎麼不吃早餐呢?」兩鬢白髮的紀家老父紀儒文坐在凱平對面親切地問道。 凱平回過神來,注意餐桌上注視他的三雙眼睛,尤其是子萍瞧著他的眼神充滿了憐憫。他清清喉嚨,「我吃不下。」他隨口答道。 「吃不下?杜大哥,你早上做了那麼多的勞動工作還不餓呀?」子菱打趣道。 他一聽見子菱談及工作,他就忍不住轉頭瞪著子萍。「我就是做了太多的勞動工作才吃不下去。」 子萍聳聳肩。「那總比好吃懶做要好得多。」 「好吃懶做?加菲,雖然我杜凱平稱不上什麼勤勞的人,但好吃懶做四個字我還沾不上邊。」他停頓一會,「再說,我從來不知道身為一個寄宿者還須為房東賣命工作。」 「我可沒強迫你住下來,如果你受不了,請自便。這裡可沒一個人會留你。」 「紀子萍!」他低吼道。 「做什麼?」她無畏地回視他。 「爸,也許我們應該換個地方繼續吃我們的早餐,以免被火花噴到。」子菱來回的看著他們的表情。 紀儒文笑了笑。「沒事的,這兩個孩子就是喜歡吵,吵過了就沒事了。」 子菱吐吐笑,端起她和子琪的早點。「既然如此,我還是回房去陪子琪吃。我想,我還是遠離戰區比較完全。」她搖搖頭就跳著走了。 「這孩子真是的。」紀儒文看著他們兩人。「你們慢慢吃吧!我要到公園走走。」他站起來。 「紀伯父,我陪你。」凱平也跟著站起來。 紀儒文笑著搖搖頭。「不泌了!你就待在這裡陪陪子萍也好。」他轉向子萍。「子萍,這裡你年紀最大,凱平又是我們的客人,你就讓著他一些。」 子萍嘴一撇。「知道了!」 「我不在乎。」凱平突然說道。「我是男人,『讓』這個字應該是我做才對。年紀的大小沒什麼關係。」 她睜大眼看他。「你是什麼意思?你是男人,所以你應該讓我?你說得好像這世界男人最偉大似的,那麼我請問你,我們這些女人要擺在哪裡?」 他聳聳肩。「女人生來就是給男人保護的。」 「保護?聽你的口氣,似乎把女人當花瓶了?」 「我可沒這意思。不過,如果你要這麼認為,我也沒話可說。」 「杜凱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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