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情惑那西色斯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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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你自己要保重。」差點沒淚眼汪汪地逼樊落來個十八相送。「不管咱們的目的有沒有達到,保重自己最重要。記得要三餐定時、少接近男人,你才十九歲,還太小,小爹才擁有你十年,還不夠,不准被男人騙了。」 「少婆婆媽媽的了。」跟個老媽子一樣!樊落冷冷瞪了一眼在旁偷笑的僕役。 那僕役原本是來催人上機,沒想到聽見笑話!那西色斯島上的笑話比死人還少,笑紋不容易長是不錯啦,只是沒法延年益壽而已。 嚴青秀頻頻回首,依依不捨地上了直升機。 啊!忘了跟寶寶提醒,小心那個危險男人!現在的他安居樂業待在小鎮上,並不表示他視人的能力衰退!那個載寶寶回來的男人並非常人。一個男人或許傲慢狂妄,但不見得危險;而他,那個有些眼熟的男人,流露的不僅僅是自大,還揉合不曾費心修飾過的野蠻。 原先就預估島上多數受邀人非泛泛之流,但那男人的每一個細胞都跳躍著邪氣,是誰?在記憶中誰有這種悚然的氣質?寶寶應付得了嗎? 「先生,你還真好狗運,沒被林子裡的獅子給生吞活剝。」駕駛開了口。 「咦?」吸引力被抓回來了。「獅子?林子裡有獅子?」他怎麼不知道? 「是啊。聽說上回還有人降落不慎,就活生生地當了晚餐送到獅子嘴裡,反正居住在島上的人都得簽切結書,死了沒人管啊!」 他臉色白了,忙從窗子探出身。 「寶寶!」他叫這,草坪上的人影愈來愈小……等等!駕駛的聲音好熟!冷汗又滑落了娃娃臉,不為樊落的安危,而是自己的。 他的眼遲緩地轉移目標,溜到駕駛戴著墨鏡的臉上。 「我……我們是不是見過?」嚴青秀膽寒地間,手指不由自主地又發起頭來。 「先生,你沒有那麼健忘吧?下午我才載過你來島上,半途上我跳機啦,你忘啦?」 他怎麼會忘!一輩子的惡夢啊! 他的頭恐慌地探出窗外,驚悚失控地發出嘶吼:「救……命……啊……寶寶……」 「啊……啊……」監控人員臉色發自地瞪著屏幕。他恐懼地想吐。 「幹嘛?昨晚吃壞肚子?」監看另一台屏幕的圓胖男子笑說,貪嘴地吃著高熱量的蛋塔。 「不……他笑了。」 「嗯?」 「黑二爺笑了……」他瞪著眼,屏幕裡是一片青青草原,草原上站著一男一女。從頭到尾他看得很清楚,是黑二爺讓路易十六去解決掉進林子裡的女人,只為她不小心打擾了他;當然,那已是習以為常的事,在島上唯有黑二爺才是上帝,只是……他已徑很久沒有看見這樣的笑容了。 「致命的笑容……」他喃喃道,這是下面的人一個統稱。 「什麼?」圓胖男子噴出了嘴裡的蛋塔,黏呼呼地貼在監控屏幕上。 「可憐……」他為那個小女人哀悼。上一個引起黑宿原興趣的人雖然自殺未遂,但也離死相去不遠了。這種時候還是當個平凡人比較好。 「嗯……」吃著蛋塔的男人蹲在一旁猛吐。 「阿門!」另一人為那個小女人開始祈福。 「沒用了!島上的上帝是黑二爺,你向他祈禱,不如坐在這裡看著她被毀滅。」語畢,圓胖的男人繼續幹嘔。 §第二章 真是……真的見鬼了! 「該死的黑宿原,你死定了!」勁風直撲下來,狠狠地落在羽毛被上。「我殺、我殺、我殺殺殺!咦……怎麼沒有痛呼聲?」 發現為時已晚,才要跑路,身後一個回旋踢擊中夜行者的小腹,直飛過軟綿綿的床,四平八穩地吻上冰涼涼的地面。 「哎唷,好痛唷!」夜行者可憐兮兮地抗議,聲音是女的。「就不能輕一點嗎?」 「我不愛半夜被人驚起,尤其我很累了,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樊落冷靜地打開抬燈,暈黃的光映著她疲憊的臉。 「你……你偷襲!」夜行者不依地大叫,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你以為面對一個小偷,我該有多好的歡迎儀式?」要命!才到島上頭一夜,就遇上這等陣仗!她甚至還沒弄清堡裡的地形圖,就叫一個小偷婆子看中,這算不算黴到姥姥家去了? 她的眼一眯,身形極快地退了幾步,避開夜行者的偷襲。 「嗤。」樊落恥笑出聲:「三腳貓的功夫也想跟我玩?」 「三……三腳貓!?」夜行者結結巴巴地,顯然是氣極了。「你……侮辱我,就等於侮辱我爹地!童!」她叫道,東張西望地直跺腳:「快出來給爹地爭口氣,我以師姊的身分命令你,童……哎唷!」三招內見成敗,她灰頭土臉被踢到牆上,哀呼不已。 「滾出我的房間!」樊落啐道。「想偷東西找別人偷去,別惹到我!」 真是倒黴透了!白天差點葬身獅胃裡,晚上還遭人洗劫,就算明兒個有人拿槍逼她上斷頭臺,她都不再吃驚了! 夜行者顯然相當地不服氣,抓起落地的匕首,撲身向前,身手生澀而粗魯,看得出沒經過多少時日的訓練。 真是見鬼了!她招誰惹誰了?樊落咬牙,側手擒拿她持刀的右腕,正欲教這夜行者好好吃頓苦頭,忽地黑影一晃,無聲無息地化解她的小擒拿手。 她的身手若要論逃命,只須動作矯捷即可;但若扯到打鬥,不巧她跟眼前的女夜行者半斤八兩,抱著三天曬網、一天半捕魚的心態,反正她本就不打算繼承小爹的家傳絕學。學武是白白浪費她的時間,對付三腳貓還算綽綽有餘,但對真正行家來說,她那三腳貓的功夫簡直是以卵擊石,而那顆卵不幸正巧很遺憾她就是她。 「討教。」那黑影是個高個兒,身材是魁梧,由聲音輕易揣出是個男人。 真是、真是要命了!樊落連連險避來人招數,論力道是絕對臝不過人家,借力使力更別談,連對方的袖角都碰不到;來人可是真材實料的武術者! 可惡!這可不是什麼武俠世界啊!在一個月前她還是臺灣高職的平凡女學生呢!怎麼才進了島,她的世界就變色了? 勁風打痛她的臉頰,現在靠的是她迅捷的身手才能避開他的攻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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