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聶十郎 | 上頁 下頁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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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地——三人的目光同時轉向西門庭。她苦笑:「我明白,我很明白的。」 聶拾兒不知打哪來的神力,竟不顧鞭子擊中他的腰際,趁機擒拿住宮麗清的纖纖手腕,翻手一扳,毫不憐香惜玉地嘿笑:「認輸了沒?認輸了沒?再不認輸,這只手以後只能拿碗筷了哦。」 「住手!」宮萬秋一見此狀,立刻要出手相助。 聶四點頭,大武飛身出去,沉聲道:「公開比武,必有勝負,你要加入,就得承受後果。」 宮萬秋一見他,暗叫不妙。 「勝負已分,宮家一定要守承諾才好。」聶四慢吞吞地站起,道:「這是我家十弟的事,自然由他自己來處理。但如今,他打贏了,宮家理應放手,他的臉也破相了,從此不再是一個翩翩郎君,拾兒已配不上宮小姐……不過……」視線落在宮萬秋的臉上,放沉聲音道:「我兄長身為五府都督兼封爵位,與皇上身邊紅人章大人、統帥雷大人等交好;我九弟在江湖上與新封江湖盟主聞人莊的莊主也有過命交情,宮兄,它日若有需要,我可以為宮家引見啊。」 明為客氣,實為威脅,宮萬秋不會聽不懂。只是沒有料到聶家人已暗自將宮家的一切換個熟透—— 「放開我!」宮麗清硬聲道。聶拾兒立刻放開她,跳離三步遠。 「萬秋,我們走!」她冷看聶拾兒一眼,咬牙。「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宮麗清不會不遵守。」只是沒有料到聶拾兒竟能打傷自己。當日他被她所擒拿,他是根本問來無聊在玩她,還是基於不傷女子的原則? 「我知道。」聶拾兒笑嘻嘻:「不然我何必花力氣跟你打?」 「原來,我在你心裡還有那麼點信用。」頓了下:「我回去之後,會跟爹拿解藥,如果我記得的話。」 「多謝宮小姐。」他笑著拱拳。一見宮麗清跟宮萬秋離去,身子突然一軟,很虛弱地倒在西門庭的懷裡。「我……毒發了……」 她聞言,大驚失色,連忙抱住他,說道:「你等著,我三哥有醫館,我背你過去找大夫。」 「我怕來不及,剛才是我在硬撐……」他緊緊握住她的手,頭很無力地的倒在她的胸前。「挺之,在我臨死前,我想問你,你到底對我心動了沒?」 「心動了!心動了!我對你早就心動了!」她順口急答。 「真的?」他綻出虛弱的微笑:「你知不知道我很喜歡你,你卻只對我心動?我常想……我喜歡你的程度遠勝於你喜歡我,我好遺憾啊……」 「如果你給我時間,將來我一定超過你的。」 「空口無憑啊……咳咳,挺之,你願不願意公開表示?」 「公開表示?」 「比方當眾對天發誓,即使你三哥再阻止,你也會跟我私奔,要不,你親我一下,我一直念念不忘你身上的香氣……咳咳……」 「……」西門庭一向冷靜過人。方才被他中毒的事實給駭著,後來一聽他毒發,一股恐懼立刻爬上心頭。 她很清楚聶拾兒在她心裡絕對佔有很大的重量,但是,為什麼聽著他的「遺言」,她開始冷靜下來了? 因為…… 「舅子,你願不願意看在我垂死的份上,答允我跟挺之比翼雙雙飛?」 「太假了。」西門義很乾脆地說。 西門庭閉上眼。是的,因為太假了。 「十爺,你的臉很紅,眼睛很有神,而且你老裝咳,那是受風寒,不是中毒。」大武很好心地提醒。 聶四歎口氣:「挺之姑娘,家門不幸。以後這兄弟就交給你負責了。」 「喂喂,我中毒是事實啊……」 「昨天你才告訴我,你上個月找老六去了。」聶四一字不漏地說出來。「我還以為你找老六去敘舊,原來找他去解毒了。」 聶拾兒聞言,乾笑地偷覷西門庭。「我健忘、健忘。」他身子一向好,哪有猛拉肚子的可能?當他在近一個月內拉了二十次左右,他就知道有問題了。 跟挺之分手,最重要就是去找六哥,看看自己是不是中了毒。他只是想,有毒解毒,沒毒保身嘛,這也不行? 「挺之,我不是有心耍你啊。」他很賴皮地翻抱住她的大腿。「我是要做戲給舅子看嘛,我怕他太狠,真的拆散咱們,那我一定出家當和問。」 「那你去當和尚吧。」西門義嗤道:「休想我把小六送到聶家去。」刻意不看西門庭,他怕會心軟。 「西門三爺,話可不是這麼說。」聶四溫和道:「咱們之間應該早就消弭仇恨了。大武過來,讓三爺看看當日你為笑大爺所受的傷。」 「是。」大武掀起外衣,露出腰間那道疤。 「這傷讓大武有好幾天都無法起身。想想,若是笑大爺承受了,勢必也跟大武一樣,非躺個好幾天不可。」 西門義聞言咬牙,心知他說得的確沒錯。西門家確實欠了一份人情…… 很不情願地瞪著聶拾兒,最後有點放軟:「其實也不是不可能。」 「舅子!」聶拾兒很熱情地叫道。 「如果你願意幫我整垮聶本信局的話。」 「啊?」 「要娶小六,就要有是西門家人的決心,而西門家在生意上是不擇手段的。就這麼個簡單的辦法,你何時整垮聶本信局,就何時娶小六。」 「沒問題!」聶拾兒毫不顧手足情份,忙拍著胸脯保證。 聶四歎了口氣,搖搖頭。 「還有,我一直很想知道……」 「舅子儘管問,妹婿一定極盡所能的答。」聶拾兒眉開眼笑。 「那日,聶四說你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很想知道啊。雖說探人隱私是不對的,但是,我得確保你沒有任何的隱疾。」 聶拾兒張口欲言,又搖搖頭。 「這簡單。」聶四直接問西門庭道:「挺之姑娘,請問你心儀何人?」 話題突然轉開,讓眾人一臉莫名。 聶拾兒捂著臉慘叫,埋進她的肩窩。 「聶拾兒。」她很爽快答道。 「聶什麼?」 「……」她唇畔勾笑,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拍了拍拾兒的肩,用很輕的聲音,只讓聶四與西門義聽見:「聶洵美。」 聶四微笑:「一個小小的『美』字他也要計較二十來年。挺之姑娘,在拾兒把本名告訴你時,就是他認定你是他妻子的時候了。以後,你很辛苦了。」 西門庭聞言,露出很有興趣的笑顏來。 「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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