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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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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一輩子真只能當莫不飛的敗下臣嗎?一思及此,大朋的臉色頓成苦瓜。 即使是苦瓜臉,他還是一臉的邪魅,若是在他處相遇,必對此人敬而遠之。鳳鳴祥想起第一次遇見莫不飛時,正因他一臉的老實相,心裡的好感才會加上幾分。 「原來,我對人之皮相還是脫不了第一眼印象,反而是他一認定了我,不曾注意過我的貌色。」 大朋聞言,只覺她跟小師弟一樣喜歡自言自語,難怪會一拍即合。 「那可不行,我叫大朋,明明就是大鵬展翅,你跟了他遲早要分開,因為你命定中人是我,不如先與我……」「風大朋!你拆人姻緣,還算人嗎?」 大朋暗叫不妙,背後勁風立至,他趕緊閃身到鳳鳴祥身後,喊道:「偷襲行徑乃小人所為!」 「你想搶我妻子就不是小人嗎?」莫不飛惱了。差點打到她,她連動也不動地看著他,他及時停掌在她面容一寸前,改抄抱她的腰至身邊。「你想嚇死我嗎?我差點把你當小人打! 「你起來得真早。」她溫聲說道。 「我當然起來得早……」他驀地住嘴,紅暈爬上娃娃臉,想起了昨晚的事。 「你……你……」一連說了好幾個你,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 他張口欲言,視線卻溜到她溫潤有神的臉孔後又移到她細白的頸項,順著頸往下看,是青色的男衫,他的腦海不由自主浮現昨晚她柔膩滑嫩的身子。登時,他的臉充血,不顧一切抱住她。 「你根本是想要試試我到底有幾個膽,你知不知一大早我就不見你,心頭有多緊張?怕你又有了心事,我不是餘滄元,沒法跟你眼神交流……總之現在我可不管,為什麼你要騙我了,反正做了就是做了,我也不管大朋師兄是不是你命中良人,我就是你的了,你一定得要負責!」 「我要負責?」 「是,你得負責。」他貪戀地咬著她的耳垂,她卻沒有掙扎。他心中大喜,這表示她也將他當相公看待了嗎?等等——他甩甩頭,立刻跳開兩步,掩飾他心裡的小鹿亂跳。 鳳鳴祥見他的舉動奇異,笑道:「你又怎麼了?」 「踏進墮落的第一步,果真就萬劫不復了。」他喃喃道,隨即正色回答她:「除非你真是我娘子了,我想咱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 「喔,」她點點頭。 就這樣?連一點反駁之意都沒有嗎?莫不飛心裡哀叫,見她仍是笑顏以對,只得歎了口氣。 「那,鳴祥,咱們儘快成親,好不好?」他委曲求全地問。 「一大早我忽然醒過來,看見你睡得很熟……」她笑道。 「我怕你半夜後悔了,或者怕了我……然後就跑了,所以我不敢入睡……」他照實答道。 「你抱著我,我能住哪兒跑去?」她還是笑著:「我看著你的睡容,忽然發現你跟我的頭髮纏結在一塊,怎麼拉也拉不開來。」 莫不飛正要開口,她又道:「突然之間,我就想來這兒了。」 「你應該叫醒我的。」他柔聲說道。 「我只是覺得很好笑,每個人,包括義爹,都在賭,賭那荒謬的內力只要一夜就能白白地過繼到他們的身上。」瞧見莫不飛一臉錯愕,知道他根本忘了陰陽交合後極有可能得到的好處。鳳鳴祥踮起腳尖,偏著臉輕輕吻了下他的厚唇,雖帶笑,語氣卻頗為感動地說道:「你是唯一一個忘了的男人。」 莫不飛明白她面不改色下的動容,很貪心地舔了舔唇,才咧嘴笑道:「我功夫要那麼好做什麼?只要夠保護我妻子就好了,唉,不過你現在也有自保的能力了……」他看一眼久未住人的房,只覺一片陰沉。「我不愛你一早就到這種地方,如果可能的話,真想一把火燒了它。」 「好啊。」 莫不飛立刻瞪著她。 她無辜地說:「你不要?」 「要!要!當然要燒了它!咱們現在就燒它!」他大喜,連忙要牽起她的手往外走。 這種陰沉的屋子是早該燒了。她留下她義爹居住之所,等於難割開過去的回憶,如今燒了,等於重新開始,怎能不教他高興? 「由你開始分野。」她突然說。 「什麼?」 「我是說,我早上醒來時,看著你的睡容,忽覺我活在現在而非過往。」 啊啊,如果早知自己的睡容可以引發這麼多好事,他早就死皮賴臉地跳上她的床,是自己蠢啊,一遇她就像遇水一樣,沒了轍!莫不飛心痛想道。 「總之,我想了很久,我義爹無所不能,他留下的手書必是存心,一來是要連他死了也讓我無法脫離他;二來我猜小春在義爹死後不久,曾回來尋到了這本手書,才故意放出風聲,毀我生活。一大早我來,是不願再看一眼手書,想先燒了它。」 莫不飛警覺地停下腳步,轉身看她空空如也的雙手。 「在哪?」他面露驚慌的表情,讓她有些好奇。 她搖搖頭,道:「方才你跟你師兄打鬥,我不小心弄掉了吧。」 莫不飛快步再奔進屋內找了半天就是找不著,遠方,忽然傳出大笑。 「我的天!真被五師兄摸走了。」 「再討回來不就好了嗎?」 「不!」他差點自殺啊,抓著他未來娘子的小手就往外跑。「上回我跟蹤你而來,也瞧見了你正在看你義爹的手書,我一時好奇便跟著也看了,看了之後我又氣又惱,就……就。……」 「就?」鳳鳴祥小心翼翼地問,看見他發紅的耳根。 「就一把火先燒了那手書,另外再寫一本……」 烏雲頓罩頭頂,鳳鳴祥緊張問道:「你寫?」 「當然是我寫!我就怕你哪天又回來看你義爹的手書,明明他是故意留下的,偏你死腦筋就愛以毒攻毒,我便自己寫了一本放在裡頭。」 「你……寫了什麼?」鳳鳴祥的臉色稍稍變了。 「當然是不足外人道的事啊!」他很害羞地說:「你知道的嘛,就是那種非常肉麻到連昨晚我對你做的事都不足以形容!」 「我的天啊!」面不改色的臉終於第一次轉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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