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蝴蝶笨婢 | 上頁 下頁 |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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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了沒?新房並無打鬥的痕跡,兇手定是熟識之人,方能輕鬆進這新房,是不?」那長安縣的捕快高大郎得意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魚翩翩東瞧西瞧,不是瞧案發現場,而是好奇的打量冷如影。「救命恩人,你大老遠地從長安縣把我叫來,就為了幫你破案?」 「當然不是。這點小案情于我何難。」 「既是如此,翩翩咱們還是走吧!」這高大郎本就是不請自來:「我正打算到你家走走,順便拜訪魚伯父。」 他是笑容滿面,在這「殺人之所」顯得特別奇異。 「你不是昨兒個才去過我家?」 「這……對了,我答應魚伯父,再過去陪他下盤棋。」頓了頓,實在顧不得其他差爺在場,靠近她低聲問道:「怎麼昨兒個我沒見到喜鵲呢?」 她古怪地瞧他一眼:「她同小狗子一塊去廟會了。」 「小狗子?」那聲音立即高了八度,惹來不少注目眼光,忙再拉著魚瑚瑚的手,低語:「她同小狗子的交情如何?」 誰不知這高大郎單戀喜鵲多年,偏偏捕快薪侗極少,一人吃是足夠了,若是想養家,除非賺些外快,所以至今他尚未上門提親。 魚翩翩才要張口勸他幾句,叫他早日娶喜鵲回家,哪知她的手忽地讓人給拉了開去—— 「交情再好,也不該碰姑娘家!」那氣惱的聲音好生熟悉。 「姓楚的?」她詫異。 「正是我!」楚天剛沉聲道。 她眼一亮,心頭是說不出的喜悅:「你來這幹嘛? 這兒剛死了人,你不怕麼?還是先回去好了,萬一待會兒嚇昏,我可沒法子抬你回家。」 「我不會嚇昏!」他怒道。她把他看作什麼了?真當軟弱書生嗎?倘若真是軟弱至此,早在當初見她血流如注之時就嚇昏了,還敢來這兒嗎? 他冷眼瞧那像是幸災樂禍的冷如影,道:「這地盤既屬萬平縣,咱們就不該打擾冷捕頭辦案。」拉起她的手,就想往外走,是十足的大男人主義,一時這魚翩翩也呆住,沒法反抗。 「楚兄莫非是在喝醋?」冷如影忽地冒出一句。 「胡扯!」他莫名其妙地尷尬起來,尤其那在場捕快、件作也停下手邊工作,好奇地側耳凝聽這段「最新情報」,以便做個最佳傳聲筒。 須知魚瑚瑚的婚嫁是他關長安城居民未來是否幸福安寧的關鍵,當然要很用心地、很努力地仔細聽個明白。 「我一堂堂男子漢,又豈會為一個女人家吃醋?」悄悄瞄了一眼魚瑚瑚,只見她一臉說不出的失望。 「既是如此,那是再好也不過的事了。」冷如影笑得詭異:「請魚姑娘跨縣前來,是因在下請她前來相助破案。」 「萬平縣人才濟濟,又何須不在公門的翩翩?」 冷如影慢條斯理地掃過眾人,緩道:「楚兄,大夥全當魚姑娘是不祥之人,可你注意到了沒?凡翩翩插進一腳的案子,定能在短期內無故破案。」 語畢,一陣譁然。以往只注意到這魚家大小姐的破壞程度,哪時發覺到她的破案天分了?想想這天龍幫在長安城裡為非作歹數年之久,還是經她臨陣一腳,才把盧臣一干人犯莫名其妙地緝捕到案,而其它的小案如前年的劫銀案、去年的擄人勒索等等不勝枚舉的案件…… 沒錯,全都因魚大姑娘加入,而莫名其妙地破了案! 當下,那在場的數十對眼光好生崇拜地盯著魚瑚瑚,像是在瞧什麼不得了的人物。 楚天剛心一涼。他雖涉世末深,可也猜得出這姓冷的目的無非是洗清魚翩翩的惡名。但,他倆既不沾親又不帶故,何以要為她洗清臭名?光瞧其他人死盯著魚翩翩看,他全身便不舒服起來! 「除此之外——」冷如影還在那慢吞吞地說道,嘴角是似笑非笑。 「怎樣?」那十來個捕快齊聲問道。 「魚姑娘的性子本就不如同其他閨秀,要她憋在閨房裡也是折磨,不如趁此機會多多磨練她,將來也好夫唱婦隨——」 「夫唱婦隨?」那十來個捕快個個睜大眼,瞧向冷捕頭。 「將來成為鴛鴦雙捕。」冷如影神色變化極快,含情脈脈地注視瑚瑚——「從今兒個起,我打算同翩翩培養感情。」 「呃?」她張大嘴。這,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 「培養感情?」捕快們是應接不暇。堂堂萬平縣的名捕竟瞧上長安縣的瘟神? 「胡扯!」楚天剛可不能再任由他胡攪蠻纏下去,挺身在魚翩翩面前,免得這姓冷的老一雙賊眼猛瞧她。 「翩翩是我的未婚妻,你又豈能打她主意?」 「楚兄是讀書人,當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再說,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的背我也瞧過,早該算是我的人,我追求她又有何不可?」 「冷捕頭若堅持如此,我也無話可話。可翩翩的清白已被我毀……」 「呃?」魚翩翩睜大眼,什麼時候她的清白被他毀了? 楚天剛得意道:「你瞧過她的背是情非得已,可我這未婚夫是經過她點頭答允,不但瞧到了她的背,還吻了她。你道,她是不是該屬於我的?」 壓根沒發覺魚翩翩的臉候地紅透了。 那在旁看好戲的捕快們是嘴巴再也合不起來了。 天!在一刻鐘以前,魚翩翩尚是長安縣的瘟神,怎麼現下卻成了兩個男人爭奪的寶貝?尤其這兩名男子各有出色之處,卻不顧顏面,當著大夥的面前搶,是不是有點像一對公狗搶老婆? 「噸,楚天剛……」魚翩翩小聲地叫他。 「這是男人家的事,你女人家閃一旁去。」話還沒說完,忽地感到有人端了他一腳,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除了那母老虎外,還會有誰敢不要命的踹他? 可說來也奇怪,以往她踹他是痛個三天三夜還沒完,如今端他一腳如蚊子在叮;是她捨不得端他,還是他的皮變厚了? 「總之,男未婚,女未嫁,我便有權追求翩翩。」冷如影堅持得很:「你肚裡雖有幾分文采,可危難之際又能保護她嗎?不是我自吹自擋,論功夫、論醫術,我皆勝你一籌;若論甜言蜜語,呵,你可曾同她說過好話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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