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晴 > 阿寶公主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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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逃出宮中,雖設法救貴妃,但我朝夕祭拜她的牌位,無一日間斷。」那劉公公喜于蘭貴妃之女竟讓盛武文教養得這般好。倘若她是男兒身,又豈能輪得到那武宗坐皇位?在位十六年的武宗,只知嬉笑玩樂,不知民間疾苦……但世事又豈盡如人意?只能說是天意。 阿寶瞧那牌位,輕叫了起來:「這是那日咱們到碧雲寺,我上香的脾位呢!」沒料到這竟是娘親的牌位,當下請到供桌上,誠敬的上了三柱香。 難怪當日竟有不舍之意,原來娘親牌位近在咫尺…… 「可我要如何才能洗刷義父的罪名呢?」阿寶煩惱道,向來不知愁為何物,這會兒,眉間竟也點上淡淡愁意。 楊明微一沉吟,倒也有番結論出來。他道:「這事例也簡單。不過,還須盛綺月臉上瞧去。 他可是來殺阿寶的,雖說是因誤會,但如今他相信這事實真相了嗎?縱使相信,縱然十八年來他那親舅訓練他成殺人機器,想必人格早已扭曲,就算是單純天真的孩子,只怕在這十八年來的恨海中,也己喪失了那份單純無邪,而他……能將過去的一切拋諸惱後嗎? 盛綺月冷冷地瞧著阿寶半晌,想在他腰際的荷包裡有那皇族金飾,想阿寶不怪他想殺她,反而贈予荷包……咬了咬唇,終於放下心中多年的結,沉聲道:「若能洗刷先父罪名,還盛家一個公道,便是立時死了,我都願意。」一番話已將對阿寶的恨意盡數消去。 以往直呼父親名諱,是瞧不他的所作所為。如今真相大白,知道那是值得驕傲崇敬的父親,雖因他累及全家,但至少為蘭貴妃留下了一條血脈。當初恐怕連盛武文都不知自己所做之事究竟值不值得、如今他在天之靈,定不悔當初決定。那可是個好姑娘、有擔當之人,父親是該救她的…… 但,十八年前的血腥呢?若不是親舅救他,只怕他早因失血過多而死,如今還會有他嗎?若不是親舅救他,十八年來也又豈會僅靠著仇恨度日,讓血腥沾滿了身,到頭來才知他所做所為所恨盡是枉費……對阿寶的恨意可消,但一身的血腥究竟何時才能洗淨…… 「盛兄肯助我一臂之力,是再好也不過。不過除你與那易容之人之外,似還有一位女子是下定了決心,想殺阿寶。」 盛綺月沉聲道:「咱們三人全是親舅訓練出來的。三年前親舅臨死之際,囑我三人定要完成他的心願,手刃阿寶。除我之外,高天易與那毒蜘蛛皆是親舅收養的孤兒。向來咱們三人是各自行事,如今她在何方,我並不知情,就算告知地一切真相,她也未必會聽。為報親舅恩情,無論如何,她是非殺阿寶不可。」 楊明沉思半晌,點頭道:「既是如此,咱們就來個守株待免便是。至於洗刷罪名!倒是簡單得緊。」 「如何簡單?」仇似海問道。 楊明微微一笑,瞧了同樣好奇的阿寶一眼,道:「當初既是道士還你為萬貴妃轉世,毀了上百條人命,如今就由道士來洗刷一切罪名,還盛家一個清白便是了。」 §第十一章 距離身世大白那日已兩天有餘。 這兩是,楊明和仇似海兄長老待在書齋裡,密商那洗刷罪名的辦法。阿寶也曾聽楊明說過,當今聖上自幼體弱多病,為追求長生不老之術,在皇宮各處設置了醮壇,尤其前年江西龍虎山上的道士邵元節被召入宮,便大受寵倖,專司禱祀,每逢雨雪短期,都讓他祈禱靈驗,成為皇帝眼前的紅人。 楊明便是要藉著這邵元節還盛家十八年前的冤情一個清白…… 阿寶輕歎一口氣。 她本是無憂無慮的姑娘,一直以為她的爹娘該是相親相愛。是公主也好,是平民也罷,總之,她阿寶就是阿寶,可她從設想過她的爹爹曾痛下殺手,既想殺她,又想殺她娘…… 「小寶兒,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不知何時,楊明竟棒著毛巾,站在她面前。 她睜大眼,嚇了——跳!急快遮住那清水下的身子,臉紅道:「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小梅子呢?」那小梅子是楊月叫來服侍她的。 楊明浮起詭異的笑容,上下瞧著她,道:「我讓她先回房了。你又何必遮掩呢?你那身子我是早就看過了的……」 「你看過?」她叫道:「你——你騙人!老愛騙我,以為我這般容易被騙嗎?」這回是再也不信他了。 楊明賊笑道:「你可記得當日在牧場上,我要你替我刷背,那時趁我不在,你還洗了個澡,不是嗎?」 阿寶驚詫地瞪著他。 「你怎麼知道?」 楊明輕咳了咳,笑道:「你大概不知,我的房裡有條密道吧?讓我想想,那日你是先脫墨綠色的衫子,再解長褲,最後呢!胸前的白布條才落地。對了!我忘了一提,那日你玩水是玩得挺快樂,可也將我的房間弄個半濕,我還沒找你算這筆賬呢!小寶兒,你該不會忘了吧?」 阿寶張大嘴,腦子一轉,竟站了起來,指著他道:「你——你——你從那時便知道我是女孩兒了?」 楊明自然不肯放過這脈脈春色,一雙色眼竟將她的身子盡收眼底!阿寶又豈會不知?大叫一聲,又躲回水裡去了。 「你——你背過身去!」 「小寶兒,我若背過身,又如何服侍你?」 「不必你服侍,我自個兒來就成。」那身上的熱度足以讓洗澡水沸騰!他……他竟然偷看她! 楊明的神色無辜極了,就連那聲音聽起來也挺無辜的。 「當日,你也瞧過我身子,我也沒有羞怯之情,你自然也不該害羞才是。你的貼身丫頭回房,毛巾就在我手上,你若不想我服侍,難不成你要泡在裡頭一整夜?」 「你!」她恨死他了。怕他嗎?男女之事是後來才知道的,但——實在是氣不過他:「起來便起來,誰害羞了?」當真是勇氣百倍的站了起來,瞪著他瞧。楊明一笑,倒也沒有「非禮」的舉動,上前將毛巾攤開採圍體她的身子,再將她的衣衫拿過來,讓她穿上。 雖說沒半分逾矩,可也閑閑地在旁觀看。 「我要睡覺啦!你可以走了。」阿寶一換上衣衫,就下逐客令,臉像火燒似的!將來定將這一切討回來! 楊明笑了笑,靠了過來。 「怎麼?頭髮還沒擦乾呢!」隨手拿了條毛巾,見她退了幾步,又擺上一幅無辜的神色,道:「我可是怕你受涼,你該明白我一片心意才是。」 阿寶懷疑地瞄瞄他,伸出手p誼:「我自己來便成,不必麻煩你了。」才不信他有什麼好心腸2伯奶受涼?不如說是想吃她豆腐才足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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