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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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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伊菊只得回眸一瞧,瞬間臉兒立即微紅。此刻他已換上日式睡衣,松垮的衣襟露出一大塊胸肌,原以為對男子體魄早已絕緣的她,這會兒心湖竟不再是死水,泛起了絲絲微瀾。 因為離開希誠太久的緣故嗎?身體和心一樣,是需要撫慰的,何況,她那曾被開發過的身體,真的乾涸太久了…… 可是,他在小公寓裡照顧她時,也曾衣衫不整地走來走去,也曾躺在沙發上,面對床上的她,為什麼當時她就沒有「想入非非」? 不記得從何日開始,她對他的感情稍稍變質了,在飯店裡,當她看見他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她就已經意識到這種微妙的變化,而這幾天,眼見他所扮演的「女婿」如此成功。她的心更是愈發驛動。 「伊菊,你在想什麼?」得不到回答,喬子寒的聲音再次響起。 「剛才媽媽問我,是否願意跟她一起回美國……」 其實,楚太太並非只問她,而是問「他們倆」。 「子寒,你覺得我應該去嗎?」一個簡單的問題,足以測試他的心。雖然,她不相信這段時間他對自己的照顧只是出於善心,那溫柔的話語和曖昧的眼神,已經隱約透露了他的心意,但,經歷過情傷的她,卻已沒了自信。 若他愛她,就強迫她留下,或者跟她一起走。不要再像希誠那樣.許諾照顧她一輩子 到頭來,卻讓她落個孤單的下場。 可是……他是如此紅透半邊天的一個男人,會為了她拋下一切嗎?她並不見得比他身邊的女人漂亮多少…… 喬子寒躺在燈光的暗處,臉上的表情也藏著。他聽了這話,似乎怔愣了一下,然後翻身面朝著牆,打了個呵欠。 「呵——」他漫不經心的語調道:「好困呀!小菊菊你還不想睡嗎?我可支撐不住了。」 這算是回避嗎?回避是否意味著拒絕? 喬子寒是個懂得運用委婉說法的人,此刻,他卻連委婉的話都懶得說……呵,她在自作多情嗎? 楚伊菊忽然感到莫名的傷心,堵氣地爬上了空蕩蕩的大床,「啪」的一聲,她關掉了燈。 床和沙發距離不到五米,她可以清晰地聽到靜夜裡他的呼吸聲。 不一會兒,他竟打起微鼾來! 楚伊菊愈發氣憤,幾乎想跳起來把他踢醒。憑什麼他能這麼快就開心地夢周公,丟下她獨自失眠? 他既然一點兒都不在乎她……為什麼要闖入她的生活,擾亂她的心?她很這樣的「樂善好施」! 咬牙切齒地暗罵了一會兒,她似乎耗盡了全身氣力,漸漸的,眼前變得模糊,她蒙朦朧朧地進入夢鄉。 那是個混亂的夢境,有笑著轉身而去的希誠,有責駡她的父母,有寫不完的稿子,還有他……當她夢醒時,天還沒亮,月亮卻已被雲遮住,窗外正是最漆黑的時刻,她沒有記住這個夢,卻發現額前、背後,驚得汗濕一片。 黏膩極了,她得去清洗一下燥熱的身子,再來補眠。 可是,當她走進房裡的浴室時,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叫,趕跑腦中殘餘的睡意。 一個裸著下半身的男人,在微光下,站在馬桶前! 「喬子寒,你這個色狼!」待她看清對方的臉,頓時惱羞得無地自容,趕緊捂著發燒的雙傾,哭著跑開。 哭?呵,多麼荒唐!看見一個裸男本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害羞可以理解,可這竟能讓她哭? 也許,是趁機發洩先前受的委屈吧?眼淚真是個奇怪的東西,有時候,半天掉不下半顆,有時候,卻說來就來。 腳下忽然一滑,楚伊菊撲倒在地毯上,膝蓋有些微痛,乾脆放聲大哭。 身後的喬子寒追了出來,看著她的狼狽相,竟然笑了。 「你笑什麼?」楚伊菊狠狠回頭瞪了他一眼,借由透入浴室的微弱月光,她可以看到日式睡衣已然遮住了他的關鍵部位,讓她不會那麼臉紅了。 「笑你像個小娃娃,摔一跤也會哭。」他蹲下身子,像看好戲似的,笑眼以對她的淚水。 「要不是你這個色狼,我怎麼會摔倒?」 「我只不過小解而巳,誰叫你闖進來?」 他竟敢頂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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