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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


  「你說什麼?!」雷曦駿的腦子顯然在這一刻停擺了。

  「聽不懂就算了!」她嘟起嘴。

  「薇薇,你是說……」他霎時領悟,一陣狂喜,當場把她一抱而起,「你是說——你要嫁的人是我?」

  「對呀,我要嫁的,就是那個有時聰明、有時糊塗的笨蛋!」她忍俊不住,摸著他的發。

  「可你剛才形容的……一點也不像我。」

  「嫌我形容得不夠好?」

  「不不不,」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你把我形容得太好了,什麼足智多謀、學識淵博……薇薇,我小時候很笨的。」

  「對呀,考試的時候都抄我的!」她拍拍他的大腦袋,「後來卻越來越狡猾,學會了撒謊騙人,什麼時候開了竅?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吧?」

  「受了你的刺激……」他小聲嘀咕。

  「喂喂喂,不要冤枉我!我幾時要你為了出人頭地、虐待自己了?」

  「媽媽都對你說了?」

  「對,」她斜眼瞪他,「她還讓我看了你的電腦,哼哼,沒想到你居然是一個偷窺狂!」

  「可惜衛星拍不到室內的景象,否則我一定保存你裸體沐浴的景象!」他嘿嘿一笑,閉眼色色地遐想。

  「雷曦駿,你敢試試看!」她立刻氣憤地掐住他的脖子,「看我不把你變成太監才怪!」

  「那你以後怎麼過『性』福的生活?」語畢,他用兩片溫柔的唇封住了她抗議的小嘴。

  「唔……」享受著他口中的甘露,她忽然提出要求,「曦駿,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騙我?」

  「可以!」他爽快答應。

  「你還要好好的向雷媽媽學習,上次你做的蛋糕根本就不正宗!」

  「向她學習?嗯……那可能要很久以後了。」

  「哼,懶惰的傢伙!」

  「雷太太,不是我懶惰,而是沒有機會,母親這會兒肯定又趕往機場,到法國與父親會合,展開他們新一段的世界之旅了!你說,我找誰拜師學藝?」

  「雷媽媽才回來,又飛走了?」她迷惑不解。

  「對呀,她是回來當說客的,任務完成,當然就溜了!」

  「等一下!」季薇薇大叫,半晌才恍然大悟,「是你叫她回來當說客的?」

  「對呀,這個世界上能把兒子形容得那麼叫人動心的,也只有自己的母親了。」他驕傲地抬起頭。

  「那麼……電腦裡的檔案也是你叫她引導我看的?」

  「對呀,再配合述說一些我淒慘的往事,以便讓你感動得涕淚交加,進而達到與我冰釋前嫌的目的!」

  「雷曦駿……」季薇薇無力地搖頭,「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坦白?」

  「是你叫我以後不要再騙你的呀!」他無辜地攤攤手,「所以我什麼都招供了。」

  「我現在倒希望你能瞞著我……」她長歎一聲,「那些感動的事,應該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的,而非人為安排的!這樣才叫珍貴的緣分、浪漫的巧合,你懂不懂?」

  「我只知道為達目的要不擇手段。」他愣愣地答。

  「天啊——」她揪住自己的頭髮,「我終於明白,被人欺騙反倒是件幸福的事,真相好殘酷!」

  「對呀,你才發現呀,早就叫你不要多問的。」他語重心長地說。

  季薇薇慘叫一聲,倒在他的懷裡。

  為了舒緩她的神經,雷曦駿將遙控一按,一首悠揚的樂曲馬上飄蕩於空中。

  昏沉的人迷迷糊糊地聽著,知道那是華爾滋!

  記得第一次跟他跳華爾滋,她也如現在這般的暈頭轉向,完全弄不清舞步,幾欲摔跤……是他,從各個角度保護著她,無論如何轉圈,都不讓她跌出自己的懷抱。

  這個掌控全域的男人,不僅在跳舞時,在生活中,也是如此。

  左轉圈,右轉圈,終究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仿佛命運的轉輪,被他駕馭著。

  季薇薇,只有認命了……

  「啊!」她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大事,驚坐起身。

  「怎麼了?」他好笑地看她。

  「曦駿,你還記不記那天,我割腕的時候,曾經發過的毒誓?」她臉色蒼白,「我當時說,如果再理你,就讓我斷子絕孫……」

  「斷子絕孫?」雷曦駿挑眉一笑,「別擔心,雷太太,接下來就看我的『努力』嘍!」

  慘叫聲又起,不過這回是新郎抱著新娘,破解毒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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