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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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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晴,你就這麼怕你老公呀?」另一人冷冷插嘴,「不要怪我們不提醒你,現在離婚率高得很呢!你那個老公跟喬胖子的外遇曾經有過一腿,這已經不是新聞了,小心點哦……唉,昔日趾高氣揚的大小姐今天竟然被一個這麼普通的男人吃得死死的,傳出去簡直會讓人笑掉大牙!」 吃得死死的? 這話聽來刺耳,想一想,卻也的確是那麼回事。 從前只要一到週末,她就換上最炫目的裙子、閃亮的鞋,穿過賓客雲集的大廳。那發下如星一點的耳環,那粉頸上流動的鑽光,那不經意的一次嫣然回眸,都能引來男生們一片嗡嗡的騷動聲。 她是舞會上的女王,指尖輕輕一勾,便有無數裙下之臣跪倒在她的腳邊,她的微笑和蹙眉,決定了整個大廳的氣氛。 然而現在的她,到了週末,只是待在家裡,充滿油煙味的廚房,圍裙上隨時可見的斑斑污漬,等待丈夫時的渴盼心情,構成了她全部的生活。 還有舊情人突如其來的光顧,惹得她膽戰心驚。 賠上自己的自由,賠上自己的花樣年華,換來了什麼?他的離家出走和朋友們的冷嘲熱諷嗎?不划算、太不划算,她若是個商人,現在肯定破產了。 夏可晴自認是個愛面子的人,即使內心被摧殘得鮮血淋漓,表面上也要如沐春風般的微笑,何況正處於朋友們的圍攻之下。 「誰說我怕老公?」激動的話語脫口而出。 「你不怕嗎?」頓時響起「哇哈哈」的笑聲,「那你為什麼不敢跟我們去埃及?」 「去就去!」她一把奪回機票。 眾女孩一怔,隨即鼓掌,「對了,這就對了,這才是我們可愛的晴晴嘛!幹嗎為了一個男人束縛住自己呢?他有那麼重要嗎?你看,我們不是都沒有固定的男友嗎?我們過得多開心!」 「我才不會為了一個男人束縛住自己呢!」多日的委屈借著朋友們的誘導,霎時傾瀉而出,「他根本就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這話一出口,眾人愣住了,她也愣住了。 是呵,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齊亞對她而言,是無比重要的人,現在她卻信口開河,難怪連她自己也不相信。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話已經說了,就必須順著說下去,何況,她還想借此踢出心中怨氣。 「他不過是我的一個、一個……玩具!對,就是這樣!等我玩膩了,就扔了他,狠狠地扔!」 她沒有察覺,說出這話時,怨氣是吐出來了但淚水也激了出來,誰都知道她說的不是真心話,只不過發發牢騷而已,所以大家都無奈的看著她的淚水,不再出聲。但,只有一個人不知道。 那個人,剛剛走進咖啡店,從她背對著的那扇門。他自然沒有看到她眼中的淚水,所以把她的話信以為真。 他也沒有聽到前面完整的對話,只聽到「玩具」兩個字。 齊亞,在經過數日冷戰之後,終於熬不住,打算到妻子的店裡舉旗投降,經過街角時,他還特意買了一束白合——這種送花的肉麻舉動,過去他從不肯做,但現在為了逗她開心,他決定放下一切驕傲。 但是,她卻說他只是一個玩具,玩膩了,她要扔了他,還是狠狠地扔? 午後的陽光隨著大門的敞開,投進一片輝煌,他就站在這金色的照耀處,頭有點眩暈,眼前也像有花般的光斑在飛舞。身子軟軟的,稍一不慎,也許就會癱下。 他就說,自己沒有這麼好運,無緣無故地得到這麼好的女孩,原來上天並不打算給他一輩子的幸福,只是讓他門倆「玩玩」。 很好呀……他這樣無用的人,本該就是如此的下場。 默默的身影沒有驚動眾人,悄悄掩們離去。 「可晴——」無意中瞥了一眼窗外的曲冰冰忽然出聲,「那個人,是齊亞嗎?」 「誰?」夏可晴一驚,濕漉的眸子抬起,「在哪兒?」 「往那個方向走了,」曲冰冰指引她的視線,「呃……也許是我眼花,剛剛他好像是從我們這兒出去的……」 他一定是聽見了。事後她偷偷的打了個電話,從秘書那裡,得知他去了香港,歸期不定,名義上是為了工作,實際呢? 答案不言而喻。 香港並非遙遠的地方,她卻沒有理由去找他,每天看日出日落,晨曦灑在半邊枕頭上,房間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這才明白,只要他留在她身邊,即使心不在焉,也比她獨自終老的好。 她好後悔……這一切,不是她能預見的,但她更沒料到,後海中災難來了—— 這一年春天,一場瘟疫在全球蔓延,而世界的另一端,戰火紛飛。 仿佛地球的末日,不幸同時到達,惹得四處人心惶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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