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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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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姐,」打工小妹一見她,如遇救星般,馬上走向前,神神秘秘地對她耳語,「你看,靠窗的那個位子……」 「怎麼了?」她打著呵欠,對小妹妹們素來的大驚小怪覺得好笑。 「那個女的,從早上一直坐到現在,好奇怪哦。」 「是嗎?」坐就坐,這是客人的自由,她亦可多賺些茶點錢,有什麼好奇怪的? 「夏姐,你不知道,從前我打工的那間咖啡店,也有過類似的客人,神情落寞地坐了一天,最後跑到化粧室裡自殺,搞得警車也來,看熱鬧的人也來,老闆和老闆娘都被傳去警局協助調查,生意受損不說,那間化妝間也沒人敢進去,最後咖啡店只好關門大吉,所以我現在看到呆呆坐著的女人就怕怕的。」 「哦?」她這個老闆娘孤陋寡聞,打工小妹倒是江湖經驗十足。於是聽了慫恿,她心中一緊,順著小妹的手指,往那個可疑的女子望去。 這一望,還未擱好的手提袋險些掉地。 那女郎,神情的確罕見的鬱鬱寡歡,晦暗的表情與周圍舒適優雅環境格格不入。她點了咖啡,像是有心事,忘了入口,只用湯匙攪著玩,蛋塔也只咬了小小一角,皺皺眉,或許嫌甜,於是擱在一旁,她的眼神,專注悠遠,時而凝望店內時而移向窗外。 窗外只有一棵老樹,無甚自然風光,那滿街匆匆的行人,應該不是她關心的對象,而這店內的咖啡也似乎吸引不了她,那她到底為何逗留了許久? 夏可晴覺得自己可以猜到原因,就是這個原因,讓她心驚。 因為,那女郎不是別人,正是許久不見的餘灩光。 餘灩光的衣著雖然換了名牌,但仍然不顯貴氣,過於拘謹的裝束,使人覺得不像是她穿著衣服反倒是衣服穿著她,而臉上過於濃厚的彩妝,沒使她變得年輕卻似年長了好幾歲。 夏可晴還是比較喜歡看原來的她,清淡一些也有神采一些。 餘灩光故意到這兒坐著,定是洞悉了咖啡店是她開的,想窺視她,有話要對她說吧夏可晴如此猜測。 難道,這個狠心絕情的女子驀然回首,又發現了齊亞的好處,想重拾舊愛? 夏可晴的心有一絲恐慌,但大體上還能維持鎮定。好吧,既然客人來了,她豈有不招呼的道理?於是托起一塊「黑森林」蛋糕,往那窗邊的位書走去。 「小姐——」夏可晴亮出招牌的熱情微笑,「本店今天恰逢開業第一百天,免費贈送每位顧客點心一份,請賞臉。」 餘灩光抬起頭,眼神中有深長的意味。她從容的接過蛋糕,道了聲謝。 「齊太太現在有空嗎?」嘗了一口點心,她忽然笑,「我一個人坐著好無聊,不介意跟我說說話吧?還想請教齊太太,這麼好吃的點心是怎麼做的呢!」 「可以呀,」夏可晴大方的坐下,故作笨拙的眨了眨眼睛,「反正我也蠻清閒的。嗯……小姐您知道我?」 「當然,」餘灩光凝視她,「我們以前見過面的,只可惜齊太太可能不記得了。」 「是嗎?」夏可晴繼續裝傻,「我的記性一向不太好。」 「幸福的人記性總是不太好。」對方換了半調侃的語氣道。 「那麼小姐您的記性好嗎?」試探的問。這女人如果過得開心,就一定會把齊亞遺忘的——呵,活到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這樣關心別人的幸福。 「我?」餘灩光神經質的抽笑一下,「我對很多事都印象深刻,尤其是痛苦的事。」 「如果是我,就會把痛苦的事統統忘掉,只留快樂的記憶。」 「但有時候快樂跟痛苦總是糾纏在一起,讓人分不清,叫我怎麼扔得掉呢?」餘灩光指了指窗外,「比如,我從前的戀人就住在對沖,一想起他,我既快樂又痛苦,齊太太您說,我該忘記嗎?」 繞了半天,終於扯到正題上了。夏可晴倒要看看她到底會怎麼扯?於是,把臉蛋撐在桌子上,聽這個傷心人訴說心事。 「他也好喜歡吃這種黑森林蛋糕的,不過我們那時候很窮,零用錢都不夠買這種奢侈的點心,所以,他就裝作不喜歡吃的樣子,卻每天買一塊給我……結果,那半年害我胖了好多,」余灩光邊回憶邊笑,「齊太太,我說這種事你會不會覺得無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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