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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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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爺!」小四死死地攥著他,「您要三思呀!這可是犯上的罪,為了那樣一個女人,不值得!」 此刻,沸騰的血沖進了他的腦,什麼「三思而後行」,什麼「欺君犯上」,他都顧不上了。他亦沒有考慮她是否是個「值得」的女子,他只知道她是他愛的人,全心全意,飛蛾撲火也要維護的女子。 力臂奮力一推,小四被甩到一旁,雪青色的袍在夜色中飛揚起來,往太陰殿的方向馳去。 「王爺,皇上已經歇下了。」太陰殿的侍衛一見是他,立刻向前阻攔。 「我有要緊事得立刻面見皇上!」凜冽的目光四下一掃,不由讓人打了個寒顫。 「可……皇上正在同紫姬娘娘說話,吩咐誰也不讓打擾,王爺有事還是明兒早朝再議吧!」 她果然在裡邊?不論是自願還是被迫,今晚,他一定要見著她,哪怕事實的真相會讓人承受不了,他也要把答案揭曉。 紫芍,我是這樣相信你,這樣愛你,千萬別騙我,別讓小四說中了…… 明若溪不住在心中祈禱,掌風一揮,四周侍衛應聲而倒。門就在眼前「吱呀」一聲,冷風灌入,觸目驚心的一幕也一覽無遺。 他愣住了,殿內的景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再冷靜的人也會霎時呆若木雞—— 朧月夜倒在地上,身體蜷曲著,喉間滿是血污。而暮紫芍就站在他的上方,通身散發出殺氣。她的手,指甲尖尖,一滴一滴墜落地面的,是源自朧月夜喉間的烏紫血液。 「皇弟……」朧月夜嘶啞地呻吟,朝明若溪伸出一隻求助的手,「救我……」 「紫芍,這是怎麼一回事?」半晌,明若溪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王爺難道還看不清楚嗎?」暮紫芍冷冷地答,她的身上仍舊只披著一層薄紗,燭影中,那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 「先把這個披上。」他解下外衣,想遮住她的身體。 「別過來!」她退後三步,「我的指甲上塗有劇毒。」 「我不管你塗有什麼,先把衣服披上!」明若溪一聲怒吼。他仿佛明白了此刻發生的事——紫芍,他一直信任的、愛著的人,之所以來到他們兄弟身邊,只是為了這鮮血淋淋的一刻。她,果然另有企圖…… 暮紫芍沒有再拒絕,隔著一段距離接過外衣,裹住自己的軀體。 「現在我可以說話了嗎?」她微微笑著,語氣悠然。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明若溪只覺得腦子昏昏沉沉,他告訴自己,也許是因為二哥要侵犯紫芍,她不肯就範,所以傷了他。她這樣做,只是為了對愛情忠貞。但很顯然,他的猜測是錯的。自從他愛上她以後,無論做什麼,想什麼,都是錯的。 「我指尖塗的毒,除了東閣王晴如空,無人能解。倘若五日之內皇上拿不到解藥,必定全身潰爛,駕崩無疑。」暮紫芍緩緩地用那雪青色的外衣抹掉血污,一點,一點,他們的愛情,也就此污濁了。 「皇弟……」朧月夜掙扎著開口,「她想要什麼,都給她……先救朕要緊……」 「是嗎?無論我想要什麼,皇上都捨得給?」暮紫芍逼視地上垂死的人,「如果我要傳國玉璽呢?」 呵,答案終於浮出水面。原來,她費盡心機就是為了那一尊沒有生命的玉璽。的確,那是尊價值傾城的玉璽,有了它,就可以號令天下,名正言順地統領煜國疆上。但……他一直以為,他們的感情是淩駕一切之上的,無與倫比。 「原來……晴如空派你來,就是為了……要朕的傳國玉璽?」 「什麼叫做『你的』傳國玉璽?」暮紫芍伸開利爪,往那血跡斑斑的咽喉上又是狠狠一抓,「那本來就是我義父的東西,別忘了,他才是皇長子,而你是次子!當年,你用了卑鄙的手段奪去皇位,害我義父流亡天涯。現在你還有臉說那是『你的』東西?」 「紫芍,住手!」明若溪站在原地不敢亂動,怕驚惹了她,卻又不忍看她傷害自己的二哥。 朧月夜是他的二哥,縱然再奸再惡,也是他至親的恩人。 「當年篡位之事,我也有參與,你是否也要在我的脖子上抓上一爪?」他淒淒地問。 暮紫芍沒有理會他,只看著朧月夜。「皇上,事到如今還是把東西交出來吧,臣妾只要平安返回東域,解藥自會有人送來。」 「如果……你們言而無信呢?」 「那就隨你信不信嘍,」暮紫芍笑顏飛揚,「別忘了,解藥在我們手裡,你的命也掌握在我們手裡,所以,話是我們說了算。當然,你也可以吩咐手下將臣妾立即亂箭射死,但如果臣妾沒有回東域覆命,東閣王會將那粒舉世無雙的解藥投進火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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