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佳 > 撒開丫子追趕愛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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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答著答著就到了機場。謝奇烽這才想起,「你帶身份證了嗎?坐飛機要帶身份證。」 山妞從背簍裡摸啊摸地摸出個身份證來,「給。」 「你倒是證件齊全。」謝奇烽蹙眉,他原本還希望她沒帶身份證,以此為理由不帶她回城呢! 她低低地回說:「本來打算登記結婚的。」 他啞然,還是換個話題吧!「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認識這麼久了,你都讓我喊你『大夫』,你到底叫什麼?」 「我幹嗎要告訴你?我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 「這時候考慮我是好人還是壞人?打定主意跟我進城的時候想什麼呢?」她不說他不知道自己看啊!謝奇烽低頭看她的身份證——「木、阿、哭?你叫木阿哭?」 她癟著嘴,「我們那裡男孩子按排行分別叫阿普、阿鄧、阿開什麼的,女孩子老大叫阿娜、老二叫阿妮、老三叫阿恰,我在家行七,所以就叫阿哭嘍!」 「天,阿哭?」瞧她這名起的,她什麼命啊? 他那是什麼表情?她是覺得自己的名字不太好,可也沒覺得那麼不好吧!木阿哭小姐嚴重告誡他:「你不懂我們傈僳族的文化就少插嘴,這個名字是給我們在孩童時期使用的,等我定親結婚的時候,還要取個更好聽的名字呢!」 「什麼名字?木阿笑?」 他的笑話很冷,阿哭懶得理他,背著背簍學著其他乘客的模樣站在檢票口拿座位票。結果—— 「小姐,您的背簍不可以隨身攜帶,必須以行李的形式登機。」 「為什麼?」 「這個……是規定。」地勤小姐笑容可掬。 阿哭沖她伸出手,「拿出來。」 「什麼?」地勤小姐的眼角在小小的抽動。 「規定啊!規定背簍不能隨身攜帶的規定。」 「這個……規定上當然不會這樣寫。」她眼角抽動的幅度讓謝奇烽很難忽略。 「那我為什麼不能隨身攜帶?」 阿哭倒是理直氣壯,為了不讓自己和她一同被趕出機場,謝奇烽決定還是出手吧!一把將她肩上的背簍扯下來丟進傳輸帶上,他拿出謝家帥哥獨有的魅力笑容,「對不起,這山妞剛從山裡出來什麼都不懂,您多包涵。」 「哪裡哪裡。」 地勤小姐一副總算松了口氣的模樣,在阿哭抱怨前,謝奇烽將她拖走,「你要是還想跟我回城裡,就按我說的做,木阿哭小姐。」 「為什麼?為什麼要按你說的做?」阿哭覺得自己的自信正在被他一點點剝離,「以前在村裡都是我跟他們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我是值得人信賴的大夫。」她是大夫,在他面前她唯一可以強調的就剩下這點了。 「你只是山溝溝裡的赤腳大夫,而且你連抽水馬桶都沒見過,更別說是飛機……」 話一出口,阿哭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青一陣白一陣地映在謝奇烽的眼中讓他好生內疚,趕緊解釋吧!「我……我不是故意提抽水馬桶的……我只是……」的確不是故意,他又提了一遍抽水馬桶。 阿哭二話不說掉頭就走,看樣子他只剩追的分了。 直到飛機起飛,阿哭也沒有再跟謝奇烽說半個字,他們像一對小情侶似的冷戰著。謝老大知道自己有錯在先,可她怎麼這麼小氣啊?為了一句話氣那麼久?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因為她的疏忽而染上狂犬病,也許他的命都毀在她手上了,他也沒生她的氣啊! 算了,睡大頭覺,懶得理她。 他閉目養神,下一刻他的耳邊傳來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 驚心動魄的叫聲不僅嚇到了他,也嚇壞了飛機上的其他乘客和空姐。他趕緊堵住那張發出尖叫的嘴,「你……你幹什麼?」 「我耳朵聾了,我耳朵聾了,我耳朵嗡嗡的,聽東西好模糊。」阿哭指指自己的耳朵,因為害怕窩在他的懷裡拼命咬著自己的嘴唇。 他還當怎麼回事呢?原來是因為氣壓耳背啊!空姐趕過來詢問怎麼回事,謝奇烽揚起英俊的笑容,「沒什麼,頭回坐飛機,這山妞有點害怕而已。」 漂亮空姐彎起一抹比他還帥的笑,柔聲說道:「請您照顧好您的女朋友,不要驚擾了其他乘客。」 「我女朋友?她怎麼會是我女朋友呢?她連……」 剛想說「她連抽水馬桶是什麼都不知道」,赫然想起抽水馬桶是她的禁忌,他趕緊閉嘴,空姐自動將他的話當成承認了。 「看得出來,您的女朋友年紀很小,身為年長的男友就更要多多關心她了。」 靠!怎麼說得好像他老牛吃嫩草似的?謝奇烽憋屈地目送空姐離開,覺得胸口堵得慌,低頭一看,那顆小頭顱一直壓在他的胸上,能不堵嗎?也難怪空姐誤會呢! 他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呸呸呸!在飛機上說什麼送佛送到西啊? 摸出一塊香口膠,他直接塞進她的嘴巴裡,「嚼!使勁地嚼這玩意,你的耳朵就好了。」 無助的阿哭只好聽從他的吩咐嚼啊嚼的,很快耳朵便恢復正常了,「這是什麼東西?居然能治好耳朵,它的味道像薄荷,好像還添加了什麼東西。」 她一邊咀嚼一邊分辨香口膠賦含了幾種草藥,嚼著嚼著她開始咽口水,而後—— 「那東西只能嚼不能……」 「你說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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