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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好吧,崔無上聰明地選擇閉嘴,卻以送母親出門為由,單獨與母親攤牌。

  “媽,你明知道我和朝露已經分手兩年多了,我早就和函為非在一起了,而且我們倆的感情不錯,我怎麼可能突然和朝露結婚?”他的媽啊,到底在搞什麼外國把戲?

  崔家媽媽早就猜到兒子要提這檔子事,提前準備好措辭來堵他的嘴。

  “兒子啊,你若是真對朝露一點感情都沒有,我自然不會強迫你們結婚。可你自己也看到了,一聽說朝露出事,你跑得比誰都快,你擔心她擔心得可以放下你那個什麼為非不理,這不是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嘛!”

  說明問題?說明什麼問題?

  崔無上拒理力爭:“媽,我對朝露是有感情,可那不是愛情,我把她當成我的妹妹,當成我的家人。”

  “你以為結婚是什麼?結婚就是把原本陌生的人變成自己的家人,我和你爸爸都覺得朝露才是適合你的妻子。至於你那個什麼為非……媽就當你年少貪新鮮尋刺激,現在你也跟人家相處兩年多了,什麼刺激都已經全部蒸發掉了,可以回到你原先的平靜生活裡了吧!”

  “媽,不是那樣的。”

  他的解釋崔家媽媽盡數充耳不聞,她反倒警告兒子:“朝露爸爸說朝露自打跟你分手以後,精神狀態一直都不太好,墜樓前更是一整天恍恍惚惚的。崔無上,你給我聽好了,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朝露是上天恩賜給我的另一個女兒,我不可以再失去她。如果她再有個好歹,你就給我看著辦。”

  依照母親大人的意思,想要朝露好,就要犧牲函為非這個歹?

  崔無上抱著疼痛的腦袋,也許他這個腦外科專家該給自己照個CT了。

  “我回來了,你還沒睡啊?”

  崔無上把自己拋到雙人床上,很驚訝地發現函為非正在淺酌紅酒,粉粉的面容微醺,讓他湧起想咬一口的衝動。

  “今天在醫院我很抱歉,當時的狀況比較亂,所以——對不起了。”他們約定好的,誰錯了誰先主動道歉,讓那些無聊的臉面問題滾一邊去吧。

  函為非把臉埋進酒杯裡,靜靜地聽著,靜靜地發呆。許久——

  “怎麼樣?什麼時候跟鄴朝露結婚?”

  噗——

  剛喝了一小口紅酒的崔無上直接噴酒,她是神人嗎?怎麼可能連這種事情都猜得到?

  不對,她不可能猜到,一定是有人跟她說。

  “誰告訴你的,我爸還是我媽?”

  “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由母親出面解決的吧!像你父親那樣有名望的人,肯定不屑跟我一個小丫頭糾纏不清。”她仍是那般淡淡的,滿不在乎的模樣。

  他必須得承認,她分析得很透徹。

  跟她相處兩年,雖仍不是十分瞭解她古怪的個性,但總有些小發現,比如:她越是沉默就意味著她將自己的真實心意埋藏得越深,不發則已,一鳴必定驚人。

  “函為非,請你相信,跟朝露結婚不是我的真實心意,那只是我媽一廂情願的想法。我會試著說服我媽,打消這個荒唐的想法,我對朝露只有親情,我不愛她,我愛的是你。”

  “把這番話去對鄴朝露說。”

  望著他的眼,她眸子閃爍著深沉的光芒。兩個人的感情問題對於彼此來說根本無法避諱,她索性把話挑明瞭說到死:“去告訴鄴朝露,你不愛她,你愛的人是我,你不可能和她結婚——去告訴她,現在!”

  崔無上無奈地抹了把臉,夾心餅乾的滋味他總算是嘗到了,“這些話確實是我的真心話,可朝露她現在那副樣子,神情總有些恍惚,我怎麼可以現在拒絕和她結婚呢?那會置她於死地的。”

  “你不會以為她是因為你才墜樓的吧?”函為非好笑地眼瞅著他,“在你離開她快三年的時間,她才心情鬱悶到墜樓,是她太過長情,還是你太過自信?”

  她的取笑在朝露躺在病床上的這一刻,對於崔無上來說著實是種刺激。他咬著牙蹦出幾個字:“有沒有人說過你太冷血?”

  她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反問他:“冷血和沒人性是一個意思嗎?如果是,我外婆常『稱讚』我沒人性。”

  崔無上半張著嘴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函為非抱著雙膝神情木訥,近乎自言自語道:“沒人性——怎麼會有人性呢?我是喝最廉價的奶粉長大的沒人要的野孩子,我會有人性才是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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