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佳 > 我愛函為非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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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線吧!收線吧!我也很忙。」比高傲,她是皇后,天地間最高傲的女子。 崔無上忍不住多嘴問了聲:「你在忙什麼?」這個時間,她早該回到住處了。 「我忙著和男生Happy。」故意氣他,只想聽聽他吃醋的語氣,讓她明白自己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 作為成年加成熟外加從沒玩過戀愛遊戲的男人,這種話題純粹找茬。崔無上悶悶地嘟噥著:「那你繼續快樂吧,再見。」他真的掛了電話,函為非有點好笑地瞪著手機,這個男人比她想像中小氣。 能不小氣嗎?因為她被趕出家門,現在是疲憊、饑餓交相輝映,她居然聲稱正在跟男生們Happy?! 憤怒之餘,他將車開上一百碼,這可是在城市的主幹道上。 不到二十分鐘,崔無上的車就停在了碧桂香苑的小區大門口。他是不是氣得眼冒金星了,居然看見函為非那個壞丫頭站在保安亭? 他走過去瞪著眼前那個笑得很像奸計得逞的傢伙,「你不是跟一堆男生尋找快樂去了嘛!」 「我的快樂在這裡。」她的食指戳著他的胸膛,這個動作配合她剛剛說的那句話比任何挑逗都更加媚惑人心。 此刻把她裝進車裡,直接打包回家親個夠本是崔無上最迫切的想法。 「喔!你這也叫家嗎?」 函為非是在打開連電都沒插上的冰箱以後說這句話的。 崔無上懶散地窩在沙發裡,唇上還留有她的氣息,脖子上也掛著壞丫頭啃出來的草莓,明天穿襯衫的時候務必要把領子拉高些。 現在的他,什麼也不想做,只想就這麼窩著,讓渾身的筋骨舒散舒散。 「待會去24小時便利店買點東西好了,我剛搬過來,當然沒什麼可填飽肚子的。」 「我不喜歡便利店裡那些速凍食品,感覺像把吃剩下的食品凍起來,然後再給人吃。」 她不說還罷了,她這麼一說,崔無上也對那些便利店裡的速凍食品皺起了眉頭,「那你說吃什麼?」 這話題一打開,函為非霎時眉飛色舞,「我剛才坐你的車從小區門口一路過來,我發現這個小區種了不少果樹,院子那頭還有很多竹子噯!現在正是春筍出來的季節,我們弄竹筍湯來喝吧!」 「你不要告訴我,你打算挖小區裡用於觀賞的竹筍做湯喝。」看她狡黠的眼神就知道猜中了,崔無上猛烈地搖頭,「我不去,你別拉我去幹這麼丟臉的事,會被小區裡的全體業主所唾棄的。我堅決不去!」 那個聲稱堅決不去的人到最後還不是乖乖地跟在她的身後,借著月黑風高躲在竹林裡幹著會被全體業主唾棄的事。 「可以了吧?」 他已經挖了小半籃子竹筍了,而且全是遵照她的指示揀那種又細又嫩的筍尖,他有點懷疑今年夏天庇蔭的竹林會不會少了大半。最重要的是他很怕被夜間巡邏的小區保安當盜竊分子一舉擒獲,不過他現在所從事的好像正是盜賊才幹的勾當。 還是快點撤離案發現場吧! 崔無上正要攜竹筍逃跑,身後有只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角,回過頭來,函為非那只罪惡的手又指向上方,「沒想到你們小區連櫻桃都有,真不愧是高檔住宅啊!」 好了,樹上的櫻桃倒了黴。 「吃飯的同時能欣賞花不失為一種浪漫。」 好了,地上各種崔無上叫不出名來的花開得正爛漫,現在,紛紛入了他的籃。 「女皇陛下,現在可以班師回朝了嗎?」他問得很懇切。 「等一下,就等一下下。」函為非手腳並用往一棵桃樹上躥去,她的魔爪伸向了遍佈細毛的青澀小桃。 「不是吧!連這麼小的毛桃,你也不放過?」 他唯有催她趕緊閃人,說話間,只覺後頭有強光照耀,然後就聽一老頭扯著嗓子喊:「不能摘,小區裡的花果樹木是僅供觀賞的,不能摘啊!」 哪裡還去細細分辨老頭喊了些什麼,崔無上一手挽起偷盜成果,一手拉著函為非加快腳步倉皇逃竄。 待安全折返家中,他們已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喘上了。兩個狼狽的傢伙從貓眼裡向外張望,在確定老頭沒有追上來之後,他們相互看看,同時放肆地大笑起來。 那個晚上的很多記憶,崔無上終身難忘。 函為非穿梭在廚房裡的身影讓他刻入心扉,之前從未想像過像她那樣的壞丫頭也會為了他洗手做湯羹。 還有平生頭一次用盜竊吃上的東西,著實讓他回味無窮。竹筍湯很鮮美,櫻桃很甜膩,至於毛桃……很酸很澀,而且第二天到醫院工作的時候,他還時不時地撓起手背,桃毛搔得他真的很癢啊! 崔無上搬到碧桂香苑已經半年多了—— 他每週都會回家看看母親,當然母親大人對他還是冷冷淡淡的;他每天都會在醫院見到父親,兩個男人、兩位崔醫生之間談的更多的是醫院是病人是手術;他去接函為非下課,偶爾會遇上鄴朝露,她不多話,但會沖他點點頭以示問候;他會和函為非約會,在他有一點點空閒的時候他都會想見到她,即使不能見面他也會打電話聽聽她的聲音。 同樣是戀愛,相比之下,他跟朝露之間的交往簡直連親密的朋友都算不上。 有時候他會想如果沒有遇見函為非,如果就這樣和朝露結為夫妻,他這一生會不會有很多很多的遺憾? 沒有答案,因為沒有如果,他只是認為:能遇見函為非,能愛上函為非,真好。 但遇見這個壞丫頭也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比如被陰冷著臉的父親大人叫到院長辦公室「談話」。 「你媽媽最近身體不太好,有時間你今晚回去看看她。順便接上朝露一塊兒來,你媽媽很想她。自從你們分手後,朝露說不方便來家裡,你媽媽已經有段時間沒見到她了。」 又玩這套把戲,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把他和朝露往一塊兒湊,朝露見到他都沒什麼異樣的感覺了,他們這些老人家何苦再操那份心呢? 明著跟父親說,只會讓他的神經起更大的反彈,所以還是換個方式吧! 「爸,我下午四點有台動脈瘤手術,今晚恐怕沒有時間回去看媽媽了。你跟媽說一聲,我明天一定抽空回去看她。」 聽他說起動脈瘤手術,崔院長忽然想起了什麼,「做手術的是楊主席的兒子吧?」 「嗯。」病人的身份對崔無上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只要病人躺在他面前,不管是億萬富豪還是流浪漢,他都會盡力去救。他不會眼看著自己沒錢沒地位的病人死在手術臺上,相對的,再有錢有地位的病人到了回天無術的地步,他也無能為力。 只是,在身為院長的崔爸心目中這兩者間的區別就完全不同了,「楊主席領導的上市公司影響很大,實力雄厚,這場手術你有把握嗎?」 「動脈瘤手術您是知道的,風險很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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