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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第六章 誰嫁誰娶都一樣

  他堂堂二閑王居然輸給了一條名叫“餓了”的臭狗,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眼巴巴地望著她整天將那條臭狗當個寶似的抱在懷裡,他卻連想得到她回眸一瞥都難,她是成心想當他不存在呢!

  守護革嫫王朝都比讓她看清他的真心容易,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她明白他的真心、苦心、用心,還有雖身在花叢中卻一點也不花的心?

  難不成讓他變成餓了,見到她就搖搖尾巴,伸伸舌頭?這樣就能俘獲她的心了?還是再想點人腦子才能想出的計策?

  例如,將餓了捏在手中,她若不肯從了他,他就直接把餓了丟進鍋裡煮成湯大補一下他受傷的心靈?

  很殘忍的想法,但光是想想也很有利於他受創的心。

  想完了這些歪門邪道的,還是來點正經的吧!他端起王爺的架子喚來九斤半:“去,為我準備朝服,我要進宮。”

  朝服進宮?他進宮向來是就著身上的衣裳便去了,用他的話說,我又不參與政事用不著穿得那麼正統。

  “這回是怎麼了?想擺出真面目,幫著斜日女主好好打理政務了?”

  她就怕他一時興起闖出點什麼亂子來,說好了不再為他擔心勞神的,她到底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細想想,他那麼精明的腦袋,那麼會做戲的臉皮,哪裡用得著她操心?

  二閑王裝作沒聽懂她話裡的調侃,只是催著替他取朝服,“我有要緊事,你快幫我取了朝服來換上。”

  他不再什麼事都同她商議了,他開始有事瞞著她了。本是她不要再當他的參謀,如今她心裡反倒吃味起來。替他取來了朝服,替他親手換上,仔細地收拾著衣襟,拉平衣角,整理著佩飾,她的動作慢極了。

  明明就是不放心他,為什麼一定要堅持跟他慪氣呢?

  二閑王微微歎氣,若總有一個人得先投降,那就他吧!“我去跟斜日說,若她不恩准我娶你為妻,這個閑王我就不當了,讓她自己去打理革嫫那餘下的三分之一兵馬。”

  “呃?”九斤半愕然地瞅著他,這話……是她聽錯了吧?他要娶她為妻?她不是以五千兩的銀子賣給他當奴為婢了嗎?用不著再娶回家中,他完全可以省下王妃的位子給他人。

  她頭一個反應便是,“你又想玩什麼花招,我的爺?”

  “別老把我當個心計頗深的狐狸行不行?對自己真心喜歡的人,我也是很認真的。”她那什麼眼神?擺明不相信嘛!好吧好吧,等她看到了他的所作所為約莫就該明白了。

  拉過她手心裡揣著的他的衣帶,他一扭頭朝門外走去。餓了追在他的身後跑了幾步,終於停下來轉過頭瞧向九斤半怯怯地叫喚了兩聲。

  揉揉餓了的腦袋,這回九斤半是真的有些心不在焉了。

  斜日女主撐著腦袋望著杵在殿下的王叔,這會子她的腦袋似有千斤重。

  “我的王叔,你不要為難我好不好?祖宗的家法上是有明文規定的,你身為赤袍貴族居然想娶宮人為正室王妃,這可是違反祖制的大問題。”

  二閑王把倔強的腦袋一擰,今天是打定主意跟她幹上了,“我說斜日,你少拿祖宗的家法來壓我。那年,罷月將身為宮人的拂景賜給了赤袍大將軍西陵客,也沒見她抬出祖宗的家法來嗦嘛!”

  “拂景原本是銀衣仕族出身,而西陵客卻曾是黑衣殺手,他們之間本就不為世俗規矩所框。再說當日罷月執政,對於許多事都過於隨意處置,本主總不能隨了她吧?”把玩著手腕上那串紫玉珠子,她話是軟,可態度卻堅定極了。

  他也不是那麼好打發的,更不會因她隨便幾句話就退卻。若是那樣,他也不會跑到這裡請她賜婚了。

  “斜日,今天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在失蹤年間,早已同一位教書先生生兒育女,你也莫拿那些無聊的世俗規矩來誆我,只一句,要怎麼樣你才肯頒下旨意讓我和九斤半成為真正的夫妻?”

  見他心意已決,斜日女主這才好開口說出她胸中藏匿已久的主意。步下王座,她停在他的面前,輕拍王叔的肩膀。

  “我說王叔啊,沒想到你玩了一輩子心眼,這會子倒被一個小宮女給玩進去了。好吧,既然你這麼想表明真心,我就成全你。要想讓我降旨讓你們成婚並不難,只要你……”

  “哦!”九斤半撫弄著餓了的手指突然一痛,她忍不住哀叫了聲,抽回自己的指頭。指尖上有淺淺的齒痕,她摸摸餓了的腦袋,“為什麼咬我?”

  餓了嗚咽了一陣,大概是在抗議她太不專心,連它叫了那麼久都沒能引起她的注意。

  沒辦法,她實在放不下二閑王臨走前說的那番話。成為他的王妃,那是她連做夢,連轉世投胎都不敢想的事。

  她,一個農家女出身,好不容易換得這身青衣,已是她此生最大的榮耀。換上赤袍站在他的身邊與他一同進宮覲見,那根本是天大的不可能。

  所以,當他說“我要你”的時候,她最大的想像就是被他收進房中,成為一名妾室。

  娶她?那定是他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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