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于佳 > 爹媽來戀愛 | 上頁 下頁


  到底問題出在哪個地方呢?

  康柔翰的心裡藏不住話,追著嚴悔問個不停:“你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給個理由吧!”

  “我殺你都不用理由,現在需要什麼理由?”明明就是她提出讓他陪她學校一日遊的,現在又來找他要理由。她身體有病,腦子也有病嗎?

  就知道他的個性沒那麼容易招認,沒關係,康柔翰自有她的辦法,“讓我來猜猜吧!”眼睛一轉,她想到了,“你……是不是怕我把病傳染給你,所以這麼緊張啊?這種病不傳染的,你不用害怕,其實我只是……”

  “紅斑狼瘡是一種自身免疫性疾病,此病累及身體多系統、多器官。此病除了對皮膚的損害外,還會損害身體各個內臟器官,包括肺、腦、心、肝、腎等。因為病情容易多發,而且發作時比較兇險,如同狡猾的狼,出沒無常,所以稱之為『系統性紅斑狼瘡』。”

  他平鋪直敘的描述差點讓康柔翰鼓掌叫好,如果事先不知道他是混黑道的,她還真以為他是醫科大的高才生呢!“你對這種病這麼瞭解,難道你也得了相同的病?”醫生說這種病多發於女性,她也很少看到男性病友,他應該不會這麼……不幸吧!

  不過這也難說,康柔翰從來不覺得自己命薄,可偏偏就是患了這種病,使得她未來的人生都只能與醫院為伍。

  想到此處,她不禁拍拍嚴悔的肩膀以作安慰,“你放心吧!這種病也非不治之症,只要你遵照醫生的囑咐,認真治療,不說痊癒,起碼不會惡化。這方面我很有經驗的,相信我好了。”

  “你眼睛有毛病啊?”他哪裡像病人?她隨隨便便就給他扣上要死的帽子。好在醫院已近在眼前,他終於可以結束今天的伴遊生涯,“滾回你的病房吧!我已經完成第一次探病了。”

  “還有兩次呢!”康柔翰豎著手指頭提醒他,雖然他的脾氣壞了一點,嘴巴臭了一點,但總的來說還是個不錯的陪伴,她不打算放過他,“下週五吧!就下週五,你再來探病好了。”

  她連時間都為他訂好了,他該說什麼?“我絕對不會來的!”他發誓——你說來我就來,那多沒面子啊!

  康柔翰沖他一個勁地傻笑,“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對於不乖的小孩要採用鼓勵法則,如果沒有生病,康柔翰也許已經成為一個兒童心理學家了,那一直是她的夢想。

  可從十五歲開始,她就知道自己這輩子的夢想就只能是個夢想了。

  嚴悔不想在醫院再耽擱下去,他將她推向醫院的大門,自己轉身要走。

  真是個彆扭的男人!康柔翰沖著他的背影笑笑,滿心都在期待下週五的再相見。

  “喂!”

  “啊?”

  聽見他的聲音,康柔翰立刻轉身望向他。他的眉眼間夾雜著一些煩惱,不知因何而來,為何而愁。

  “怎麼了?”康柔翰盯著他,想找到他煩惱的原因。是身上不舒服還是又遇上警察了?“有事,你就說啊!”

  他的視線偏轉其他方向,喃喃念叨著:“多注意保暖,別讓自己凍著了,小心上呼吸道感染引起不正常的免疫反應。還有,下週五如果要我陪你離開醫院,記得帶把傘,輻射也會使病情加重的。”

  撂下話,他走得乾淨,獨留康柔翰凝望著他的背影,滿心困擾。

  他說的那一切都是醫生叮囑她必須注意的,他怎麼會那麼瞭解系統性紅斑狼瘡這種病?他又為什麼對她這麼好?

  他是壞蛋哥哥,不是她的救世主,他到底想幹嗎?

  “嚴哥!”

  “嚴哥,早!”

  走進那棟田園式宅院,不停地有兄弟跟嚴悔打招呼,他在幫裡的地位僅次於黑哥,底下的兄弟對他又敬又怕,每次看到他都是簡單打個招呼就閃到一邊。

  這些年嚴悔習慣了獨來獨往,弟兄們對他的態度,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反正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赤條條來,赤條條去,人生這一路上有沒有陪伴重要嗎?

  他可以擺盡架子,兄弟們卻得把他當祖宗一般供著。

  “嚴哥來啦?”

  “今天星期幾?”

  “啊?”

  遭遇嚴悔問話的那個弟兄著實嚇了一大跳,以前每次跟嚴悔打招呼,連一記眼神也得不到回復,更別說是如此奇怪的回話了。

  弟兄們一個勁地發呆,嚴悔可沒那麼多的耐性耗費在發呆這種運動上,“我問你們今天星期幾,沒人知道嗎?”

  有那幾個機靈的弟兄慌忙搶答:“週五!今天週五!”

  “果然到了週五啊!”嚴悔發出一聲感歎隨即走向主宅,他的舉止看得眾人目瞪口呆。

  一干看上去虎背熊腰的男人全都隨著嚴悔的影子看向院子,舉頭望日,他們實在猜不透到底週五的陽光跟往常有什麼不同。

  在嚴悔看來,今天跟昨天、明天、後天絕對是不一樣的,因為今天是週五啊!

  嚴悔拉開門的時候,宅子裡沒有黑哥,卻坐著阿粉。她揚著臉望向他,他們已經有好長一段日子沒見面了,起碼有一周了吧!

  這段時間他都在忙些什麼呢?

  阿粉很想知道,但她決計不會去問,那太降低她的檔次,男人總是喜歡自由,害怕束縛,她絕不會笨得去做束縛嚴悔的那條繩子。

  看見席地而坐的阿粉,嚴悔沒有表現出從前的熱衷,“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非得幫裡有事才能困住他嗎?阿粉咬住下嘴唇,鬆開貝齒的時候,唇間印下一道牙印,“最近爆男不斷向我們挑釁,龍頭叔那邊又想當和事老,我們不怕爆男,但龍頭叔的面子不能不給。哥的意思是不能滅了我們的威風,所以打算和爆男那邊來場賽車,以賽車壓壓他們的氣焰。聽說你以前賽過車,怎麼樣?是男人的,就幫我把這場比賽挑起來。”

  嚴悔平視前方,他的視線裡沒有焦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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