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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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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蠢,再也沒有人比我更蠢的了。」 「有,你眼前也站了一個和你勢均力敵的男人。」他試著安慰她,審視她全身,確定已經把所有的穢物都沖乾淨了,才將蓮蓬頭掛在牆上的掛鉤上。 一男一女隔著半吋的距離,全身濕透地望著彼此。 宋喬臻在水雨中輕笑。「哈哈……我們是一對蠢男女,同是天涯失戀人,竟然在喜宴上遇見!而且我還拖你下水,一起丟臉!你說,是不是很好笑?是不是?」 霍京澤癡望著她微笑的臉,兩行淚水滑落臉頰,混著淋下的水霧流到了她的下顎。 他伸手撫觸那滴落的淚水,緩緩地靠近她,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一吻,柔聲的說:「忘了吧!傷害會過去的。」 她的淚水已經無法停止,哽咽的說:「不會!傷害不會過去——」 「會的,人生就是要經歷過一連串的傷害才會成長。」 「這樣的人生太苦了。」她抽噎著,滿臉苦楚。 他充滿憐惜地托住她的臉,輕輕地說;「不苦,一點都不苦。只要放開心胸,什麼苦都能夠甘之如飴。」 「我不要!我不要這種傷害,我再也不要談戀愛,再也不要愛上任何人,這樣就不會受傷了……」宋喬臻看著他深邃的眼,不斷地搖頭。 「你還年輕,別說得這麼果斷。」 宋喬臻沒有聽進他說什麼,滿腦子只是想著要如何平復傷害。 她沉默著,看著眼前這個如此陌生、又如此親近的男人,有股想要投入他懷裡,一起化為灰燼的衝動。她決心不回頭了。 「除非我先放開自己。」 「這也是個好方法。」他不確定她的語意,但是只要是能夠減輕傷害的方法,他都同意。 「你也贊成嗎?兩個心碎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彼此治療,我想要釋放自己——我……我要你。」 「什麼?」霍京澤挑起眉,沒聽清楚。 「對!我要你。」 「你想要利用我來減輕傷害?」他不知道是該竊喜,還是感到悲哀,沒想到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竟然被當成一個替代品。 「你放心,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我不會纏住你,也不會愛上你。我們只是兩個受傷的人,一起舔舐傷口,這樣有錯嗎?」她更加靠近他,緊緊貼著他寬闊的胸膛。 「你知道答案的。」 是的,兩個人都知道答案是錯的,利用陌生人來平衡傷害,是最笨的方法。 但是,沒有人喊停,沒有人想抗拒,他們寧願將錯就錯,錯到底也無所謂。 「是的,我知道答案,這是不對的。利用別人來治療自己的傷,這是全天下最不對的事!但是——誰管得著?我不認識你,你也不知道我是誰,今晚過後,誰都不會記得誰!這是我的選擇、我要的答案!」她固執又任性的說。 看著她盈盈的眼睛,他放棄了假面的防衛,決定讓內心深處的野性狂奔! 「好吧!你可以利用我。」 但當她想要再靠近,他卻抵住她的肩膀,她疑惑地看他。 他低沉地說;「嗨……我讓你利用我,至少我可以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吧?」 她搖了搖頭。 「那我該叫你什麼?」 「隨便你。」她拒絕說出自己的名字。 「那麼……親愛的,我就這麼叫你好了,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我只知道你是個相信婚姻的男人,你害怕寂寞,這樣還不夠嗎?」她斜著頭反問。 「你已經比任何女人都瞭解我了。」 「那麼……你還想要什麼?」 「你。」 這一刻,他把所有的包袱都拋到腦後,存心讓身體的欲望主導一切。 仿佛是一座沉寂許久的活火山,一旦爆發,熔漿四溢,任何阻力都無法擋住那爆發的力量。 她踮起腳尖,吻住了他堅毅的薄唇,率先帶領她往欲望的方向,不再回頭。 霍京澤讓她主動吻他,讓她撥開他胸前的襯衫,他們的唇沒有一刻分開。 涓涓細流的欲望已經變成巨浪襲來,胸前滾燙的身體有如洶湧的狂濤,將他的理智捲入漩渦中,吞噬殆盡。 他再也無法等待、假裝,再也無法控制、隱藏。 她誘人的身軀等待他去發掘品嘗,他猛力撕開她身上緊貼的衣服,三兩下就除去了障礙。 淋瀝的水珠在兩副赤裸的身體上舞動跳躍。 宋喬臻獻上了自己,她需要他來填補那寂寞空虛的浪潮,她需要他來平撫她內心深處的傷害。 「要我吧!陌生人,不要停下來——」當他的唇在她的胸口上停留,她仰著身體,輕聲泥南。 他沉睡著。 宋喬臻凝視著枕邊的男人,此時他神情安詳平穩,就像在海底沉睡千年的石雕。 她要將他臉上的輪廓和線條都深深地、牢牢地記在心底永遠……永遠也不要忘記。 「該走了。」 主臥室的窗外透出了濛濛的天光,可是,她的心卻依依不捨,難以起身離去。 昨夜她沒有一點猶豫遲疑,他在發現的那一瞬間遲疑了片刻,可是她義無反顧的抱住他,一起跳入欲望的火焰中。 最後,她發出滿足的呻吟,一次又一次的讓他解放自己,釋放了所有女性的道德矜持。 一直到快要天亮了,兩人才筋疲力盡地沉沉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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