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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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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接口:「不!我不怕愛上你,我只是怕……眼前的你,是那麼真實,不再只是我的想像而已。我從來沒有和邱鐘南以外的男人接近過,我不知道……我……」 她說不出口,因為難以言喻,難以言傳。雖然她說不清楚,季天齊也能懂,他們都不願再保持距離遙遠的觀望彼此,他們要的,是真真切切的貼近彼此,感受對方的存在。 「來——我教你怎麼克服這種恐懼感,相信我。」 她沒有回答,只有信任的眼神緊盯著他不放。 「去把燈關掉。」他命令著她。 任意雯順從的回頭,按下門邊的開關。 「放下東西,把鞋子和外套脫掉。」 他說完,她隨即脫掉外套,將手提袋一併放在圓桌上,走到床沿,脫下鞋子,整整齊齊的擺在一邊。 窗戶外的月光灑下,在幽暗中,她看見他的眼睛射出銳利的光芒。 他拍拍白色的床單又說:「躺在我的身邊,靠近我……」 她依言坐上床,背對著他,側躺在他的臂彎裡。 他粗壯的手臂緊緊的攬住她,感受到她纖細有致的腰身,閉起眼晴,努力克制自己不要振奮起來—— 「我保證今晚你會很安全。」他摩挲著她柔順的長髮,一絲又一絲的拉起,纏繞在手指中穿梭把玩。 任意雯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知道自己全身緊繃,一種又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惶恐強烈的在心中掀騰著。許久以後,她發現季天齊一直在重複一樣的動作,她的肌肉開始緩緩地鬆弛,眼簾慢慢地閉了起來…… 「睡吧!意雯……」 他耳語著,在酒吧忙了一夜,此時的他分外困倦疲憊,但內心卻無端端的充滿了一種陌生的浪漫隋懷。 他從來沒有如此清晰的感受過這樣的悸動,第一次當夜色深沉、城市暗靜的時候,他沒有讓自己沉浸在迷惘和狂歡中。 今夜,攬著她,他的心不再是寂寞空虛的。 在陽光灑滿一室的時候,季天齊就醒了,就這樣情不自禁的看著身邊的她,許久許久…… 沒有人知道,她時常出現在他的攝影鏡頭裡。 她纖細的手指掠過額前的劉海,她秀麗的眉毛皺起的模樣,她說話時輕啟那豐潤的唇瓣,她仰著頭望向天空時沉思的表情……鏡頭裡面的她不斷出現在他的夢中,他不知道幻想過多少次,懷中溫軟的女子就是任意雯。 誰會知道,在女人堆中左右逢源的浪子季天齊,心中最渴望的夢想,就是她。 光線透窗而入,照著她透明雪白的肌膚,她一直維持著嬰兒沉睡的姿勢,熟睡的表情是如此的安詳柔美。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地滑過她紅嫩的臉龐,再勾起幾綹不聽話的髮絲,悄悄地輕擺在她腦後的枕頭上。 清晨,任意雯眨了眨惺忪的睡眼,模模糊糊地發現季天齊躺在她的身邊,肆無忌憚的瞧著她不放。 「醒啦!睡美人。」他用懶懶低啞的聲音喚醒她。 她意志漸漸清醒,眼神帶著點倉皇地仰頭看了看四周。「我真的在這裡睡著了?」 「是啊!你是第一個和我睡覺還相安無事的女人。」他用著輕浮的語氣掩蓋心思。 「真想不到我竟然會在這裡……和你同睡在一張床上,而且……還沒有做什麼……」她努力回想昨夜的情景,她靠著他的手臂當枕,閉著眼睛聆聽他低沉溫柔的聲音,就這樣,她沉沉地睡了一個安穩的夜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怎麼?很失望嗎?」他挑挑眉問。 她抿嘴一笑,奇怪!這時候她竟然不再感到害怕,昨夜慌張失措的心情,此時都已經消失無蹤。或許經過一夜的相處,她已經突破了那層心理障礙,或許她已經準備好了! 「我不怕了!」她嫵媚一笑。 「不怕什麼?」 「你。」 「我?你是說……你已經不怕我對你進行第二項考驗?」 她點了點頭,鼓起勇氣說:「如果早晚都要發生,為什麼不能是現在?」 季天齊不可置信的撐起上半身,挑眉看著她。 「想不到大家閨秀的校花,竟然會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他開始對她刮目相看。 「怎麼?換你怕了?」她挑釁著他一觸即發的欲望。 他嘴角邪魅的揚起,到底是誰怕誰啊?這不知輕重死活的女人! 他換了個正經的表情,嚴肅地說:「任意雯同學,別忘了,我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很好色的男人,你說這種話,分明就是……」他苦思著要想出一個最恰當的形容。 看他話說一半停了下來,她忍不住問:「就是什麼?」 「就像是……一隻小綿羊對一隻大野狼宣戰!」 「那麼結果會怎麼樣呢?」 他的手已經無聲無息的攬住了她的腰,他探下頭,輕聲的在她耳邊說!「結果是——大野狼把小綿羊吃了,整只吃到了肚子裡……什麼都不剩。」 「那就把我吃了吧……」她喜歡他凝望她的眼神,像是一潭深水,柔柔地環抱住她。 他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個女人卯起來愛人,真是連一點後路都不留的!他又何必害怕傷害她,是她自找的—— 「好!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逃避已經太晚。 他輕柔地吻住她的唇,年輕熱情的兩個人漸漸地擦出無邊無際的欲火,一發不可收拾。 他的手大膽的從上衣下擺探入她的胸前,一手忙碌的伸到她的背脊,要儘快的將障礙解除。 不消幾秒鐘的時間,任意雯已經上半身赤裸,他用一隻腳撐住自己的重量,另一隻腳熟練的推開她的雙腿。 任意雯本能的想要合攏,身體不自然的姿勢讓她開始掙扎。 「不要亂動!」他用命令的口吻對她說,當她的身體不再動,他起身扯開自己白色的無袖上衣。 看見他結實的手臂和寬闊的胸膛,她意亂情迷,自覺自己陷入了一個不能再回頭的險境。 「季天齊!季天齊!」 門外突然響起一連串催魂似的敲門聲和叫喚聲,兩個人因而停下了動作。 「是阿海……」季天齊從欲海中抬頭望向窗口。 「誰?」少了遮蔽的屏障,她焦急地扯過被單擋住裸露的前胸。 季天齊拉了拉松脫的牛仔褲,從床上跳了下來。「我跟你說過的——和我合夥開酒吧的高中同學阿海。」 「他怎麼會來這裡找你?」任意雯困窘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慌慌張張的轉身四下尋找被季天齊隨意丟置的衣物。 季天齊拿起白色上衣快速的套上,疑惑的說:「我也不知道,除非有緊急的事情,否則他不會來這裡打擾我的。」 他走到門邊,回頭看任意雯已穿好衣服,他才緩緩地將門打開。 原來昨天晚上在酒吧裡那個染著紫色頭髮的酒保,就是季天齊的夥伴阿海。 「季天齊!你是不是把人藏到這裡來了?」阿海迎面質問。 「什麼人?」季天齊半撐著牆,一副沉穩冷靜的模樣。 「你還裝蒜?人家的爸媽都找上門來了!這一次你也玩得太過火了吧?」阿海兩手插腰,兩眼不停地往房內探。 「你在說什麼啊?」季天齊還沒有厘清狀況。 阿海二話不說,用力地推開他,走到了屋內,看見任意雯正穿好衣服,坐在床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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