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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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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自認為夠沉著穩定,不會輕易受外界干擾。從小到大,不管做任何事,只要他心一定,就能心無旁騖專心一致,任何雜音都進不了他的心,這也是他的成績一向能名列前茅的原因。誰知這次游泳比賽,竟然首無前例的破了功,她的聲音不但穿越他防衛的城牆,還讓他第一次手忙腳亂!雖然他在極短時間馬上讓自己回復原來水準,但這次細微的疏失已在他心底留下紀錄。 「宣鐵笙。」她突然輕柔喊道。 「嗯?」他轉頭瞧她。 「我們是朋友吧?」她靠近他,笑得十分甜蜜。 她猛然欺近的氣息讓他很不自在。「嗯。」 「宣鐵笙,下下星期五你有沒有空?我請你吃飯好不好?」她笑眯眯問。 「請我吃飯?」他謹慎地望著她。「為什麼?」 「你上次幫我解危,算是謝謝你。」 「不用,你已經道謝過。」他搖頭。 「那不夠!你就讓我請你吃飯嘛,我才能心安。」她遊說道。 他仍拒絕:「我沒空。」 「你很不近人情耶!是朋友就不該拒人於幹裡之外,你就不能當作陪朋友一起吃飯嗎?」她著惱地說。 「你有很多朋友可以陪你。」他神情淡然望著她。 「可是我只想要你陪呀!」 她直率不經大腦的回答,一出口不僅嚇到她自己,宣鐵笙頓時也無言以對。 兩人之間陷入一片尷尬的寂靜。 靳心容面紅耳赤地搔搔耳朵,正想找個理由解釋時,突來的交談聲出現在他們倆後方。隔著灌木叢,一個雄厚的男聲清晰傳來—— 「怎麼讓我等這麼久?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對方似乎沒有發現宣鐵笙與靳心容兩人坐在灌木叢後,因此說話聲並未刻意降低。 「我同學臨時跟我借筆記本。」女生不滿地嬌嗔:「你這麼沒耐性,才等個十分鐘就不高興!」 「我哪敢,我是想趕快見到你嘛。」男生連忙哄著。 「少來!一定又是昨晚A片看太多,是不是?小弟弟又想來進貢了?」 男生突然急喘一聲。 「喔!你這個小魔女居然挑逗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聲音突然中斷,周圍一片安靜無聲。 靳心容以為他們已經離開而準備起身定出去時,突然聽到嘖嘖響聲,她嚇了一跳,不知是哪兒發出的怪聲,正要問宣鐵笙,他卻以手勢比唇,要她噤聲。 她忍了好一會兒,怪聲卻愈來愈大,還夾雜著窸窸窣窣聲。 她終於忍不住揪住宣鐵笙悄聲問他:「那是什麼聲音?」 宣鐵笙搖搖頭後很快看向別處,臉上的表情十分奇怪。 沒多久,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接著是劇烈的喘息聲,男女聲交互響起,而且似乎還一搭一唱,此起彼落。 靳心容聽得一臉疑惑,這是剛才那對男女的聲音嗎?他們倆是怎麼了?是不是心臟不好?還是有氣喘病?為什麼叫得這麼淒慘可怖? 愈聽愈不對勁的靳心容認為自己跟宣鐵笙不該坐在這裡無動於衷,應該要趕快幫他們找醫護室的老師才對! 就在此時,她聽到女生突然大喊—— 「不行了!我快受不了了!快——」 靳心容馬上站起身,但下一秒立刻被宣鐵笙用力按下。 「你……」 她嘴巴才一張開,隨即被一隻大掌牢牢捂住,讓她一句話也吐不出來。 「安靜點!」他耳語般的聲音充滿強烈的警告意味。 他怎能冷漠地坐視別人的求援而不理?不行!她不能不管! 靳心容拼命使力撥開他的手,費盡九年二虎之力後終於掙脫,預備再度開口之時,突然一張臉快速壓向她! 他在幹嘛? 靳心容腦袋突然像電腦中毒一樣,霎時間充滿一堆亂碼,完全無法運轉。 有一個世紀之久……病毒仍蔓延…… 「人都走了,你在發什麼呆?」 他如雷般的聲音,終於將她的病毒驅離。 「走了?」她如大夢初醒般跳了起來。「他們走得動嗎?」 宣鐵笙怪異地瞄她一眼。「才幾分鐘而已,又花不了什麼體力,怎麼可能走不動?」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有時候生死交關就在這最關鍵的一刻!」有的人就是一口氣喘不過來馬上一命嗚呼!剛才真是太危險了!還好他們已經能自己離開,表示應該沒什麼大礙才是。 宣鐵笙皺眉,搞不懂她在亂七八糟講什麼。 松了一口氣之後,靳心容馬上憶起剛才他對她做的事。 「你說!你……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靳心容氣憤地沖向他質問。 「我只是暫時讓你不要鬼叫。」他聳聳肩不以為意回道。 「我……我鬼叫?」她難以置信叫道。「剛才你沒聽到有人正在求救嗎?你居然置之不理,還說我鬼叫?」 「『求救』?」他一臉仿佛聽到天方夜譚般。「誰求救?」 「剛才那個女生啊!」他是聾子嗎?這麼大聲還沒聽到!「她剛才不是一直喊說她不行了,快受不了?」 宣鐵笙張口結舌瞪著她整整一分鐘。 「說不出話了厚?沒看過像你這麼冷血的人!他們剛才叫得這麼慘,一定是身體很難過才會這樣,而你居然坐在那兒不動,還說我鬼叫……」 她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因為她發現他突然捂住臉,全身顫動不止。 靳心容馬上嚇壞了,他該不會也生病了吧,怎麼全身抖成這樣? 「宣鐵笙……」 不對! 靳心容偏著臉仔細盯著他,發現他根本不是生病!他會全身發抖是因為——他正笑得人仰馬翻! 「宣、鐵、笙!你太過分了!」她以很嚴肅的心情指正他剛才的錯誤態度,沒想到他竟然笑成這樣,真是儒子不可教也! 「算我服了你!」笑夠了的宣鐵笙終於開口。他第一次發現有人如此之蠢,竟然把高潮聲當作求救聲!難怪會跟他說什麼生死交關的話。 「什麼意思?」靳心容皺著眉看他。 宣鐵笙突然咳了好幾聲,表情不自在地看向別處: 「他們剛才在做愛。」 「做……」靳心容眼眸陡然圓睜,舌頭幾乎打結:「做愛?」 「而且他們應該做得很愉快,才會有高潮叫聲,而你居然以為是求救!」他瞅她一眼,瞧她臉脹紅得像顆蕃茄一般,他唇角不禁又滲出一絲好笑。 「可是……真的叫得很淒慘啊!還一直叫不行了,誰會知道那是什麼愉快的高……高潮叫聲?」她連忙替自己辯護,但表情是難以置信又充滿困惑。 「拜託你沒有常識,也稍為看一下電視!」他翻著白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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