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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暗夜裡看不到我無奈的苦笑,是我不小心氾濫的同情心答應了他,我的理智可沒有。

  「是你的眼淚感動了我,下次可不一定有這種機會。」我對他眨眨眼,故作輕鬆狀,還像個哥兒們般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在PUB裡,他喝了杯「龍舌蘭」後,才緩緩說出令他失控的原因。

  簡淨雲要結婚了,而且是奉兒女之命!

  他一直以為她是有點愛他的,也認為只要他癡心等侯,終有一天她會勇敢接受他的愛,沒想到她竟然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還有了孩子!

  他一想到她曾在別人懷裡,就幾乎發狂。

  「十年的感情就此崩塌,我好恨哪!」卓靜川一口氣喝掉酒之後鬱鬱道。

  「恨什麼呢?感情是你自己要給的,又不是她強要的。」我客觀地說。

  「所以我恨我自己笨呀!」

  我瞧了他一眼,不禁微微一笑。

  「掉進愛情海裡,人人都會變苯的。」我這麼回他。

  他楞了一愣,擠出一絲比苦瓜還苦的笑容,隨即,地招手又點了一杯酒。

  「為這個苯瓜脫離苦海來慶祝一下吧!」他舉杯自我調侃著。

  後來,他又喝了好幾杯酒,所幸他的酒力算不錯,即使真醉了,他看起來還算清醒,說話仍是條理分明。

  今晚他沒再提及簡淨雲的事,反倒是傾聽不少我和獅子之間的事。也該說我並沒有可以傾吐的人吧,我不喜歡隨便說這些事,不過卓靜川有種讓人安心的特質,可以放心地對他說心事而不怕被洩密。

  我們聊到近十一點。他發現我老看表,這才抱歉今晚佔用我的時間而提議送我回家。

  我想這麼晚可能也搭不上公車了,就答應坐他的便車。他坐計程車先送我回家再自己回去。

  回到家,意外地看到一向早睡的婆婆競然還沒睡,客廳還有岱伶及……獅子?!

  我興奮地尖叫一聲,隨即向獅子狂奔過去。

  獅子的反應出奇的冷淡。

  「你也知道要回來?」他面無表情地望著我。

  「當然,這是我的家啊。」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懂他話裡的諷嘲意味從何而來。

  之前去醫院照顧媽,如果沒有留守病房,也都是這個時間回到家。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婆婆和岱伶也是同樣沉默。

  這氣氛真的不對勁,我心裡開始響起警告鈴。

  我看了一眼面色冷峻的婆婆及一臉看好戲摸樣的岱伶,我知道一定有事發生。

  「發生什麼事了嗎?」我看著獅子,希望他可以給我答案。我從來沒見過他這般冷凝的臉色,看了令人心底發毛!

  「你還真會裝!」出聲的人不是獅子,而是一旁的岱伶。「我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事呢?可以直接說來聽聽嗎?」我忍住氣對著這一向惟恐天下不亂的「好妹子」說著。

  「你和野男人在PUB裡約會,我都看見了啦!」岱伶一臉的得意,仿佛被她抓到小辮子似的。

  「野男人?!」我楞了好幾秒才意會過來。「他是我們學校的教授叫卓靜川,不是什麼野男人。他感情受創,正好遇到我,所以我就聽他吐苦水,如此而已,並不是什麼約會,請你在事情沒有弄清楚前不要亂說話!」

  「我才沒有!」岱伶快速瞄了一眼獅子後強辯,「你們孤男寡女躲在角落邊,誰知道是吐苦水還是談情說愛哪!」

  這根本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呢!

  「明明是一件光明正大的事,為什麼你要把它說得這麼暖昧呢?他知道我己婚,我也知道他心有所屬,我們只是談得來的朋友,沒有任何男女的感情存在,就是這麼簡單。」我耐住性子解釋。

  「你說得倒簡單,別忘了你是已婚身分,大半夜跟個男人在PUB喝酒,你說沒什麼,鬼才相信呢。」

  「清者自清,你若要硬扣罪名,我也無話可說了!」我冷冷地回她。這種事只有愈描愈黑,尤其是說的人又別具心機時。

  「喲!生氣啦!」岱伶怪叫一聲。「犯錯的人還有權生氣嗎?你知不知道哥等你一個晚上?不陪老公卻去陪別的男人……」

  「岱伶,你說話不必這麼挑釁,我並不確定獅子今晚回家啊,你這樣火上添油不覺過分嗎……」

  「好啦,你們吵夠了沒!」一直安靜沒出聲的婆婆開口說話了。

  我看了岱伶一眼不再說話。

  「現在都幾點了,你們不怕隔壁鄰居聽了笑話嗎?」婆婆繼續念著。「凝雅,不是婆婆在幫岱伶說話,你一個已經結婚的人,不比那些未婚小姐,可以一天到晚在外面玩這麼晚,行為要檢點些!好啦,大家都去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語畢,婆婆起身回房,岱伶丟給我一個勝利的眼神後也回房去,只剩我和獅子在客廳。

  他一直保持沉默,而且不看我。

  我知道他非常生氣,但是我更不爽。

  我在他心中的價值就這麼低嗎?他寧可信他妹也不相信我?

  他妹剛才極盡所能挑撥離間,白癡都看得出來他妹是加油添醋,他競都悶不吭聲,擺明瞭站在他妹那一邊!

  我等了三分鐘,給他機會解釋。

  三分鐘過了,他仍是面無表情,一句話也不吭。

  我決定保留自己的骨氣。我起身盯房去洗澡,留下他一人在客廳,他要生悶氣就隨他去,今晚我才不要妥協。

  第一次,我沒有等他便先行入睡。

  睡意朦朧中,感覺到一雙鐵臂將我攬了過去,下一秒,我被緊緊抱進溫暖的懷裡。

  熟悉的體溫讓我不自覺反手抱往了對方,但我仍拒絕睜開眼。

  我知道這是獅子道歉的另一種方式,我想推開他,但強烈的生理需求卻讓我抗拒不了他。我們將近一個月沒有在一起,此刻的擁抱迅速燃起了我們的欲望。

  這一晚,沒有任何甜言蜜語,也沒有柔情繾綣,只有肢體的火熱糾纏;他的表現十足像個野獸,在我身上留下許多吻痕,雖然粗魯狂暴,卻帶給我另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感。

  一整晚,我們壓榨彼此的精力,似乎沒有竭盡絕不休止,不記得我們瘋狂做了幾次,只記得我們倆最後筋疲力盡相擁而眠。

  風暴似乎已經過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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