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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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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雖然他高大的身軀被局限在一張小小的輪椅裡,可裴靜發現他的靠近依然讓自己非常緊張。 「喜歡你所看見的嗎?」 他的語氣很正常,可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過靠近,以至於連正常的對話也蒙上了曖昧的色彩。 「我……」 她無措的低下頭,雙眸正好對上他的雙腿,如此強健的一雙腿,如今竟然無法支持他的身體! 這一刻,裴靜忘了他們還只是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而已。 「還痛嗎?」她的手撫上了他的腿。 「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可是留給他的傷痛太大,以至於一想到那年,拓拔雷的眼眸就黯淡了,語氣裡也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刺探你的隱私。」她囁嚅。 裴靜正想縮回手,但他溫暖的大手已覆上她冰冷的小手。 溫暖與冰冷相碰撞,她這才意識到書房裡冷得就像冰窖一樣。 照理說這春寒料峭的天氣,早該生起大大的火盆才是,可是她們早就沒了取暖的木柴,只能忍耐。 「不好意思,家裡沒法子生火……」她羞愧的道。 沙城人一向好客,會讓客人得到最好的招待,在沙城人的觀念裡,就算家裡只剩下最後一隻雞,也應該宰了給客人吃了下酒。 「我不冷,倒是你,一雙手冷得像冰塊一樣。」他微微皺起眉。 「呃,我習──」裴靜才說了一半,她那雙冰冷的小手已被包裹在溫暖的大手裡。 雖說沙城地處邊陲,男女之間的相處不像中原那麼嚴格,可他們畢竟只是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這舉動也未免太大膽了點吧! 裴靜的一張小臉脹得通紅,想掙脫他的大手,卻又敵不過他的力道,只能被他這麼握著了。 「還滿意嗎?」拓拔雷又一次在她耳畔問。 「滿、滿意?」她結結巴巴的。 「是啊!你可滿意這些大宛種的馬匹?」他指指那些正被金烏城的侍衛牽進裴家牧場的駿馬。 「那些……」原來是大宛種的駿馬,難怪會如此神駿。裴靜不禁看直了眼。 「是啊,一共是四十匹上好的駿馬。」提起這些大宛馬的後裔,拓拔雷得意很很。 「你為什麼把這些駿馬趕到裴家牧場來?」裴靜不解的問。 「為什麼不能趕到裴家牧場來?」 「馬的主人一般都喜歡將馬寄養在李家牧場,他們那裡的設備更好一些。」她以為他打算將這些駿馬寄養在她家牧場,於是老實告之。 「你一向都是這麼談生意的嗎?」拓拔雷忍不住笑了。 就算在戰場上也得講究虛實,愈將敵手騙得團團轉,就愈容易取得勝利。他從沒看過比她更老實的人,竟硬生生的將生意往外推,或許,這也解釋了為何裴家牧場會衰敗到此了。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裴靜不解的看著他。 「當然……」有問題了。 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的被他咽了下去。忽然間,拓拔雷不想讓這些世俗的東西汙了她純潔的心靈。 「當、當然沒問題了。」他難得結巴。 「你得去告訴他們弄錯地方了。」等了好一會兒,仍不見他行動,裴靜忍不住出言提醒。 「既然是裴家牧場的馬,自然得養在自家牧場裡。」拓拔雷理所當然的道。 「自、自家?」裴靜瞠目結舌的,趕緊道:「可、可是我們沒有錢買你的馬呀!」 「你忘記了嗎?我們不久前才談妥四十匹馬的交易。」拓拔雷提醒她。 「呃?」仔細回想起來,他們當時好像確實說過用她的一件棉襖換他的四十匹馬之事,不過──「那只是一個玩笑而已!」 再說,她也不認為他們已經達成了協議。 「金烏城主從來不開玩笑的。」拓拔雷的神色正經至極。 「金、金烏城主?」裴靜那對又圓又大的黑眼睛,差點又掉了下來。 雖然沙城地處西北邊陲,也不是什麼繁榮富庶的地方,不過金烏城的大名還是如雷貫耳的。 「對,我就是金烏城主拓拔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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