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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好……」她閉上眼睛,一臉慷慨就義的模樣,因為緊張,鼻尖沁出了汗水。

  「呵呵……」

  「怎麼……」紫染驚訝的睜開眼,正好看見壓下的俊臉,然後感覺鼻尖一陣濕熱,是他的舌頭舔了……

  淩易溫暖的大掌放在她的衣襟處,輕巧的解開了她的衣扣,一顆又一顆。

  ……

  夜還沒降臨,但身陷情潮裡的人也不會在意這點。

  無論是誰從軟玉溫香中被叫起來,心情都不會很好,尤其被叫出屋子後,看見的還是裴安陽那張臉時,心情就更差了。

  「你來做什麼,不是說了沒重要的事別聯繫嗎?」淩易拉長了臉,神色頗為不耐煩。

  「我當然有很重要的事了,莫非我來的不是時候?呵呵……」看著淩易的表情,裴安陽賊笑得就像只偷吃了雞的狐狸。

  「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整我。」淩易悻悻然道。

  「我就是故意整你,怎樣?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太急色了,天都還沒暗呢!」裴安陽笑著諷刺道。

  對於一個被繁雜的事務蹂躪了足足有半年之久的米蟲來說,裴安陽覺得自己不管做什麼都是理直氣壯的。

  「你……」他的毒舌讓淩易為之氣結。

  他很想回報裴安陽幾句惡毒的話,可做為一個身心才剛受過撫慰的幸福男人來說,別說是惡毒的話了,就連壞情緒都無法維持太久。

  「好吧!我不怪你就是。」他緩和一下語氣。

  「我為你做牛做馬,只差沒有死而後已了,你當然沒資格怪我。」裴安陽是典型的得理不饒人。

  「是是是。」淩易不由得苦笑了。

  原來,淩易假裝整個產業被奪走,是裴安陽所想的計畫,為的就是要讓紫染肯放棄不再染綾羅的誓言,用她的手藝幫助淩記織染行東山再起,達成淩易的目的。

  只是,裴安陽做得太過火了,為了懲罰淩易將他一個人丟下半年之久,讓他成天累得像條狗似的,於是故意把淩記織染行破壞殆盡,不讓淩易太好過,也因此,淩易看見時也大為震驚。

  兩人正聊著時,一道聲音插了進卒——

  「爺,裴安陽不是我們的死對頭嗎?你怎麼還和他有說……」有笑的?通寶被他們這種奇怪的態度給搞糊塗了。

  「傻小子,裴爺的名諱也是你隨便叫的嗎?」裴安陽笑駡,伸手給了他一記爆栗。

  「可……」通寶捂著痛處,仍一臉迷糊。

  「我還以為你做了掌櫃後會變得比較聰明咧!沒想到你不開竅就是不開竅!」裴安陽沒好氣道:「你們爺算是白調教你了,居然愣得連這是個局都看不出來。」

  「局?這怎麼可能?!」通寶尖叫一聲。

  那時候爺是那麼落寞、那麼絕望,他們的處境又是那麼艱難,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

  「給我閉嘴!」淩易低喝一聲。雖然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話語裡的威嚴卻絲毫未減,甚至更有震懾力。

  這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為了生意可以不擇手段的爺呢!

  通寶捂住了嘴巴,眨巴著眼睛,不敢發出聲音。

  淩易輕輕的將房門打開一條縫,側耳傾聽屋裡的聲響。紫染的呼吸綿長而均勻,聽不出有絲毫被驚動的跡象。

  還好,她睡得正熟。他這才安心一些。

  「有什麼事去書房說。」淺易警告道,「如果有不該夫人知道的事傳到夫人耳裡,小心你的皮!」

  「是是是,小的怎敢在夫人面前多嘴呢?」通寶擦擦額上的冷汗,點頭如搗蒜。

  「哼!不會最好。」淩易丟出一句,一馬當先往書房走去。

  「是是是。」通寶誠惶誠恐的。

  「呵呵~~」裴安陽則玩味的看著這一切。

  「爺,您能不能告訴我,這哪裡是局……」通寶在後頭跟著淩易,才安分一下子,打不死、嚇不倒的小強精神就又冒出來了。

  「笨,薛紫染又不是傻瓜,如果不設這個局,她哪肯乖乖的替淩記染布?」裴安陽實在受不了通寶的愚鈍。

  聞言,通寶停下了腳步。

  「你是說從一開始爺就是騙了我們?什麼被侵佔產業,什麼被追債都是假的?」聽得此言,通寶徹底傻眼了。

  「算是假的吧!」裴安陽嘿嘿一笑,「原本我還擔心他會穿幫,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演得這麼好。若不是這場戲是我導演的,我都快以為自己是在作白日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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