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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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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因為一身比一般人白皙的皮膚而備受周圍人的關注。 為了讓自己不那麼與眾不同,她決定要將自己曬得和周圍人一樣黑。於是她一有機會就將自己暴曬在熾烈的陽光下,可身上曬得又紅又腫,皮都脫了好幾層,就是不見她黑了多少。 那段時間是司徒瑟獵豔最瘋狂的時候,三五不時就會傳他又搶了誰誰誰回去,當時只要是長得美一點的大姑娘或是小媳婦,根本就不敢出門。 清灩沒有家人,所有的憂慮與恐懼都只能自己擔著,更糟糕的是,那時她已經漸漸脫離孩童的稚嫩,顯出少女的美好姿態來。 其他的大姑娘小媳婦能躲在家裡,她卻得為生活奔波,幾乎每天都提心吊膽的,最焦慮的那段時間,她一個晚上都會被噩夢嚇醒好幾次。 直到某一次做飯,她無意間將鍋灰抹在自己臉上,花貓似的臉給了她靈感。 剛開始她只是單純的抹鍋灰,一出汗抹了鍋灰的臉就會變得黑一道灰一道,到後來她無師自通,現將刮下來的鍋灰碾碎,在過篩選取最細的粉末,拌上調好的油脂,製成容易保存的黑膏。 方便好用的黑膏製成後,清灩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白皮膚會受到矚目了。不過鑒於她之前那身白皮膚已經深入人心,一開始她只在皮膚上塗一層很薄很淡的黑膏,皮膚顏色的變化也極其細微,毫不引人注目。 隨著塗抹的兩一天比一天增加,肌膚的顏色也一天比一天更深,等到一兩個月之後,她已經變得跟其他人一樣黑了,誰也沒察覺到這其中有何不對之處。 這一塗就是好幾年,要不是臉頰受傷感染,她很可能會頂著這張黑皮一輩子。 「冷大夫,她的臉會不會有問題?」驀地,海明遠的聲音將她從回憶中喚回。 清灩這才想起自己正在冷大夫家裡接受最後一次治療。 「你在質疑我的醫術?」說話的正是鯊魚哥說的那個「人如其名面冷心冷」冷冰冰冷大夫。 「……」這說「是」也不成,說「不是」也不成,海明遠只得乖乖閉上嘴巴,沉默以對。 其實清灩心裡挺忐忑的,為了不讓藥膏弄到她眼睛裡,冷大夫替她治療時,她都閉著眼睛,也因此她的心理壓力反而沒有明遠那麼大。 感受到他的憂心,清灩摸索著抓住他的大手,還用手指搔搔他的掌心,示意:別擔心,我沒事。 「嗯。」海明遠點點頭,反手抓中她的小手。 瞥見他們彼此交握的手,冷大夫哼了一聲,並沒有說出什麼毒舌的話來。 清灩總算松了口氣。其實像今天這樣的對話已經重複了好幾次,而每次這位冷大夫都有本事將海明遠頂的啞口無言。 清灩心裡很明白,正是因為太在意她了,海明遠才會在明知會被吐槽的情況下,仍一再追問同樣的問題,這也讓她心裡甜滋滋的。 每當海明遠帶她去到沈太醫醫館求醫,在又髒又臭的大廳裡等了半天,好不容易輪到他們,負責看診的卻不是什麼太醫, 連傷口也沒看就輕輕的丟出一句「沒救了」。 一聽這話,海明遠氣得差點將太醫館給掀了。 清灩心裡雖然也有失落,但不像他那麼強烈。因為在目睹石柔的悲劇後,美貌對她來說就是「災難」的代名詞。她甚至想過要是真的破相了倒好,至少不必每天戴著「面具」示人。 因此,當臉上的傷出現發炎現象時,她索性置之不理。只是那時她並不知道,當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時,再灑脫的人都逃不開「女為悅己者容」的魔咒。 當海明遠將醫館裡所有過來捉拿他們的傢伙都打倒在地後,他倆終於被請進單獨的小房間,見到了那位道骨仙風的沈太醫。 與大多數人的心理一樣,清灩也認為能給皇帝看病的一定是世上最好的大夫,何況沈太醫還長著一副傳說中的高人模樣。 因此,清灩對沈太醫抱著莫大的期望。 不料沈太醫只是隨便看了一下傷處,就做下「就算治好,臉上也會留下大疤」的結論。 一聽這話,清灩大受打擊。等她從打擊中回過神來,原本雅致的小房間裡已是一片混亂,只見海明遠揪著沈太醫,命令他一定要將她治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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