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圓悅 > 釣到美相公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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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從善如流的應道。 下一刻她催動內力,那只玄鐵環就像活了似的朝另一端滑去。玄鐵環與玄鐵鍊相互摩擦時火花四濺的。 「啊……」錢守承的尖叫聲撒了一路。他以為會一頭撞上對面的懸崖,嚇得閉緊了雙眼。 「喂,你是想掛在玄鐵鍊條上曬鹹魚嗎?」他聽到腳下傳來西門艾的聲音。 奇怪,她不是被他綁在背後嗎?怎麼聲音會從腳底下傳來呢?錢守承不解的睜開眼,才發現他們已經平安來到懸崖對面。此刻,他的腳底距離地面不過三四尺的高度而已。 西門艾正笑吟吟的看著他,手裡還拿著那條熟悉的白綾,想來是自己解開了白綾先一步落了地。陽光灑在她手上,一時間竟分不清那條白綾和她的手哪個更白皙一些。 錢守承被迷惑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那只小手。 「喂,你這條魚還打算在上面吊多久呀?」見他只顧著望著自己發呆,西門艾忍不住打趣道。 「我、我……」被她迷人的笑容所惑,他的一顆心跳個不停,臉上也感覺熱乎乎的。 「還不趕快下來?真是一條傻胖頭咳咳咳……」西門艾還想取笑他幾句,卻咳出一口血來。 「西門艾,你別再吐血了,吐多了會死人的!」錢守承嚇得趕緊跳下地,雙手扶住她,生怕她又暈過去。 「沒事,我只是把體內的淤血吐出來而已,等到淤血吐光,人就沒事了。」西門艾撒謊道。 師父的那一掌傷得她不輕,照說這種情況下不應該催動內力,可是以剛才那種情景,要是她不冒險催動內力的話,兩人遲早會掉下懸崖。 「真的沒事嗎?」他從沒聽說過什麼血吐光了就沒事了之類的說法,因此仍有些半信半疑。 「真的沒事。」西門艾用手指在背後偷偷打了個叉,同時咽下那口已經湧到喉嚨的血。 「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雖然她說過她師父不會離開望月峰。但只是看見她們在對面懸崖上站著,錢守承仍心裡直發毛。 「好,確實得趕緊離開。」她也覺得老站在這裡不妥,要是提醒了師父派其他人來抓他們就更是不妙了。 不過才走幾步路,她就覺得眼前發黑、腳下發虛。 「怎麼了?」錢守承感覺有什麼東西扯著自己,低下頭才發現她伸過手來拉住他的衣角。 「承哥哥,背我。」西門艾索性停下腳步,用一雙水眸望著他。 「上來吧!」這聲「承哥哥」叫得他的心都快融化了。錢守承毫不猶豫的蹲下身,示意她爬到自己的背上來。 十八歲的他身形仍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後背不夠寬闊,臂膀不夠有力,腳步也不夠穩健,被樹根絆到的時候還會踉蹌,可是當她趴在他的背上,卻能感受到溫暖的安適感。 第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在過鏈橋的時候,當時她還以為只是一種錯覺,而這一次她可以肯定這不是錯覺了。 精神一放鬆下來,疲倦感席捲了她。西門艾在他背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沒一會兒就昏睡過去。 站在懸崖的一邊,能將另一頭的一切盡收眼底,而錢守承和西門艾之間的互動也全落入了月無塵和玄碧的眼中。 「宮主,其實這小子還不錯。」玄碧終於鼓起勇氣說了一句。 「弱。」不僅是弱,根本就是太弱了。 見宮主仍願意跟自己搭話,玄碧就知道她已經不像之前那麼生氣,暫時不用擔心宮主會派人將兩人逮回來了。 「就是因為這小子太弱,才顯得更可貴,至少他沒丟下小宮主不管。」過了會兒,玄碧終於還是忍不住說了句。 「……」月無塵沒有出聲。 「宮主,有些話我一直想跟您說,又一直不敢說。但是現在我覺得是說的時候了。」 「說。」 「我今年已經四十三歲,宮主您也過了三十五歲,宮裡其他人的年紀更大,而小宮主過了年才及笄。我們不可能陪伴她一輩子,您想等我們都死了以後,留下小宮主一人孤伶伶的怎麼辦?」 「……」月無塵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玄碧看出她已經在思考這個問題了,更是加緊遊說起來。 「現在小宮主不到及笄,還能漫山遍野的抓猴子逗黑熊,讓人見了也只會覺得她天真爛漫。可您想過等到她二十五歲、三十五歲的時候,難道還讓她去抓猴子逗黑熊,繼續她的天真爛漫嗎?」玄碧尖銳的道。 「練功。」月無塵想了想才回答。 「我想問宮主一句話,請您據實的回答我。」被小宮主與那小子的行為所刺激,玄碧也決定豁出這一回。 「嗯。」月無塵頷首。 「這門讓人覺得冷冰冰的武功,真的比那人更好嗎?」 有關「那人」的話題是離塵宮的禁忌,說出這話時玄碧已經有死的覺悟。雖然她不敢與月無塵對視,卻仍能感覺到那冰冷的目光正在切割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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