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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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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怎麼就這麼跑出來了?」見君怡歆沒有響應,小墨點急死了,小手在她眼前揮了又揮。「你怎麼了?該不會是中邪了吧?」 「沒、沒什麼,只是沒追到人而已。」君怡歆回過神來,剛才發現舒致遠把玉璜掉在她的房裡,於是她便拿了玉璜追出來。 「沒追到就沒追到,反正野人將軍也不會就此消失了!」小墨點不以為意的說。 「是啊……」她若有所思的,可握著玉璜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握緊、握緊、再握緊。 「小姐啊!老爺剛才來過了,他說……」小墨點這才想起自己急著追過來的目的。 「不必轉述了,老爺說什麼我都知道。」君怡歆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往下說了。爹會來她這座小院,除了要她畫更多的畫之外,不會有其它的事。 「小姐,你好神喔!」小墨點一臉欽佩的望著自家小姐。 「你呀!真是個傻丫頭。」君怡歆伸出手,學著剛才宮僖敲熊副將的樣子,敲了敲小墨點蛇後腦氣。 「小姐,痛啦~~」小墨點抱著她直撒嬌。 其實,退一步海闊天空,如果只和小墨點一起也可以很愉快的。君怡歆心忖。 她還真有些高估自己的能力了,眼看好好的一幅荷塘墨荷圖就要完成了,卻忽然來了這麼歪斜無力的一筆…… 真是一小筆壞了大半天工夫! 君怡歆很感慨,心裡雖然有些捨不得畫了半天的荷塘墨荷圖,可想了想還是將畫卷扔到廢紙簍裡。 「小姐,你也該歇一歇了,都畫了一整天呢!」小墨點勸道。 「嗯。」君怡歆口裡應了一句,卻又攤開另一張畫紙。 「小姐,你也耍顧著身體呀!」小墨點終於忍不住了,「就是鐵打的也要休息,你怎麼……」 「我知道啦!」她揉揉小丫頭的包包頭,安撫道。 「知道知道,小姐你每次只會這麼說。」小墨點小聲抱怨。 「好啦!我囉唆的管家婆,小姐我畫完這張就會去休息的。」她陪著笑臉。 「人家的小姐都曉得愛惜自己,只有小姐你不懂得愛惜自己,大夫都說了,再這麼下去你的肩傷永遠也好不了……」 小墨點嘴裡叨叨絮絮的,手裡則拿著塊帕子,替君怡歆擦去額角的汗,以防汗水滴落汙了畫紙。 「好啦好啦!我會記得愛惜自己總成了吧?」雖然小墨點的嘮叨讓她有些頭痛,心裡卻是暖暖的。 「唉!我真不明白,明明一樣是女兒,為什麼老爺就對您不如對七小姐那麼好呢?」小墨點忿忿不平的替她打抱不平。 「我餓了,你幫我去廚房拿些吃的。」小墨點的話刺痛了君怡歆的心,她勉強鎮定住自己,岔開話題。 「呃,好啊!」小姐從受傷後胃口就不太好,難得她主動開口說要吃東西,當下小墨點便開心的去了。 不一樣的,怎麼會一樣呢? 君怡歆頹然坐倒在畫凳上,握筆的手緊得生痛. 此時,畫紙已展開一抹長空,暈染著些許清色的天空裡,威武的大黑鷹正在訓練雛鷹學飛。雖然只是寥寥幾筆,可是雛鷹試飛的稚拙姿態,和大黑鷹用翅膀及尖喙糾正雛鷹姿勢時的模樣躍然紙上。 最難得的是,這黑鷹原本是銳利且具有威脅性的,可是在她的畫上,透過大鷹與雛鷹之間的眼神交流,呈現出一股濃濃的親情。 這也是君怡歆一直期望得到,卻一直得不到的東西。 「娘……」她呢喃著,幾滴淚水滴落在畫紙上,被鹹澀淚水沾到的墨立刻暈開。 「呀——」君怡歆低呼一聲,趕緊拿了布巾吸去這幾滴淚漬。 這時院子裡傳來腳步聲,她不想讓小墨點看見自己流淚的樣子,就隨手用布巾擦乾了眼淚。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她假裝微笑的轉過身去,不料進來的不是小墨點,而是幾天不見的舒致遠。 「你怎麼來了?」她有些詫異。 舒致遠一開口便發現她的異狀,「你哭過了?不開心嗎?」 「沒有。」他淩厲的眼神幾乎要看透她,她有些驚慌的避開他的目光。 「說謊,你的眼睛還濕漉漉的,還有——你臉上的墨出賣了你呵!」長著粗繭的粗大手指撫過她的雙頰。 「墨?」君怡歆一時無法反應過來。 「是啊!」舒致遠一把奪下她手裡的布巾,迎風一抖。 天哪!原來自己剛才拿了用來吸多餘墨汁的布巾拭淚! 「哎呀!」她驚呼一聲,抓起一邊的帕子往臉上胡亂擦。 「我來幫你吧!」舒致遠捏住她的綿軟小手。 「呃……」君怡歆想放開手,卻礙於被他握在手裡,拗不過他的蠻力,只得任由他握著了。 他一把抬起她的小臉,握著她小手的大掌儘量細柔的擦去她臉上的一行漬。 四月的陽光透進窗子,映在她略顯清瘦的臉龐,照得她的雪白肌膚竟顯得有些透明。她的額上仍有些薄汗,兩排睫毛有些膽怯的輕揚著…… 他看著她,若有所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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