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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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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大人,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她滿臉都是感激。 「好人?」郁青天冷嗤一聲。 「嗯,不但是好人,還是大大的好人哩!」陳雨過重重的點一點頭。 「別以為嘴巴甜就不需要賄賂我了。」就在她為自己的好運氣歡呼雀躍的時候,郁青天又丟出一句。 「還是要賄賂的呀?」她的心一下子又從頂峰跌到了穀底,一張小臉更是垮得不能再垮了。 「沒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嗎?沒有錢,我怎麼替你辦事呢?」看著她的苦瓜臉,郁青天莫名其妙的覺得愉悅,嘴角亦不禁輕揚了。 她要到哪裡去找錢啊?陳雨過急得冷汗都冒出來了。 「我看你也沒什麼錢的樣子,不如本大人就勉為其難收你這一枚銅錢吧!」郁青天伸出大手,從她的掌心中拿了一枚銅錢。 「這就夠了嗎?」她張口結舌的。 「不然你以為呢?」如果他的清官老爹還在世的話,看見他收受賄賂,一定會拄著拐杖大罵他不孝吧!想到這,他不禁咧嘴一笑。 「青天大人,你真是大好人!」陳雨過感動得無以名狀。 「對了,我和你商量個事兒。」郁青天忽然開口。 「青天大人你儘管吩咐。」她點頭如搗蒜。 「以後你不要言必稱青天了,就喊大人吧!」對於他來說,青天不是一種美譽,而是意味流血與傷痛。 「可你確實是青——呃……大、大人。」陳雨過不解的目光望進了他的鷹眸裡,似乎窺到了一絲傷痛,雖然是一閃即逝,卻也將她的一顆心擰得一陣疼痛。 「這下你該拿來了吧!」郁青天又一次伸出手。 「還、還要拿什麼呀?」她驚訝極了。 「你不是將告狀需要狀紙的事情都忘記了吧?」郁青天忍不住戲謔道。 「我是帶了狀紙來的,還是央了隔壁的李秀才寫的。阿娘以前總說如果雨兒有阿弟,一定要拜李秀才為師,等學了本事就進京去趕考……」想起說這話的阿娘已經不在人世,陳雨過的眼淚忍不住落下來了。 「人死不能複生,你也別太傷心了。」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忍不……」阿爹入了大牢,阿娘被官爺活活的打死了,留下阿妹尚且年幼,她被迫在一夕之間成長。 這一路來,陳雨過一直忍著內心的惶恐,在妹妹面前做出不畏不懼、胸有成竹的樣子,可是骨子裡她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女而已,她的內心也和妹妹一樣恐懼、無肋、焦慮…… 這些負面的情緒就像是潮水,一直被她努力阻隔在堤壩之後,而此刻潮水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我明白你的感受。」郁青天忍不住伸出大手摸摸她的亂髮。 就在他的溫暖大手撫上她頭頂的那一刻,陳雨過終於忍不住「哇」的大哭了起來。 「別……唉!哭吧哭吧!哭出來會好過些。」郁青天摟緊了她,仿佛擁住了十年前的自己。 「對嗚……對不起,我嗚嗚……我弄髒了你嗚嗚……你的衣……」哭了好久,陳雨過終於控制住情緒,這才發現他質地良好的衣服已經被自己糟蹋得差不多了,趕緊腫著眼睛向他道歉。 「沒關係,衣服洗洗就乾淨了。」他大度的道。 「可我還是覺得很抱歉。」陳雨過一邊說著,一邊還止不住的抽噎。 「既然覺得抱歉,不如就由你負責清洗吧!」郁青天淡淡的道。 「嗯,我一定會把它洗得很乾淨的。」她拼命的點頭。 「哦?為什麼我覺得你的話不太可信呢?」 「我真的能洗得很——呃……」她焦急的辯解在望見他鷹眸裡的戲嘻之後,戛然而止。 「看樣子為了讓你能把我的衣服洗得乾淨些,我得先喂飽你才行。」郁青天假裝歎了一口氣。 陳雨過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肚子正叫得震天響!當下,一張花貓似的小臉漲得通紅。 「對了,這回能給我你的狀紙了吧?」 「狀、狀紙和包袱一起不見了。」她囁嚅。 「和包袱一起,難道就是你之前拼命去撿的那個包袱嗎?」郁青天不自覺皺緊眉頭。 「嗯,就是那個包袱。沒有狀紙是不是就不能告狀了?」想到這,她的眼淚又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撲簌簌的要往下落。 「就算狀紙丟了,你也還帶著嘴。」他出言指點迷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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