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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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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你願意幫我阿爹申冤?」陳雨過一陣狂喜,一度蒙塵的明眸再次變得亮閃閃的。 「你爹能不能申冤自然得看他有沒有冤……」那全然信任的眼神讓郁青天的心怦然一動。 「有冤有冤,當然是有冤了。」他的話還沒說完,陳雨過就漲紅了小臉一迭聲的喊。 「據我所知,幾乎所有人犯都會辯說自己是被冤枉的。」看著她漲紅的小臉,郁青天覺得有趣,忍不住心生逗弄之心。 「可民女的阿爹他是真的被冤枉的。」陳雨過睜大小鹿般的眸子。 「那——你可有證據?」官場紛擾,何曾見過如此清澈的雙眸?郁青天看得入了迷。 「證據?」她瞠目結舌的。 「嗯。」他頷首。 「我沒有什麼證據,我還以為只要到京城找到青天就行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兩隻腳不安的蹭啊蹭的。 「沒有證據啊?這就沒辦法了。」看不出她的小臉曬得黑黑的,兩隻腳丫子卻白得像兩尾小巧的銀魚。郁青天目光炯炯,看得饒有興味,卻故意雙手一攤,做出沒辦法的樣子。 「青天大人如果不信民女說的話,可以派人去織裡打聽,那裡的每個人都知道陳家阿大染的布是出了名的不褪色。」心急之下她也顧不得尊卑了,沖過去抓著他的衣袖就喊道,「既然連尋常的布料都能做到不褪色,何況是要上供給皇帝的呢?他們說阿爹染的御用錦緞褪色,這根本就不可能呀!」 「就像你身上這件一樣嗎?」 「身上?」陳雨過這才意識到自己正衣衫不整的站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面前!天哪!她的衣袖甚至還被整個撕掉!她驚叫一聲,轉身要往床幔後面躲。 「如果連這點難堪也承受不了,你也不必去告什麼狀了。」驀的,身後傳來郁青天慢悠悠的聲音。 「我……」她的腳步一頓。 「我向你保證,等到你在公堂上被扒下褲子打板子的時候絕對比現在難堪百倍。」他閑閑的道。 「呃,要被——打板子嗎?」陳雨過說不出扒褲子的話,只能睜大一雙水眸含糊其辭。 「嗯,打板子還是輕的,如果是告禦狀還得先滾釘板,才能遞狀子。」郁青天輕描淡寫的道。 「滾、滾釘……」她的眼珠子快要撐破眼眶了。 「是啊上二寸長的釘子、一丈五的木板,等滾過去衣服早就教釘子紮爛了,身上也都紮成蜂窩了,那血就像噴泉似的從身上湧出來……」 他才說一半,陳雨過就嚇得牙齒打顫。 「如果這時候你還活著,就可以將狀紙遞上去了。」聽到牙齒打顫的喀喀聲,郁青天斜睨了她一眼,繼續道;「只聽聽就怕成這樣,你還想告嗎?」 「我喀喀……我、我還是想告!」她的小臉嚇得煞白,卻仍咬緊牙關道。 「嘖嘖,真不知該說你愚蠢,還是說你勇敢。」郁青天搖著頭嘖嘖做聲。 「還請青天大人替民女做主。」陳雨過雙膝一曲,跪在他面前道。 「拿來吧!」郁青天大手一伸。 「拿什麼?」她一怔。 「別告訴我你不懂告狀的程序。」他的鷹眸微斂。 「程序?」陳雨過的眼神更加迷惑了。 驀的,她想起之前看過的戲文,記得戲文裡總是這麼演:苦主先跑到衙門口擊鼓喊冤,然後才是青天大老爺升堂斷案。 「明白了,我明白了!」她開心的跳起來,往門外沖去。 「喂,你要去哪裡?你不打告狀了嗎……」郁青天不自覺的站起來,可是陳雨過已經跑得不見人影,只在身後留下了兩行帶血的腳印。 他——居然看錯她了嗎?莫名的,他心裡有些失落。 「青天大人,你家門口沒有鼓啊!」才想著,她又一陣風似的跑回來了。 「鼓?」他的劍眉一豎。 「是啊!門口沒有鼓,我沒辦法擊鼓喊冤呀!」陳雨過訥訥的說。 「擊鼓喊冤?你以為我要你去擊鼓喊冤?!」天哪!這到底是從哪本戲文裡學來的?郁青天一臉似笑非笑。 大人的話似乎另有所指,莫非是她理解錯了?她偏著腦袋,使勁的想啊想。 「這回該想到了吧!」呵呵!郁青天忽然發現逗弄這稚拙的丫頭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我……」驀的,陳雨過忽然福至心靈,「對了,我的衣服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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