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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哪裡還不舒服？”怎麼回事？瞧她眼眶那麼紅，是不舒服吧。看她難受，他的心情更鬱悶。 　　“沒……沒有。”她不想惹他生氣。“柏宥哥，你……別告訴我爸媽我……咳咳咳……生病。” 　　“我知道，不過你最好懂事一點，別讓我擔心。”淩柏宥皺著眉頭，雖然臉色很難看，但溫柔地幫她拉高被子。“我要出去，阿凱，你看著她，別讓她再亂來。” 　　該死，其實他很想留下來親自照顧她，但是偏偏工作很多，他不能只顧著她而放下工作，工作是他的全部。 　　幸好他小弟在，有他看著，他也能放心些。 　　“等等，柏宥哥，你……咳，你要去哪裡？”單紅荳有些委屈，她好希望他可以留下來陪她，就算一天也好。 　　“我有事。”淩柏宥看著原本活潑開朗的她，變成這副病怏怏的樣子，心裡罪惡感更深。“等你病好一點，你跟阿凱先回彰化家裡，等暑假過後再來。” 　　罪惡什麼呢？一切都是她自己所造成的，他努力工作，為自己的前程打拚並沒有錯，他沒有錯。淩柏宥用力說服自己。 　　隨後，他便離開了。 　　“紅荳，你還好吧。”淩柏凱同情地看著她。 　　從小一起長大，他當然明白單紅荳對他哥有多癡情，可是感情這種事絕對不是單方面付出就會有回報。 　　單紅荳搖頭，心頭一沉。淩柏宥沉重的臉色，讓她更受傷，他不但忘記他們的約定，還那樣責備她。 　　生病又不是她願意的，她也不想這樣…… 　　看來她輸了，淩柏宥根本不在乎她。工作還是比她重要太多、太多了，在他心中，或許永遠都不可能有她的位置。 　　單紅荳眼眶更紅，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紅荳……”看著她這樣子，淩柏凱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單紅荳搖搖頭，她想告訴他自己沒事，但這麼一搖，眼淚不自覺地也落了下來。 　　她真的很笨，一直天真地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他，就算時間再長都沒關係，她有決心、有毅力。但顯然是她想太多了，淩柏宥豈是她能改變得了的人？ 　　單紅荳的心冷了。她對自己苦笑，這就是所謂的自作多情吧？ 　　“阿凱，你說的對，我的確是個白癡、笨蛋加智障，我……我真的覺得自己像個小丑，好丟臉喔，他根本不在乎……他不在乎我，嗚嗚嗚，我還以為……還以為自己很特別，真好笑對不對？怎麼會有那麼傻的人？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她邊說邊笑，眼淚卻無法控制地狂掉。這就是她堅持的愛情嗎？她是不是真的腦子不正常…… 　　“紅荳。”淩柏凱有點不知所措，只能摸摸她的頭。 　　雖然他嘴巴很賤，但對於她，他和家裡的父母一樣，疼愛得不得了，她是大家的寶貝，只有他哥那個冷血動物才不懂得珍惜。 　　“不要難過，你長這麼漂亮，喜歡你的人一堆，我哥才是白癡、笨蛋加智障，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的。”他笨拙地想要安慰她。 　　單紅荳好感動，連向來喜歡跟她鬥嘴的淩柏凱都對她這麼好，而淩柏宥心裡還是只有工作。 　　不值得為這種人掉眼淚，不值得的。 　　她擦著眼淚，故作不在乎地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阿凱，認識你這麼久，想不到你也會說人話。”她故意激他。 　　“拜託，我以前沒說過人話，難道我都說鳥話？真是欠揍。”淩柏凱作勢想扁她，可當然沒真的動手。“怎樣？心情好一點了沒？笨腦袋想通了沒？” 　　“嗯。”單紅荳扯開兩邊的嘴角，眼淚又無法控制地滑落，她趕緊別過頭去，偷偷擦乾。“我沒事。” 　　“忘了我哥那個沒血沒淚的傢伙吧，你看看我啊。”淩柏凱故意在她面前搔首弄姿。“我和我哥長得有八分像，人帥又有前途，你可以考慮來追我。老實跟你說，我是很難追的，不過你如果誠意夠的話，我會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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