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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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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咬了咬下唇,試探地問:「今晚你不留下來?」 鐵胤珩看了她一眼,俊逸的臉上寫著一抹認真。 「我會留下來的,但不要你在這種心態下留我。」 「爺兒要我用什麼樣的心態留你,落……小花兒照辦就是。」她說得不情不願。 「小花兒」這稱呼是她最親近的人專屬的,她不喜歡別人也這樣叫她,但一切都是那麼不得已,誰要她現在是個「禮物」呢? 「我說了,不喜歡『爺兒』那個稱呼。」 「不然我該稱呼你什麼?主子?」 「玉行哥哥。」話說完,沒等她回復,鐵胤珩立刻離去。 「玉……玉行哥哥?」落花跌坐在椅子上。 這個稱呼,喚醒了她記憶深處的往事── 「大哥哥,我叫小花兒,那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不行,鐵胤珩必須隱藏自己的真正的名字,否則若讓人知道,家裡的追兵一定很快趕到。「我叫──玉行。」 他將自己名字最後一個字拆成了兩個字,成為自己的新名字,也代表自己的重生,他再也不想回到家裡那座「牢籠」。 「玉行?玉行。」她甜甜一笑。「好!那我就叫你玉行哥哥了。」 他輕輕地點頭。 「太好了,玉行哥哥,玉行哥哥。」 從小寂寞的她終於有伴了,她好開心、好開心呀! 真想為此好好慶祝一番,而她慶祝的方式,就是跳舞。 不斷地旋轉、跳著、唱著,她好快樂啊── 後來他也發現了她的舞姿,還誇讚她,讓她好開心。 他說要永遠留下來陪她,這對從小和父親相依為命,在深山裡長大的她來說,是多麼令人狂喜之事。 他喜歡看她跳舞,每每稱讚得不得了;而她也承諾只跳給他一個人看。 只可惜誓言猶在耳邊,他竟然先爽約、離她而去了。 在幾個月後的夜裡,他就這麼失蹤,自此杳無音訊,再也沒出現過。 直到父親死後,念念不忘的「玉行哥哥」這個名字,也漸漸在她生命中消失…… 如今,怎麼會再有人提起?而且那個人還是鐵胤珩,難道…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是她的玉行哥哥,那太殘忍了,她不信,她絕不相信。 不可能,不可能…… 一夜輾轉,來到鐵夜山莊的第一個夜裡,她失眠了── 一早,韓取歡便一路直闖鐵夜山莊的議事樓。 「大師兄,聽說碧雲樓住了人。」她不管其他衝動地問。 沒辦法,事情真的太緊急了。 昨兒個宴客,由於來的人幾乎都是江湖人士,她一個姑娘家不便抛頭露面,所以一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個消息。 幸好現下議事樓裡只有他一個人,要不然以她這麼衝動的個性,恐怕也不會管這麼多。 「那人的確是牡丹樓的落花。怎麼,有疑問?」鐵胤珩乾脆說得更明白些。 「什麼?原來……原來是真的?」韓取歡還以為是大家跟她開玩笑的。「大師兄,你是不是腦筋不清楚了?你怎麼會收虞家的禮,你明知道虞家……」 「虞家如何?」 「他們會害你的。」她皺著眉道。 「你中我娘的毒太深了。」他閒適地道。 「大師兄,你別不信,我都聽說了,當初鐵伯伯生辰宴上,那女人也有參與,而那女人從來不曾在牡丹樓以外的地方表演,就那麼巧,當晚鐵伯伯和伯母就出了事,我看與那女人脫不了關係。」韓取歡斷言。 「小歡,沒證據的事別亂說。」他不悅地沉聲警告。 「我是沒證據,但是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昨夜或許是我們防範得好,也或許那女人已經住進了鐵夜山莊,認為下手的機會很多,所以不急。」韓取歡可替他急壞了。「大師兄,清醒些吧,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我很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多謝你的關心,你走吧!」他唇一撇,毫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大師兄……」 「小歡,一早你和大師兄吵什麼?火氣這麼大。」段馭飛及時出現,緩和了火爆情景。「是不是昨晚沒睡好?那趕緊再去補個眠吧!」 「補你的大頭鬼,我才不需要。」 「那我知道了,這些天忙壞你了,是不是想要些報償?」段馭飛拉著她往外走。「走走,我們上街去,看你需要什麼,我買給你。」 「我不要。」 「走啦!大師兄最近也忙壞了,精神不濟,若他有得罪你的地方就多體諒他一些吧!」段馭飛硬是將人給拉出門去。 臨走前,他接收到鐵胤珩一個感激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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