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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死丫頭,敢笑我,我打死你。」

  「哎呀!小姐饒命……」澤蘭一個轉身,不小心地撞到了站在背後的人。

  「杏兒?」她什麼時候進門的?怎麼像個鬼魅,一點聲音也沒有?主僕倆雙雙懷疑地望著她。

  「對……對不起,少奶奶,我……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和澤蘭的談話的。」杏兒驚慌畏懼地道歉著。

  「沒關係,杏兒,我不怪你,你別怕。」風箏給她一個安撫的微笑,看著她端進門的東西,忍不住搖頭。「這盅藥……不會是給我喝的吧?」

  「……是,這是……老夫人特地交代的。」杏兒低垂著頭,默默添了一碗遞給風箏。「少奶奶請用。」

  風箏從小在藥材堆裡長大,由於雙胞胎妹妹──冰心的身子骨弱,因此她也被迫吃了不少補藥,現在一聞到藥的味道,竟然有種想吐的感覺。

  「澤蘭,這幾天你辛苦了,給你喝吧!」風箏轉遞給她。

  「又給我喝?」澤蘭苦著臉,沒想到在花家和在厲家都一樣,苦命的小丫鬟還得替小姐喝藥?這算什麼嘛!

  「要你喝就喝,你身子骨比我還弱,多喝點補藥什麼的比較好。」風箏露出邪黠的笑容道。

  「哼哼──說得真好聽。」澤蘭不想作無謂的抵抗了,她瞭解風箏的個性,要她喝藥,比掐住她的脖子還要殘忍,何必呢?「好吧,我喝就我喝。」

  「不!」杏兒突然大聲阻止。

  主僕倆嚇了一跳,沒想到說話一向像貓兒似的人,竟然會這麼大聲叫嚷,紛紛懷疑地望著她。

  「老夫人吩咐過,這藥……是要給少奶奶喝的。」杏兒略帶緊張地道。

  「反正有人喝就行了嘛,何必計較那麼多?」風箏笑著說。

  澤蘭聳聳肩,端起藥碗就口。杏兒突然往前一撞,將澤蘭給撞倒,連帶的杷藥也灑了一地。

  「哎呀──你在做什麼?」澤蘭大叫。「我的衣服毀了啦!」澤蘭身上穿著才找人為她縫製的新秋裝,還是她最喜歡的一件,簡直氣死她了。

  「對不起,澤蘭,我……我不是故意的。」杏兒趕緊收拾地上碎了的碗盤。

  奇怪,地面上所散發出的藥味,怎麼……有點奇特?風箏從小跟著父親在藥堂裡耳濡目染,對於藥品,也略有涉獵,只是她想不起來那種味道到底是什麼……

  「哎喲!」太過慌張,杏兒不小心被碎碗給割傷了手,痛呼著。

  「杏兒,你受傷了,我幫你包紮吧,這裡就讓澤蘭去收拾。」風箏不再多想,關心地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收拾就行了。」杏兒收拾過後,立刻轉身出門。

  「小姐,你別怪我多疑喔!我覺得……那碗藥,怪怪的耶!」澤蘭直覺地道。

  「怪怪的?」風箏咀嚼著這幾個字。

  潘儀貞用怪怪的補藥給她補身子?而且還非給她喝不可,這……

  「啊!」澤蘭忽然瞠大眼叫道。「小姐,會不會以前死掉的那些少奶奶們,其實是……」

  「不可能!」風箏知道她要說什麼,直接否定。「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澤蘭,你別亂說話。」

  澤蘭忽然拿出了懷中的手絹兒,吸了吸地上殘餘的藥汁。

  「澤蘭,你在做什麼?」

  「我要拿給小少爺檢……」

  「少奶奶,老夫人有請。」桂嬸的聲音突然由房門外傳來,打斷了她們主僕倆的對話。老夫人?她找她作啥?主僕兩人心中不禁納悶著。

  「跪下!」才一進門,潘儀貞冷苛的聲音便傳來。

  「娘,我……我做錯了什麼嗎?」風箏懷疑地問。

  「你沒錯,你只是比較厲害而已。」潘儀貞走到她面前,冷冷地瞪著她。「居然敢在我兒子面前搬弄我的是非。」

  「不,我沒有。」

  「沒有?哼!要不那天是誰到鏢局找人的?」潘儀貞冰冷譏誚地看著她。「好一張狐媚的臉蛋,居然能將我兒子迷得神魂顛倒,一直拴在你裙兒邊。」

  「娘,你在說什麼?厲哥陪著我,那是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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