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元珊 > 郎君太禍害 | 上頁 下頁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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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家抬愛,我要學的還多著呢!」說到這兒,不禁眼望卓翊,心想造物神奇,創造出這般人物,即使自己再勤勉,也終難奪天工,不禁歎了一口氣。 「針灸、刺繡,與針有關的你都在行,是嗎?」 「應該是吧!」這麼說有點自誇,不過如果否認,可有點對不起師父。師父的絕技,她就只學了這麼兩樣啊! 「那麼,你就施展一下放飛針的功夫,讓大家開開眼界吧!」 丁春山話聲一落,幾名捕快立時分散,將姚清繡圍在中心。 聽聞「飛針」二字,姚清繡面色一變,雖然只是一瞬間,這細微的變化已入了卓翊的眼。 只聽姚清繡道:「我會飛針技法,但不會放飛針……」 話聲未畢,卓翊已欺進,姚清繡右肩甫動,卓翊已按住她右掌,姚清繡只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向自己推來,胸口氣血翻湧,心想莫非今日將斃命於此?師父的慈愛、教誨、期望霎時閃過腦中。 不過只一瞬,那股力量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原來卓翊已撤回掌力,抱拳道:「得罪了。」 姚清繡立足不穩,差點摔倒,卓翊扶住她,從腰間取出一隻藥瓶,傾出一顆藥丸。 「快服下,我幫你推宮過血。」 「不要。」剛剛他害自己起了「死」的念頭,姚清繡還沒原諒他,不願受他恩惠。她取出針包攤開,拿出一根銀針,伸出手臂,往門穴紮下。這一針又快又准。 眾捕快又是面面相覷,眼望卓翊,卓翊以目示意,大家臉上都有訕訕之色。 姚清繡當著眾捕快的面不給卓翊面子,尤其令卓翊尷尬。因為怕她傷及弟兄,卓翊才親自出手相試,沒想到她竟如此不堪一擊,這也間接證實她不是郭進寶一案的兇手。 要將細小的金針擲入雙眼,直沒至腦,需要深厚的內力才做得到,而姚清繡顯然沒有這個本事。 真相已明,該是離開的時候,可是卓翊卻感到為難,把人家好好一個姑娘弄成這樣卻撒手不管,不是有些缺德嗎?卓翊不走,其他人更不敢動,一時之間形成一群大男人必恭必敬圍著一個小姑娘的奇異景象。 「還有什麼話要問嗎?」姚清繡冷冷地道。「還是要把我左手也折了才走?」 「姑娘說哪兒話!今天的事純粹是一場誤會,誤會!你好好休息,我們就不煩你了。」丁春山忙出來打圓場,幫著姚清繡卷好針包。針包一入手,丁春山才發現原來有兩層,上層是針灸所用,其下一層,則排著女紅所用的各式縫衣針、繡花針,長短色澤不一,但其中一排令卓翊一瞥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那是與從郭進寶腦中取出的,一模一樣的金針! 「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是姚清繡對今天白天遭遇的總結。 遭受無妄之災也就罷了,更慘的是,師父曾叮嚀她,千萬別與官府打交道,今天卻被官差找上,不知能否脫身? 還有那個卓翊,長得那麼完美,卻有副蛇蠍心腸,一出手就把她弄個半死不活,真是人不可貌相。 天一黑,姚清繡就決定上床睡覺,這樣可以早點和倒黴的今天說再見。 不知睡了多久,一種對危險的本能感應,使姚清繡忽然醒來。奇跡似的,她還睡在床上,可是她的床前卻站了一個人,一個黑衣人。 「你不該來這兒。」黑衣人的雙眼閃著異光,姚清繡再次感到死亡的威脅,立即翻身下床。 她確實不會武功,可是她會輕功;她不能傷人,可是她能避免被人傷害。 茅屋很小,姚清繡一邊騰挪移動,一邊想逃出屋外。她相信黑衣人就是放飛針的人,也是她要找的人,可是黑衣人絕不會給她說話的機會。 所以她只能不停地躲。 不知為何,黑衣人並沒有對她放飛針,也因為如此,姚清繡才能勉強支持。 忽然,黑衣人踢碎桌椅,姚清繡一開始以為他是因為追不上她,才拿桌椅出氣;然而很快地她發現,地上雜物越多,對她越不利,只要一個不小心,她就會被絆倒。 當她明白這一點的時候,她已經摔倒在地。 匕首的寒光在她眼前閃爍,她的皮膚甚至可以感覺到匕首的森冷。原來她大限已到,即使睡了一覺,黴運仍跟著她……腦中再一次閃過師父的臉,而除了師父之外,又多了一張臉,就是那個心如蛇蠍的卓翊。 忽然,該刺進心臟的匕首卻偏了幾寸,只劃過姚清繡的肩膀,原來有人手執長劍,以攻勢逼得黑衣人回招自救,所以匕首失了準頭。 姚清繡定睛看去,那人竟是卓翊。 月光下,卓翊已與黑衣人鬥在一起,卓翊長劍翻飛靈動,黑衣人在兵器上吃了虧,漸落下風。不過他身形飄忽,總在危急之時以鬼魅般的身法避過。兩人鬥得激烈,姚清繡忘了臂傷疼痛,走近窗邊觀看。 忽然,一陣細微的勁風劈面而來,然後是細碎的金屬撞擊聲,幾乎同時,卓翊已經到了窗邊,而黑衣人趁隙脫走。 只一眨眼,姚清繡已到鬼門關外繞了一圈。 原來黑衣人明知打不過卓翊,危急中向姚清繡射出金針,這是圍魏救趙之法,卓翊不會不知,可是他還是選擇了救人。 「你被針射到了嗎?」卓翊隔著窗戶問。 「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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