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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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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這一問,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搖了搖頭,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沒、沒有啊。」 咿呀——半掩的門扉突然讓人推開來,進來的正是去端藥的小綠。 「將軍大人。」一轉頭就看見他倆,她先是對著尉遲秀福身行禮後,才端著藥來到床旁。「小姐,該吃藥了,我還有端碗白粥,你多少吃一點。」一點也沒發現兩人之間氣氛有些怪異,她自顧自的說著。 「喔。」呐呐地頜首,沈耬荳瞄著床邊的人,心裡著急得很。她急著想問小綠一些昏迷後的事情,偏偏尉遲將軍在一旁,她又不好開口。 「對了,小姐,我們乾脆請將軍大人幫忙吧,將軍大人位高權重,也比咱們主僕在京城裡瞎貓亂碰好多了。」小綠一邊喂她喝粥,一邊說出自己藏在心底很久的想法,看將軍大人那一天會出手救小姐,肯定也是個好人。 「咳!」沒想到她會突然說這話,沈耬荳嚇了一跳,連忙使眼色要她別亂說。 「不知道沈姑娘尋的是何人?說不定尉遲能幫上點小忙。」 沈耬荳遲疑了一下。依尉遲將軍的身份,若是他肯幫忙,那自然是比她這樣大海撈針好多了。 這麼一想,她心一定,開口道:「是我姑姑,多年前,她跟家裡有些誤會而失去聯繫,我爺爺思親甚深,讓我出來尋她回家。」 「很多年前就失去了聯繫?」尉遲秀沉吟了下,「看樣子,如今沈老爺子,身體已經不如往常活動自如了吧?」 她跟小綠兩人面面相覷,愕視著他,「你、你怎麼知道?」太厲害了吧?她只是說爺爺很想姑姑而已,這樣他也能猜得到爺爺已經病重在床?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莫非他學過讀心術? 下意識地趕緊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懷疑地盯著他看。 她單純的反應惹得尉遲秀輕笑出聲,「這很簡單。第一,你說已經失去聯繫許久,既然已經失聯許久,又為何現在才沈姑娘你到長安尋親?這麼久的歲月來不曾找過她的原因,多半是她離家時,和家中某人鬧不和,才完全了無音訊。第二,而在這麼多年後有突然起了尋人之心,多半是此人身體病痛虛弱,想再看一次當年離家而去的人。」這其實是很容易理解的推論。 沈耬荳邊聽邊點頭,想想他說的也是,「爺爺當年和姑姑的確鬧得很僵,甚至還說父女情斷,姑姑自此離家,就再也沒回來過。」輕歎口氣,往事種種,她這個做小輩的也無法評斷些什麼,只能盡力完成爺爺的心願。 「沈老爺子病得很重嗎?」她憂愁的模樣,讓他心底微微一疼。 點點頭,她一想起爺爺就忍不住擔憂起他的身子還能撐多久,「希望能夠快點找到我姑姑。」 「不知她喚什麼?有什麼特徵?你告訴我,明日起我讓人多注意。」這一瞬間,有個想法竄過腦海,尉遲秀仔細看著她的面容,而後又輕輕搖頭,他想起宋曜文說她長得很眼熟的原因了。 這沈姑娘居然長得跟曜文的親娘,也就是自小幫忙照顧他長大的芸姨有幾分相似!但芸姨本姓王,親人也早就死絕了,應該不可能是沈姑娘的親人。 物有相同,人有相似,這世上長得有幾分模樣相像的人不知凡幾,不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我姑姑叫沈蘭,蘭花的蘭。聽我爹說,其實我的五官頗為神似姑姑年輕的模樣,她今年四十歲……聽說,當年姑丈投筆從戎去了。」沈耬荳很不好意思地說出這些無力的線索。 尉遲秀微微一愣,「就憑如此,沈姑娘你這些天是怎麼找人的?」四十歲?那更不是了,芸姨今年不過也才三十多歲。 「每座將軍府都去問啊。沒辦法,我只會這麼笨的方法。」羞赧地紅了雙頰,她也知道這辦法不聰明,但除了用這種笨方式,她實在不知還能怎麼做。 他為她感到些微的心疼,身為十六衛之一,他當然知道長安的將軍府有多少,更別說還有南衙北衙之分以及衛禁府,怪不得她會奔波到生病。 再加上一個如牢頭般的僕人時時盯著,雙重壓力之下,她想不病也難。 「沈姑娘,此事就交給尉遲,這些天,你就好好休養身子吧。」 露出笑容,沈耬荳欣喜地看著他,「將軍大人,那就麻煩您了。」太好了,終於能看見一絲希望。 「沈姑娘,你在此好好歇息。」尉遲秀直到親眼見她喝了藥後,才開口說。 「嗯,將軍大人您慢走。」她點點頭,舌根尚有藥的苦味盤旋著,忍不住吞吞口水,秀氣的眉微微蹙起。 對她輕頜首之後,他便轉身離去。 小綠將瓷碗等收到桌上去放好,走了過去,「小姐,再喝杯水吧。」細心地再遞上一杯蜂蜜水。 接過水慢慢喝著,沈耬荳同時也問她心底的著急,「小綠,你這兩天有聽見阿福來找咱們的消息嗎?」 小綠搖搖頭,「沒聽尉遲府的人提過,小姐,你問這個幹麼?阿福走了不是正好?」她不懂,為什麼小姐這麼怕阿福?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陳家派來的人,萬一他向陳家人說了些什麼,那沈府豈會平靜?」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小綠這丫鬟不懂,她這做主子的怎能不知道。 「小姐,咱們跟陳家的婚事又還沒定,他們憑什麼派人來監視?哼!小姐獨門的盤龍織法,我想老爺是不可能輕易交給別人的。」說到這,小綠就一肚子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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