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元柔 > 乞兒皇爺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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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師父說什麼、」她好奇。 墨夜忍俊不住地笑了笑,「師父什麼都沒說,只讓鴻亭再多紮一個時辰,從此以後,鴻亭再也不敢抱怨了。」多那一個時辰,就讓鴻亭隔天完全下不了床。 獄澄兒哈哈大笑,「鴻亭很識相嘛。」 「當然,不過鴻亭也是口服心不服,安份地過了一陣子之後,他在師父的茶水裡下了巴豆,讓師父跑了一整晚的茅廁。」 「那原師父沒打他?」 「打,怎麼不打?拿著劍追著鴻亭滿山跑。」墨夜想到那一幕還是覺得好笑,鴻亭為此還躲在外面整整三天,直到真的餓得不行了,才跑回去求饒。 「那算起來,你們師兄妹三人,就二姐最好命了。」二姐真是賺到了。 墨夜盯著她,眼底流竄著揶揄的笑,「你可知道,那巴豆是怎麼來的?」 獄澄兒一頓,緊接著訝異地張大嘴,「該不會……」不會吧!她印象中二姐沒有那麼壞心啊,又不是大姐。 「你想想,我跟鴻亭都待在山上,我們要怎麼得到巴豆?」 也對!照這麼說來,只有二姐才有可能到藥房買巴豆回來。獄澄兒沒想過二姐也會這麼壞心,「二姐為什麼要幫鴻亭?」 「你二姐從小就是個實心眼,常弄不清楚別人是說真的還是假的,又嘴硬心軟,鴻亭裝得可憐兮兮,跟你二姐說了他常常不通順,麻煩你二姐買一些巴豆回來熬湯喝,你二姐就信了。」 「我就知道,那二姐沒事?」跑一整晚的茅廁,要是她,一定會很生氣。 「師父那一次很生氣,連魔兒都捱了好幾下,在屋外整整跪了一天,師父才原諒好快。」其實師父是氣她這麼好騙,懲罰重一點,讓她學個教訓,但是沒用。 「唉,鴻亭還挺像我大姐的,惹了禍都把我二姐給牽下水。」 「也是,山上學武的日子很苦,魔兒個性也悶,我又不愛說話。鴻亭一個人不作怪的話,日子真的會很無趣,他小時候也常哄著魔兒幫他做事情……」墨夜細細地回首那些年的往事。 獄澄兒靠在他身邊,聽著他低沉的聲音訴說著過往,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了,在墨夜的心底,只怕原震就是如同父親的存在吧? 想他自小無父無母,娘雖然收他為義子,但只要是男孩子,都會有一個想要追隨的對象,依照血緣天性,那個對象應該是父親,可是墨夜沒有,娘那時候又跟爹鬧得僵,墨夜也沒機會見到她爹,直到遇見原師父。 她以前曾經見過原師父幾次,現在想想,墨夜現在的言行舉止,不都跟原師父很像嗎?原師父總是板著一張臉,也不愛說話,一次見了他笑,似乎也是淡淡地勾起唇角而已,跟墨夜很像。 「墨夜,你會不會想找你的爹娘?」 墨夜沒料到她會這麼問,怔了下,眼神有些迷離,下一瞬又馬上恢復,「不會。」他曾經有的遺憾,師父跟乾娘已經為他補上了。 獄澄兒默默地握住他厚實的手掌,墨夜抬眸看她,她笑了笑,把頭輕輕地貼在他的胸口。 「你再多說一點給我聽。」 風吹,樹搖,伴隨著低低的細語,在這秋天的午後,令人心心曠神怡,日子要是能這樣安安靜靜的過下去,那該有多好! 墨夜沉著一張臉,默然的盯著齊凱跟齊安兩兄弟。 今天他們風塵僕僕的從馳州趕到瑤光城,帶來的不只是湳王的消息,同時還有兩位疑似湳王的男子。 齊凱看主了神色不定,倒是可以體諒他的心情。 他們兄弟倆到了馳州之後,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就開始翻找宮衙裡那堆已經被書蟲蛀得差不多的爛薄子。 花了快十天的時間,終於找出十來個孩童的資料,細細核對,女的直接劃掉,剩下的幾個細細詢問了,好些個還記得自己的爹娘是誰,這些自然也劃掉,算一算,就剩這麼兩個還算符合的。 只不過他們查找的過程中,還發理有一個人也符合,那個人就是被四季閣閣主收養的義子,現今改名為……墨夜。 課外發現這件事,丙兄弟商量過了,決定直接把人帶來,然後再把調查的結果告訴他,剩下的就交給主子自己去決定了。 「還有哪兩個人?」墨夜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開口。 一直提心吊膽的齊凱跟齊這安這才鬆口氣。 齊凱翻了翻薄子,「一位名叫王二,十九年前被賣給馳州湖縣王家,現為王家的小廝;另一們名為嚴林,十九年前被裡安鏢局的鏢師收養,現在也是一位鏢師。」 「已經跟他們說過了?」墨夜看薄子,上面記錄得很清楚。這兩個人也的確是最有可能的,至於自己,他從沒想過自己有可能會是湳王。 「沒有,只將人帶了過來。」齊安回道。 墨夜點點頭,「三州之亂已經平定得差不多,一切等安城主回業,先將他們兩人安排在內城。」 「是。」 「叩叩!」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房裡三人的眼珠同時移向門口。 只見一抹粉嫩色身影,又眸盈盈生波,手裡捧一隻瓷盅,踏著輕快的腳步進來。 「你們回來啦,事情辦好了嗎?」獄澄兒很自然地手上的瓷盅放到墨夜的面前,笑吟吟的對他們兩人打招呼。 「是。」齊家兩兄弟行個禮就退到一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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