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元柔 > 命定寶妻 | 上頁 下頁
十四


  “不必多禮。”聲音的主人也來到涼亭外,一雙玄色的錦靴落入她的眼底,順著那雙繡著精緻圓紋的靴子往上看,她倏地一愣。“是你?”眼前這個人不就是與她有一面之緣的“鄰居”嗎?原來他就是壽王啊。

  嶽翡坐到涼亭的椅子上,嘴角淡淡地扯開,“你這些日子住得還習慣嗎?”

  “呃……很習慣,彩雲她們服侍得很好。”

  “你的傷?”嶽翡的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聽御醫說,她腿上的傷很深,他怎麼也沒想到她敢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不過她那一瞬間做的決定是對的,那些灰衣人想帶走健康能自己走路的她,而不是一個腿受傷無法站立的累贅。

  “好很多了,謝謝王爺關心,還請王爺原諒那一日小女的失禮。”林琳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無事,來此是想問你關於手稿的事。”她的頭髮在陽光下照射下顯得柔軟又蓬鬆,讓他的手心微微發癢,好想摸摸看。

  “王爺請問,小女定知無不言。”那些手稿的數量並不多,內容她還記得七七八八。

  “你仔細回想,齊太祖的手稿中,是否有寫到關於寶藏的事情?”照他跟皇兄的猜測,那些逆賊會想盜取齊太祖手稿,可能是想從中得到寶藏的蛛絲馬跡,加上鳳玨現世,才會引得他們開始行動。

  “的確是有提到,不過內容跟寶藏根本沒有相關,其實齊太祖的手稿中,幾次都提到寶藏根本就是虛構的。”說到這裡,林琳突然想到她從書封夾層取出的東西。“翻譯好的手稿,除了交給翰林院書庫一份,我自己也留了一份,之前我已經請家父再次轉交到翰林院去了,不過……”

  她遲疑了一下,其實她當初一發現東西時就應該要上報了,她也是打算回去交給父親呈上,但誰知道後續會鬧出這麼多亂子,讓她都忘了還有這個東西,也不知道現下說出來,會不會被怪罪?

  “不過什麼?”嶽翡見她面顯猶豫,又道:“有話直說,本王不會怪罪於你。”

  林琳這才把那天是怎麼發現封面夾層的事情說出來。

  他的臉上波瀾不起,不過內心是有些震撼的。沒想到居然會有地圖這種東西,若是真的沒有寶藏,又為什麼有那一份特殊的地圖?但是齊太祖在手稿中又信誓旦旦的說並沒有寶藏,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線索還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到底有沒有寶藏呢?“那東西現在在哪兒?”現下最重要的還是取到地圖,等看過了之後再決定該如何處理。

  “我放在我的荷包裡,應該還在我的房中。”那天入睡前,她隨意將荷包壓在枕頭底下。

  “我知道了,你好好養傷,我明日再來看你。”嶽翡丟下話,便起身匆匆離去,趁著那些人還沒發現前,要快點將東西給拿到手。

  蛤?林琳愣了一下,明天還要來看她?呃……我們好像沒那麼熟啊,王爺。

  ***

  皇帝得知岳翡派人來傳遞的消息後,便命他馬上把東西帶到皇宮,不過後續的事情他怎麼也不要弟弟插手,他被弟弟受傷的事給嚇到了。

  再說,他還特意讓林大人的女兒到弟弟的別院去養傷,可不能辜負了這個好時機。

  其實私底下他還是去找了國師,國師只回他一切命中自有定數,比之前直接關門或冷嘲熱諷要好多了,可見林大人的女兒或許就是弟弟的命定之人,當然要趁這個好機會讓兩人湊成一對。

  岳翡不知道皇兄的這些想法,只以為皇兄不放心他身上的傷,而且他也有點放心不下林琳,怕她一個人待在別院又遇到危險,倒也不再堅持,不過若是皇兄有需要,他一定會盡全力相幫。

  皇帝特意私底下交代了馮九,讓他提點一下嶽翡,教他多哄哄女孩開心,早日把王妃給拐進王府裡。

  對此,身為一個八歲就失去某樣器官的馮九,他想要咬著被子哭,讓他教王爺哄女孩開心?這個技術太難了,他沒學會啊皇上!

  不過他也聰明,沒看過豬走路也吃過豬肉,皇上哄皇后的方法他也知道,依樣畫葫蘆應該是不會差太多的。

  而林琳本以為壽王說的明天再來看她只是客套話,不過她沒想到從隔天開始,壽王真的每天都來看她,而且很詭異的每天都送她禮物,只是送的那些東西……讓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她莫名有個想法,壽王該不會是……想追求她,所以才這般討她歡心?

  今天,壽王又來了,也同樣準備了禮物,林琳的眼睛快速地眨啊眨的,看著馮九捧著盤子遞來的今日禮物,是一條黑黝黝小巧的長鞭,材質看起來很好,把手的地方甚至還鑲著一顆寶石。

  嶽翡一雙眼睛盯著她,發覺她並沒有露出開心的樣子,他疑惑地看著馮九,不是說這條鞭子據說是用黑蛇蛇筋編織而成的,十分難得,就連皇后都想要,林姑娘收到會很開心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馮九也有點茫然,他上次看皇上送皇后一條烈火鞭,皇后就很開心啊!

  看著兩個人“眉來眼去”的,一個茫然、一個凝重,林琳突然覺得很好笑,拿起鞭子捂著嘴,笑得很開心。

  看她笑了,嶽翡擰在一塊兒的眉頭才鬆開來,臉上也染上淡淡的笑意,心跳得飛快,就算她穿的只是普通的青衫,沒有妝容、沒有綾羅,豔麗容色上的笑靨依舊美得讓他無法轉移目光。

  “你、你好好休息,我先離開了。”一股熱氣從腳底竄起來直到腦門,嶽翡一向清冷的面容紅了起來,心底一陣騷亂,他語氣急促地說完,便腳步淩亂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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