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元柔 > 夫君以妻為尊 | 上頁 下頁
三十一


  §第十章

  既然已經把話說開了,軒轅奉也不願意讓陳巧多停留,讓她將原本最後才要調整的東西先動好了手腳,照慣例,她也準備了一包藥粉給他,那是最後結束時,退出山體要撒在機關裡面的,跟先前師祖的手法一樣。

  戰事在即,軒轅奉沒辦法親自送她回去,只是另外準備了舒適的大馬車,讓王豪與任禹護送她回機關穀,怕路上出事,他另外又點了一百人的侍衛。

  整個鎮北關似乎都動了起來,一向熱鬧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少了許多,家家戶戶都十分警戒,特意開放的貿易市場也暫停了,許多來自大食或暹羅等地的異族商隊也趕在開戰前離開。

  “一切小心。”軒轅奉看著坐在車廂裡的陳巧,不放心地囑咐著。

  陳巧紅著眼,乖巧地點點頭。其實她是萬般不想走的,不過她也很清楚她能幫上最大的忙,就是不要成為他的顧慮或負擔。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一松,放下了車廂的簾布,轉身走到一旁已經騎在馬上的任禹還有王豪身邊。

  “王爺。”兩人異口同聲地對他頷首。

  “王豪、任禹,我將人交給你們了。”軒轅奉慎重地對兩人說道。

  “末將等會平安將姑娘送回機關谷,請王爺放心。”王豪跟任禹都知道陳巧對軒轅奉是什麼樣的意義,就算要拼上性命,他們也會將她安全的送回去。

  時辰不早了,軒轅奉退開幾步,揮揮手讓他們一行人出發。

  “王爺,放心吧,阿豪跟任將軍會將陳姑娘平安地送回去的。”諸子儀上前說道。

  軒轅奉回頭看他一眼,“嗯,回吧。”他又忍不住再看一眼那逐漸變小的影子,這才轉身離去。

  縱使心中不安,但他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只能放下,回去屬於他的戰場。

  這一趟回機關穀的路程比起上一次要緊湊多了。

  任禹跟王豪一路保持著戒備,並加快速度,北疆即將開戰,他們還得快點趕回去。

  這一次陳巧一路上什麼話都沒說,一向開朗的笑容也收了起來,心情一直有些沉重。

  見她心情不好,陪同她一起回機關谷的金寶跟銀寶也不打擾她。

  耳邊傳來斷斷續續的流水聲,陳巧掀開馬車的窗簾,目光掃到遠處的河水,“到滿月河了啊。”

  金寶的目光也挪到那條大河。“是啊,照這進度,落日前就可以到達中山縣城。”

  北疆最重要的一條河就是滿月河,這河流經三州,每當天寒地凍時,河面便回凝結成冰,到時候就成了一條冰路,許多人家會依靠冰鞋或冰橇行商,也是南北貨物交流的大好時機。

  “嗯。”按照軒轅奉擬定的路程,是預計在兩日半內趕回機關穀,一去一回費不到六日的時間。

  陳巧無聊的四處看看,目光晃到滿月河後的一座山丘上時,頓了一下,她好像看到什麼黑影在晃動,她雙眼一眯,想要再看得更清楚時,卻又什麼都沒有。

  也許是她看錯了?她沒把這事放心上,放下了窗簾,安安靜靜地靠在車廂的軟枕上,想要休息一下。

  等到他們這一隊人馬走得看不見人影時,方才陳巧看到的小丘後方又冒出幾個高壯的人。

  “奧銳,那些人走了,他們的兵馬不少,我們的人不多啊。”一個穿著漢服的男人用怪腔怪調的漢語對身前的男子說道。

  奧銳是個四十來歲的大漢,穿著一身勁裝,藏在帽子裡的頭髮落下了幾根小辮,他伸手把辮子給塞回了帽子裡,這才回道:“接到了消息,一定要搶到那坐在馬車裡的小泵娘。”

  要是軒轅奉在此,就可以認出來,奧銳就是在小月村跟他們激戰後,扔出震天手雷的外族人。

  “我們的人都安排好了嗎?”奧銳拍拍靴子上的塵土,又問道。

  “都安排好了,他們今晚應該會在中山縣城落腳,我們的人都提前混進去了。”阿都慶還是難掩擔憂。雖說頭領傳來的命令是得執行,但也不能拿他們族人的命來賭啊!

  “阿都慶,都走到這兒了,我們沒有回頭路了。”奧銳何嘗不心痛犧牲的兒郎,只是頭領下的命令,他們無法違背,要不然他們留在族裡的家人該怎麼辦?阿都慶和其他人雖然都知道奧銳說的沒錯,但心都忍不住一沉。

  “走吧,別想這麼多了,活著就當真神保佑,死了也得轟轟烈烈。”奧銳騎上一旁的馬兒,回頭對他們說道。

  大家也都不再多言,各自上了馬,快速地從另一條小山路沖向中山城。

  這些事,陳巧他們都不知道,只是繼續照著計劃往前走。

  一路上越是風平浪靜,王豪跟任禹的臉色就越礙重。

  “任子,咱們可碰上硬點子了,瞧這一路靜得很啊。”王豪策馬到任禹身邊,小聲說道。

  照他們以往的經驗,若是路途上來點小打小鬧,還能摸清楚對方的路數,這一路太太平平才危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對方要來搞場大的。

  知道呂慎是內奸之後,他們可忙著咧,布兵排防通通都得變,不說陳姑娘發現那地宮一事,光是修復斷關石,就讓對方清楚知道陳姑娘的身分,而且地宮的事也不知道有沒有洩露出去,唉,一想到這些,王豪這大老粗就頭疼。

  “閉上嘴吧你。”任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不烏鴉嘴很痛苦嗎?

  “我這不是擔心嗎?”王豪覺得委屈,大聲喊冤。

  “你小點聲,是怕姑娘聽不到嗎?”任禹氣得差點抬腳踹他。

  王豪急忙捂著嘴,銅鈴大眼往後頭看了一下,見車廂裡的人沒反應才鬆口氣。“任子,我可是認真的,不說別的,這上路後,我的心可是怦怦直跳呢!”

  “上什麼路,又不是死囚,還有,你的心要是不跳了,難不成還要停了?豪子,我求你閉嘴吧,開口沒一句好的。”任禹越聽臉色越難看。

  王豪在北疆軍中素來有個極討人厭的稱號,那就是“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特別靈,只要他說會出事,就真的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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