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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喔,那你們忙吧,我不吵你們了。”擺擺手,她知道他們還有公事要談,便也不多待,逕自回房去了。

  等到她人走遠,皇甫聞才用手肘推推兄長的胸膛,“你現在信我的話了吧?”他滑稽地將兩道眉毛誇張地挑起,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子。

  皇甫靜不理他,只是轉頭看著大堂哥。“大哥,葉禹慶那人照濟南傳來的消息看,不光只是嫂子的表哥這麼簡單,他私下所準備的東西,要交到官府那兒去嗎?”現在他們對嫂子的疑慮沒了,那可惡的傢伙還要留著成禍患嗎?

  “他帶來的人手現在何處?”

  皇甫靜從腰帶裡掏出一張小紙,一攤開,紙上畫著一副縮小的洛陽城圖。他指著城外幾個偏遠的地方,“都駐紮在此。”

  “嗯,跟洛陽官衙的大捕頭聯繫一聲,只要他們動手,就讓官差逮人。”

  “是。”皇甫靜點頭。

  隔沒兩天,葉禹慶果然從皇甫家的商行院落搬了出去,住到皇甫衛另外為他準備的一棟大宅裡,而皇甫珍連出來相送都沒有,這讓他沉著臉,憤憤地離去。

  又過幾天,當皇甫珍在皇甫衛的寵溺下過著如魚得水的好日子時,另一邊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天色未明前,葉禹慶小心翼翼地獨自騎著一匹馬離開洛陽城,一路上,他馬不停蹄地往城西較為荒涼的野外狂奔,半個時辰後,才策馬來到一個樹林。

  樹林前,有幾棟看起來像廢棄了的小木屋,一旁有幾匹馬正閒散地吃草,幾個人一聽到有人接近,馬上從草地上跳了起來,抽出腰間亮晃晃又尖銳的武器。

  “大當家!大當家回來了!”幾個流裡流氣的粗壯漢子看到了他,連忙轉身吆喝。

  葉禹慶沉著臉,利落的下馬,將馬韁隨意丟給一旁上前的漢子,快速地走進其中一棟木屋。

  “大當家,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咱們兄弟在城外等了好些日子了,一直等不到你的消息,還以為你是不是露餡,被那些官爺給逮了呢。”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哈著腰走到他身邊。

  “閉嘴!事情有變,咱們得換個法子了。”葉禹慶瞪了他一眼,眼神陰沉慍怒。

  那男子一聽他這麼說,臉色也變了,“大當家……該不會是那賤蹄子把咱們給扯出來了吧?”他就說嘛,大當家沒事去招惹那個女人做啥?一看就不是什麼可靠的料子!

  葉禹慶簡單的把這幾天進城後的事跟大夥說了,“……小猴,這事你怎麼瞧?那賤人可是裝瘋賣傻?”

  小猴還真像只猴子似地抓抓下巴,“大當家,這事挺難說的,俺記得前些年咱們寨子也有過這種事,一個兄弟跟著出車去搶劫時,摔了馬、把頭撞破了一個洞,起來以後也把咱們兄弟的事給忘光了,人還變得癡癡傻傻的。”

  小猴說完看著大當家,等著看他要怎麼發落。大當家也真是的,好好的一個舒服寨子不待,非得來這偏僻的地方埋伏!

  半年多前,大當家的那個妹子皇甫珍,被皇甫一家趕到了濟南別莊去,大當家透過留在山下的親人聽到這個消息,就開始打起皇甫家的主意。

  原先他是想讓皇甫珍死心塌地的愛上他,然後再慫恿她回到皇甫家去,經過她的裡應外合,將皇甫家的財物洗劫一空。

  這計劃的前半段執行得很順利,大當家賣力的演出,一下就贏得了皇甫珍的喜愛,可沒想到一切就在她回來皇甫山莊的路上出了岔,居然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

  “大當家,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小猴緊張地追問著。他們大夥兄弟可是放下許多買賣,就為了大撈皇甫家這麼一筆,如今難道要空手而回嗎?

  葉禹慶不語,眯著眼思索,久久之後,他眉尖一挑,陰惻惻地笑了,“不,咱們怎麼可以就這麼放過?富貴險中求。過來!”

  聞言,小猴也跟著露出奸險的笑容,與其它人湊近在一塊,商量著奪財的大計。

  葉禹慶一邊說著他的計劃,眼底同時閃著惡毒的光芒,唇邊冷冷一笑。

  那個賤人既然這麼不給他面子,那就別怪他也無情了!

  又過了半個月的快活日子,這些天,皇甫珍住在商行裡,跟皇甫衛的感情是一日千里,越見濃烈,沒了皇甫山莊的拘束,兩人過得更開心自在。更讓她高興的是,皇甫衛的其它三個堂兄弟,對她的態度也都大有改變。

  算算日子,他們也從山莊搬到城裡住了將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還不夠她把這座古城給逛完,而且,她總盼著忙碌的丈夫可以抽空陪她一起出遊。

  這天,她拎著不少的戰利品高高興興地回到商行,買的其實都是一些小玩意,什麼昂貴的物品都沒有。即使現在她跟丈夫過得甜蜜蜜,但是皇甫衛工作忙,為免自己變成閨中怨婦,加上這時代也沒什麼電視、計算機,她只好自己努力找樂子。

  皇甫衛答應她,今天晚上抽時間陪她去戲園子看戲,令她一整天樂得像只小鳥似地雀躍不已。綠兒還調侃她,說她嘴巴都要笑裂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她隨綠兒去笑,早早回了房精心打扮,就等著跟皇甫衛一起出門。

  身為珍寶閣的主子,最不缺的當然就是那些寶石、首飾,皇甫珍向來不愛戴那些個叮叮噹當的東西,但難得要出門,總要給皇甫家充點場面,她當然只得入境隨俗地戴上這些亮得刺眼的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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