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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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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皓雲就站在她身邊,自然也一起看了信,撫額歎氣,「你同痕夫人聯合起來騙她,這下可把事情給弄複雜了。」沒想到昨晚他跟妻子所說的話,全讓痕蘋兒給聽了去。 「夫人……」小青紅著眼,這下子該怎麼辦,她要怎麼向夫人交代啊…… 「別擔心,我這就派人追上她,你在府裡等消息就好。」鳳春花後悔了,早知道就不跟著錢妲瞎起哄,去商山的路是很輕鬆,但到了山裡可就不一樣了,山裡什麼毒蛇猛獸都有,蘋兒又是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家,一個人不可能走到鳳甫所住的山頂,萬一半路出了什麼事……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低首看著信上娟秀的字跡,現在只能希望蘋兒福大命大,最好的情形就是能在蘋兒上山前就找到人,要不等進了山,可就麻煩了…… 山林間,蟲鳴留情叫,藥草香引來群蝶飛舞環繞,山林之中的一間木屋,四周圍繞著幾畝小田,不遠處的空地上,還有些許草藥正在烈陽下曝曬著。 一抹纖白的身影,緩緩地從山林間的小路冒出來,一步步往木屋走去,白影來到木屋門前,舉手敲門。「有人在嗎?」身穿素白儒衫的男子,潔白粉嫩的臉龐上,不見半滴汗水,氣息平衡自在,態度悠閒。 等待了許久,沒人應門,儒衫男子眉一挑,逕自推開緊閉的門扉,一走進去,一陣深厚的藥味撲鼻而來,屋裡似乎沒有人。「人又跑到哪裡去了?」儒衫男子喃喃自語,轉身又往屋外走去。 繞到屋後去,果然在屋後的藥園中看到一抹黑影,儒衫男子走過去,「那頭熊,沒聽到本大爺在叫你嗎?」不客氣的抬腳踢踢蹲在地上的黑影。 黑影先是一頓,接著緩緩站起身,挺起腰杆子,烏黑的陰影逐漸籠罩住儒衫男子,大手不客氣地拽著儒衫男子的衣襟,「你找死嗎?」低沉的嗓音透著濃濃的殺氣。 儒衫男子緊張得吞了口口水,要死了,他已經不算矮了,這死傢伙居然還硬生生高出他半顆頭,「不想死,我有事要告訴你。」 不客氣地推開儒衫男子,黑影對他的話沒興趣,轉過身又蹲回地上,「滾。」 儒衫男子先慢條斯理地將衣衫整理好,才開口說道:「我剛從山下回來,有人在找你。」 黑影沒有說話,繼續做自己的事,儒衫男子見他完全不理會,額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下,「你這頭死熊,山下有個嬌滴滴的姑娘,正在找鳳甫、鳳『神醫』!」他特意加重了神醫兩個字。 這話有用了,鳳甫緩緩抬起被鬍鬚遮去一半的面容,濃眉緊皺的看向他,「誰?」除了親人之外,已經很久沒有人上山找他了,而且……神醫?他哪時候改行了,怎麼他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道,我又沒去問人家的名字。」聳聳肩,儒衫男子的表情變得有些曖昧,「熊,該不會是你在山下的什麼情人找上門來了吧?」 鄙視的覷了他一眼,鳳甫一手握拳,「風善揚,別把你肮髒的思想加諸到我身上來。」這個風流鬼四處留情,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嗎? 「這哪是什麼肮髒的思想,你這傢伙,住在山上這麼久了,沒半個女人才不正常!」風善揚才覺得他有病。 「你因為女人吃的苦頭還不夠嗎?」鳳甫輕哼一聲,當年是怎麼認識這傢伙的,他可沒忘記。 話說五年前,他被丟師父莫名其妙丟在這座深山裡,年少氣盛的他好幾次都想偷跑,但想了想,要是讓師父知道他偷跑,下場肯定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於是他牙一咬,硬撐著在山裡住了好一段時日,沒想到住著住著,就住出了興趣。 就在四年前的某一天夜裡,他剛打完獵回家時,遇上了被打個半死棄置在山澗裡的風善揚。 本想當作沒看到走過去,沒想到風善揚突然伸出一隻手,扯住他的褲管,看在他求生意識這麼強烈的份上,他順手就將風善揚扛回去治療。 只不過救了他之後,自己就後悔了,因為風善揚還不是普通的聒噪,而且這傢伙會被打,就是因為他去招惹綠林大盜的女人,本來憑他一身武藝,不至於落得被棄置山澗等死的下場,只不過終日打雁,終被雁啄,綠林大盜為了逮他,特意找來杭州第一名妓,先用美色誘惑他,接著又在他身上下毒,讓他無法反擊,最後被砍了幾刀,丟到山上。 但他就算吃了苦頭,等傷好了之後,依舊死性不改,反而變得更加風流,他真的覺得這傢伙總有一天會死在女人手上。 不過這也難怪,風善揚的家世頗為驚人,父親是當朝的將軍,禦封為振武侯,風善揚含著金湯匙出生,又是獨子,從小便受盡千疼萬寵,唯一慶倖的是,他心性不壞,只是風流了點。 「你怎麼老愛揭我的舊傷疤。」風善揚沒好氣的瞪他,「好心來告訴你一聲,沒說聲謝謝就算了,還老講當年的事。」 「哼,你是好心嗎?」鳳甫斜睨他一眼,他根本就是等著看好戲,要不在山下遇到找他的女人,就可以幫他打發掉了,何必特地上山來告訴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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