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璵安 > 不是冤家不聚頭 | 上頁 下頁


  「你根本是落井下石!」靖剛氣到恨不得現在就砍下她的人頭當球踢。

  只見高娃暮不以為然道:「落井下石也是一種戰略,你要怪,就怪自己不善謀策,害了自己國家。」

  高娃暮的話,讓靖剛再也不顧她是一介女子的身分,拔刀揮向她。

  雖然高娃暮從小被當士兵般訓練,又承襲了北國特有好戰的個性和善戰的體質,但靖剛那股為了百姓國家完全豁出去的決心,她即使砍了他幾劍也擋不住他的攻勢。

  「你跟金梟帶來的惡魔有什麼兩樣?不,你才是真正的惡魔!人命在你眼中,根本像螻蟻一樣!」

  交戰過程中,靖剛的長劍刺進了她的左肩,令他怔愣了下,而天性好勝的高娃暮抓准這一刻,趁他尚未拔出長劍時故意再往前一步,讓他因為劍被箝制在自己面前,舉劍劃過他的腰側。

  她下手又狠又准,為了贏,她甚至可以利用自己所受的傷來控制對方。

  靖剛在真的傷到她的那一刻,心中湧起擔心和一些愧疚才一時愣住,但想不到她連對自己都這麼殘忍!

  靖剛捂著血流如注的側腰傷口,驚訝的瞪著她,卻遭高娃暮笑斥——

  「哼,婦人之仁!」

  該殺則殺,有什麼好優柔寡斷的?她不是趁人之危,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靖剛怒視著她,就在兩人準備再次戰個你死我活之際,金梟以心易之所化成的惡魔,火上加油地讓天空下起一陣箭雨。

  只見密密麻麻,頂端有著尖銳銅角的長箭,鋪天蓋地的從天而降,不管是東方國的人民,或是北國攻進來的士兵,無一倖免。

  正當一把長箭射向身旁一名北國士兵時,靖剛本能地奮力一撲,將北國士兵推到一旁,自己替他擋下了一箭,那箭直射入他的胸口。

  被救的北國士兵愣了一下,正想上前將救命恩人拉到安全的地方時,高娃暮卻伺機對著已倒在地上的靖剛再補上致命一劍。

  「你!」靖剛口吐鮮血,已說不了話。

  「就說你是婦人之仁,殺敵的時候居然還想著救敵?」高娃暮一臉不屑。

  就在高娃暮準備給他最後一擊,直接送他上西天時,金梟對著國土上四名皇族遺孤下了惡魔的詛咒。

  當惡魔對著靖剛說:「你生生世世,都無法與所厭惡的人分離,不管輪回多少次,終將帶著堆疊的記憶,與厭惡的人長伴。」

  高舉著劍的高娃暮突然渾身一凜,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像似出竅,時間和空間在這一瞬間凍結了一樣,她的生命好像……好像……好像就停在此時此刻……

  她驚愕地瞪視著眼前只剩一口氣的靖剛。

  而靖剛回視她的雙眸裡,除了恨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情緒。

  他厭惡,這女人!

  半夜兩點,高娃暮在前天才新買的席夢思床上掙扎了兩下,最後,輸給已經漲得滿滿滿的膀胱,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

  唉,這又濕又冷的天氣,跟以前北國的冷完全不一樣,這濕氣簡直冷入骨髓了!

  披了一件五萬塊的羽絨大衣,她走出房門,嘴裡還是抱怨,「就說住到我那邊去,每一間都有自己的私人衛浴設備,為什麼一定要堅持住這種爛房子?還要兩個人共用一個廁所!」

  她邊抱怨邊解決生理問題後,走出廁所,正好遇到現在才回家的靖剛。

  兩人在客廳打了照面,高娃暮本能地瞧了瞧客廳牆上的時鐘,實在很想跟他說,再不想回來終究是得回來,可以不要每天垃圾都她倒嗎?

  但她還來不及開口,靖剛就一臉怒火的質問她,「劉老爹的地是怎麼回事?他就靠那塊地養活一家大小,你為什麼偏要跟他們作對?」

  高娃暮眨了眨眼,先確定一下他講的是哪一塊地,她手上那麼多建案,實在無法一下子就對上他講的,尤其是在這半夜兩點多,她腦子還迷迷糊糊的時候。

  想了一會兒,她才確定,他指的應該是北投近溫泉區的一塊農地。

  「拜託,我買地蓋樓又怎麼了?我又不是去搶,有給錢的。」高娃暮反駁。

  「但劉老爹並不想賣,你為何苦苦相逼?還派黑道人士去威脅?」

  好在劉老爹打電話給他,他馬上飆車到北投去幫忙,不然六十幾歲的老人家哪堪她這樣驚嚇?

  高娃暮挑了挑眉,一副在商言商的口吻道:「公司有公司經營的方針跟策略,那些黑道人士不是我派的,但聽說我們已經開出很高的價錢了,誠意十足,但對方怎樣就是不肯讓步,故意開了個不可能的天價給我們,如果是因為這樣,公司有這樣的安排,那我只能說是對方太不上道了。」

  說完,她就要閃身回房繼續睡,但靖剛一個大跨步,伸手扳回她的肩,讓她面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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