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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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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阻止她,唯一的法子就是先一步救出兩人,偏偏他們將人藏得隱密,一時,之間連炎海任也找不著。 既然找不著人,也安不瞭解慕真的心,那麼對她來說,便沒有任何事比得上江遠仙和雲斂裳的兩條性命還要重要。 所以只要有一點點的可能,她都會不惜所有的換回他們倆的命。 繆成載忍不住對氣怒不已的炎妙槐投去同情的一瞥。 眼看著就要成就好事,偏生好事多磨,這下子只怕炎妙槐真要頭疼了。 安安靜靜的一清早,解慕真便好整以暇地將畫器給仔仔細細地攤在炎妙槐常用的書案之上。 她是趁他熟睡後溜出來的,依她估計,約莫至遲再過一刻鐘,他就會尋到書房來找人。 這幾日,他似是憂心什麼,夜夜都纏抱著她才肯睡。 每每她一有動靜,他那雙幽眸就會睜得比銅鈴還大,書得她幾次想溜都不成。 今兒個,他只怕是真的累壞了,才讓她有機會掙脫,一個人溜到書房裡,尋出了當初她想為他招妾時,讓人給他畫的仕女圖。 其實,她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他怕她為了斂裳和遠仙哥,動了離開的念頭。 對於他的心意,她不是不知曉,她更知道這幾日為了這事,他日裡忙得焦頭爛額,夜裡也寢不能安。 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如果她沒有因為好友的性命受制於人,她知道她絕對會再次鼓起勇氣,嘗試一回,可偏偏何家母女心思歹毒,好友的性命危在旦夕,她也只有先想法子救回他們再做打算。 如若這事能順利解決,往後…… 他與她之間可還有往後? 冷不防地,她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憶及那日何夫人那誓在必得的嘴臉,她的心便不自覺往下沉去。 如果明裡來,炎家自然鬥得過何家,可何家這陰險的一招,卻讓他們徒然受制,若不想個法子讓她們松下心防,只怕真要賠上好友的兩條命了。 「別這麼笑,我不喜歡。」她的苦笑落入了另一雙深幽的眸中,立時惹來了一番心疼的低斥。 抬眼,望向一如她所猜想般出現炎妙槐,一抹盈盈的笑意,立時拂去了方才那抹感傷太多的笑容。 「你起身了!」 「天這麼冷,誰讓你在這時候出門的。」他嘴裡不悅的叨念著,可雙手卻連忙褪下自己身上的大氅,蓋上了她的肩頭。 「睡不著。」心裡記掛著的是兩個對她很重要的人,如今他們生死未明,她又怎能安枕甜睡。 「睡不著也得躺著歇息啊!」 「瞧瞧這書,其實裡頭的人兒長得真的很不錯。」解慕真凝著畫像裡,何風月倚亭望梅的丰姿,淡淡的說。 「那又如何,人美心不美!」 炎妙槐不只沒興致看上一眼,語氣更是森冷。 因為他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所以傾身便是一記充滿掠奪與懲罰的熱吻,甚至不顧她的皮薄肉嫩,生生地將她的唇給吻腫了。 這是一記警告,要她知道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對於他的意圖,她心知肚明,即使明知自己說的話必會引起他的勃然大怒,可……能不說嗎? 「娶她吧!」她還是說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掐死你。」生氣地橫瞪她一眼,已經警告她不能說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是說了。 「我知道。」迎著他那充滿憤怒的眼光,解慕真頷首點頭,光瞧他那像是著了火的目光,她便知道此時此刻,他的胸臆之中翻騰著的是怎樣的憤怒。 不是不在意,只是不能在意。 「既然知道,那就不要再說了,該做的事兒我會去做,餘下的事你別管。」 明知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卻仍忍不住告誠,生怕她做了什麼讓彼此遺憾的決定。 避開了他帶著警告的眼神,她牙一咬,繼續說道:「其實風月妹妹著實很美,又出身大家,也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的妾室人選。」 她知道自己的話聽起來言不由衷,可這卻是她唯一的法子。 對她來說,這不過是權宜之計,但對炎妙槐來說只怕不是。 「美則美矣,心如蛇蠍。」 他不悅的冷哼,利眸之中風雲已起,狂怒燒去了眼底的柔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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