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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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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她三番兩次的出百不馴,讓心高氣傲的段仰卿決定下重手。 冷凝的眼直瞪著宇文丹花,看來唯有重傷她,才能教她徹底學乖。 覷准了宇文丹花的胸口,段仰卿終於不再保留,雖然不至於要了她的命,但折了她的翅膀成了必要之舉。 傷了她他不在乎,在乎的是他不會再大意地讓她逃離他的身邊。 揚手,就在他那帶著七成功力的掌就要拍到宇文丹花的胸窩之際,小徑上的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天怒吼,震驚了猶兀自纏鬥的兩人。 也因為這一驚,段仰卿的攻勢頓了頓,但那一掌還是拍上了宇文丹花的心坎處,讓她強撐出來的力氣全都煙散雲散。 只見她纖細的身形像是風中殘燭般晃了晃,然後便再也支撐不住地軟倒……但她仍不忘回首一瞥,恰巧瞧見了樊衣甫正氣急敗壞的沖來。 想來,他應該是在醫鋪子久等不到她的出現,才直接來尋她的吧! 這回,怕他真的是要氣壞了吧! 瞧他那鐵青的臉色、憤怒的身姿,著實氣得不輕啊! 不過,無妨,反正他再氣,除了挾怨報復一下,也讓她氣得跳腳之外,他倒是不曾真正傷害過她。 其實,他真的是個頂不錯的男人呵! 在意識渙散之前,這竟是最後一個在她腦海中浮現的念頭。 眼見宇文丹花緩緩地倒上,段仰卿見機不可失,他幾個箭步搶上前去,心裡暗忖著憑自家妹子的能耐,應該能略微阻擋樊衣甫,他就能趁機將人給帶走。 可他的手都還沒來得及碰到宇文丹花的衣角,他的耳中便竄入了段劍箏的哀鳴。 他心驚的回頭,正好瞧見樊衣甫以一種擋我者死的姿態,將想要上前纏住他的段劍箏毫不憐香惜玉地給掃開來。 然後樊衣甫目不斜視,就連探看一下段劍箏的傷勢都沒有,便筆直地朝他走來。 那駭人的氣勢讓原本要搶人的段仰卿手一頓,就是這片刻的遲疑,樊衣甫已不知怎地飄近他的身側,將軟倒在地的宇文丹花給旋入懷中。 手搭著她的脈,樊衣甫的眼兒倏地眯起,冷冷掃了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伺機而動的段仰卿一眼,冷然道:“你最好保佑她無事,否則……” “你不過是個賤民,沒有資格擁有青青的美好!” 抱著宇文丹花,樊衣甫像是踩著地獄之火般驅近段仰卿的身前,他居高臨下的瞪著他,咬牙說道:“她不是歐陽青青,她是宇文丹花,你今日傷了她,他日我會十倍償還於你。” 那話聽起來丁點兒也不像威脅,可卻又教聽者打從骨子裡發冷。 不似段仰卿一般將宇文丹花錯認,在樊衣甫的心中,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能夠分辨這兩人的不同。 “你別再騙我了,當年就是你偷走了青青,還讓她詐死,誰知道你施了什麼詐術,才讓青青忘了我,我…… 在段仰卿的眼裡,樊衣甫向來就是個粗鄙的山野莽夫,他打從心裡瞧不起他,他更不懂,當初青青為何會為了這麼低下的男人拒絕他。 直至今日,那種被折損驕傲的傷害還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坎裡。 “我再說一次,她不是歐陽青青,你不要再把她捲入我們的恩怨之中,這次我沒時間同你算賬,但這筆賬我記下了,下一回……” 未竟的話語竟是讓人膽寒的威脅,就算自視甚高、完全不認為自個有錯的段仰卿,都不難感受到樊衣甫那勃發的怒氣。 “你憑什麼威脅我,你難道不知道你體內的毒只有我才有解藥嗎?” 聞言,本欲離去的樊衣甫頓住了腳步,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懷中的人兒,在段仰卿還來不及搞清楚他想做什麼之前,他已經宛若鬼魅般欺近他,那速度之快讓人連眨眼都來不及。 突地,一陣森冷籠罩段仰卿的全身,這樣魔魅似的舉動,饒是連他這種目空一切的人都忍不住驚懼的咽了咽口水。 “你……你想……想幹麼?”連佯裝的氣勢都沒有了,段仰卿只是結結巴巴的問道。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我將不惜違反對青青的承諾,直接要了你的狗命。”樊衣甫氣不揚,只是幽幽的將話說完,然後再次抱起宇文丹花便直竄天際而去。 這個笨女人,還好他耐不住性子出來找人,否則…… 想到他差一點就再也見不著她了,樊衣甫的心更急,飛馳的速度更是宛若蒼鷹一般。 這回,一定來得及的。 鐵青著一張臉,那銳利的眼神彷佛能直抵躲在被褥之下、以為能藉此避去他的怒氣的宇文丹花身上。 “誰准你下床的?”樊衣甫冷冷地咬牙問道。 這丫頭難道不知道自己重傷未愈,只要隨便一個意外,就能讓她香消玉殞嗎? 前幾日的昏迷磨難她一醒來就全忘光了,可他卻依然記憶猶新。 那時,她虛軟得像個任人擺弄的娃娃,她的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還好有儲仲泉那時送來的珍藥吊著她的一口氣,再加上他日夜不休的照顧,她這才活了下來。 “我只不過……” 隔著被褥的話語聽起來悶悶的,她那躲避的舉動更是弄得樊衣甫心火猛竄。 索性大掌一揮,他用力地將她緊抱的錦被給掀開來,與她四眸相視,瞧著了他眸中的怒氣,宇文丹花驚叫一聲,還來不及再躲,他已經暴吼出聲—— “到底是誰准你下床的?” “福嬸說汝花已經在家使了好幾天的性子,砸壞了許多東西,我怕我要是再不回去,宅子都要被她給燒了。” 身為汝花的姊姊,她很清楚妹妹的性子,再任由她這麼生氣下去,幾間屋子也不夠她砸。 為了大家耳根子的清淨,她才會任性的決定回去一趟。 誰知道她的腳尖兒都還沒踏出外面的地,便被他給逮個正著。 “就因為這樣,你就冒著生命危險?” 能不能換個更好的理由啊? 就他瞧來,最好就讓她去鬧,他倒要瞧瞧宇文汝花那個自私自利的女人能鬧出什麼樣的名堂來。 “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只不過是回家一趟,沒有那麼嚴重吧?”面對盛怒的樊衣甫,宇文丹花囁嚅地說道。 她向來不甚掛心自己的身體,只當自己受了點傷,調養這些時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就不懂樊衣甫為何就是不肯讓她下床,非得日日讓她躺在榻上,照著三餐灌苦藥,有沒有那麼嚴重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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