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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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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她是不曾讀過女誡嗎?貿然邀他這個男人共飲已是犯了姑娘家的大忌,怎麼還…… 清楚的看見了東方敬亭眼中那抹不贊同與輕蔑,生怕所有的計畫功虧一簣,靳雙雪只好不再堅持,投降般的說道:「好吧、好吧,靳小姐就靳小姐吧!東方公子有話請講。」 「我想知道這一切是不是有預謀的?」 要他直講,他還真的直講,這回倒換成她傻眼,但不一會她卻又笑了開來。 呵,這男人果真是有趣得緊啊,瞧他那一板一眼的模樣,一點迂回都不懂,想來要不是家中突遭變故,只怕會一路讀書,考取功名,做個死板板的讀書人呢! 他這種人從商,能行嗎?她知道他最近是在風記錢莊中學做掌櫃的,可沒有狡詐心思的他,能夠適應這種充滿豺狼虎豹的商場嗎? 「公子怎會這麼以為?」巧笑倩兮,她把玩著手中精緻的琉璃杯,反問道。 「小姐的行為舉止,還有那氣定神閑的態度,讓我不得不這麼認為。」話聲才落,他又仰首將杯中又注滿的瓊漿玉液一飲而盡。 不知怎地,望著她的笑容,東方敬亭總覺得心中蕩漾著一股煩躁,他不由自主的想藉著那香醇辛辣的酒液,平撫這異樣情緒。 「如果我說是呢?」靳雙雪聰明的不予以正面答覆,以問制問。 「如果是的話,那麼我該離開了。」他冷肅的臉龐瞧不見一絲方才曇花一現的善意,一雙炯眸只是冷淡的瞧著她。 「那如果我說不是呢?」她又問。 「我一樣得離開了,方才我許諾的是喝一杯,現在幾杯酒都已下肚,承諾既然已經兌現,留下來還有什麼意義。」 莫名其妙的,他的心頭逐漸因為她的笑靨而浮現了一絲的不安,仿佛即將發生什麼他所不能掌握的事。 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更覺得她那緊凝著他的燦亮眸光仿佛在算計些什麼似的,讓人好生不安。 想起明早的親事,再想到等在家中的娘親,他當下放下酒杯準備起身。 「何必這麼急著走?」不由自主的,留人的話就這麼衝口而出,他肯給她的僅是這少少共飲幾杯酒的時間,靳雙雪怎捨得。 更何況,他人一走,不就沒戲唱了,所以她一定得留下他。 一雙柔荑就這麼罩上了他的手背,企圖阻止他想離開的想法。 可東方敬亭不理,濃眉皺得死緊,大手一揮,絲毫無沒半點憐香惜玉的打算揮去她的手。 就在他的手揮上她的同時,原有的力道驟然消減,一股暈眩硬生生的襲來。 倏地伸手按住額際,他甩了甩頭,企圖甩去那種暈眩感,但卻沒有絲毫的效用,反而讓他的身子也跟著搖晃起來。 「你怎麼了?」望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靳雙雪心知是那三杯醉發生了功效,但她卻不動聲色的問道。 「我的頭好暈。」終於忍不住暈眩重重坐回了椅子上,他的視線竟開始朦朧了起來。 「你是不是頭很暈?」她揚高了音調,但眸中那抹再也無法隱藏的狡黠卻落入了東方敬亭的眼簾。 他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怒瞪著她喝問道:「你在酒裡動了手腳?」 他不斷的深呼吸著,努力與那陣陣襲來的昏眩感抗衡,可卻是徒勞無功。 「我沒在酒裡動手腳,只不過你方才喝的是三杯醉,只要喝三杯就醉的燒刀子。」她輕描淡寫的道,試圖證明自己的「清白」,不過卻換來他的勃然大怒。 「你……」怒氣飛快的上揚,厚實的一掌重重地擊上了桌面,震得擺置其上的杯盤全都跳了起來。 被他猙獰的臉色給嚇了一跳,向來天地不怕的靳雙雪也忍不住的瑟縮。 她向來是個意志堅定的姑娘,從來不曾後悔自己做過的事,可現在望著他的怒顏,她卻多少有些後悔。 可是頭都剃了一半,焉能不再剃下去,再說這可是她唯一的機會呢! 她敢肯定的說,在未來的四、五十年內,像他這樣驕傲的男人,必定對她恨之入骨。 「你先別生氣,你愈生氣,那酒氣在你的周身運行得愈快,你會愈難受的。」靳雙雪試圖軟言勸道。 「你……」東方敬亭的眼眸射出殺人的厲光,就在她以為他會跳起來掐死她,甚至已經做好逃命的準備之際,他原本僵著的身子卻突然軟倒,整個人趴上了桌面,一動也不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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